韓修明輕笑一聲,對著李涵說道:「知道你武藝高強,所以你現在運功試試。」
李涵看著這個笑容,頓覺不妙。
他下意識地運功嘗試,卻驚覺往日裡毫無阻礙的氣脈,此刻竟如被泥石阻塞,難以通行。
揮拳一試,瞬間失去了氣力,只覺渾身發軟,若非手中竹竿支撐,整個人便要跌倒在地。
「哈哈。」
看到李涵如此,韓修明的臉上的笑容更盛。
對著李涵說道:「所以,你不會以為我不防著你吧。」
李涵思緒翻轉,回憶起今日的情形,頓時恍然大悟。
這人定然是在酒中下了毒。
可他分明留意到,韓修明和呂父二人也喝了那酒。
若非如此,他怎會輕易喝下?
「你不是也喝了酒嗎?」
李涵著實有些不解。
韓修明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然而,他卻無意向李涵解釋。
當下,他便揮手招呼士兵上前,欲將李涵拿下。
看著不斷逼近的秦兵,呂素急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她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臉上寫滿了哀傷,對著呂父和韓修明苦苦哀求道:「韓伯父,父親,求求你們放過李公子吧。」
「求求你們了!」
話音未落,她便在地上用力地磕起頭來。
李涵眼看著秦兵逼近,又見呂素如此,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他強撐著身體,對著呂素說道:「呂姑娘,不必如此,你還是先到一邊去吧。」
說罷,便是從懷中掏出一物。
呂素仿若沒有聽見他說話一般,依舊在不斷的祈求。
韓修明看他這般舉動,心裡一喜,以為李涵是要獻寶給自己。
然而,當他定睛看去時,卻發現李涵掏出的竟是一個破舊的長形麻布包裹,不禁大失所望。
誰家的仙人之寶會是這副寒酸的模樣。
不過他並不擔心,畢竟如今李涵身中劇毒,又被秦兵包圍,取得寶貝已是易如反掌。
李涵臉色鐵青,怒喝一聲,「韓修明,你不是想看看這寶貝到底長什麼樣子嗎?」
「這就讓你如願以償!」
說著,他手中取出火摺子,輕輕吹氣,火摺子瞬間燃起,將手中的引線點燃。
馬尾編織的引線燃燒的很快,待等到時機差不多之時,便是用力朝著韓修明那邊扔去。
正當這自製炸藥包快要接近之時,韓修明身後突然竄出一人,如獵豹般凌空一踢,將它踢向高空。
「韓大人,小心暗器。」
那炸藥包在半空之中,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至墜落,沒有絲毫變化。
見到這一幕,韓修明忍不住大笑起來,「你莫非想靠這玩意兒把我砸死?。」
這話引得在場之人,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的李涵,對於他們而言,宛如瓮中之鱉,毫無生路可言。
李涵心裡暗自祈禱,這東西他也不過是按照記憶中的配方才製作出來,從未進行過嘗試。
這般結果已是他預料之中。
他倒也沒氣餒,反而還有一絲慶幸,還好沒炸,若真的炸了,反而讓他有了防備。
在半空中爆炸,殺傷力應該是不足以讓韓修明喪命。
想到此處,他毫不猶豫,再次扔出一個。
呂父從方才二人之間的交談,便已經明白,李涵和韓修明之間,並不單純只是殺弟之仇。
好像,韓修明在貪圖李涵身上的寶貝。
俗話說,人老成精,此時對於韓修明說的那些,他心中已是有了懷疑。
見到呂素似乎對李涵情深義重,猶豫許久後,還是悄然離開了此地。
眼不見為淨。
面對李涵的第二發襲擊,韓修明依舊面色如常,不過這次,先前那人卻是一把將這手雷接在了手中。
李涵看到這一幕,心跳驟然加速,心中不停祈禱著諸天神佛,這次一定要成功啊。
似乎是上天有意安排,這人正準備撕開手中的麻布一探究。
韓修明也饒有興致地看著,那目光,就像戲弄老鼠的貓。
只聽得一聲巨響,如晴天霹靂,震耳欲聾,掀起漫天塵土。
這一聲,猶如天譴,又如此突兀,沒有絲毫徵兆。
包圍的秦兵竟是被嚇得瞬間跌倒在地,身體忍不住的顫抖。
不少人更是跪倒在了地上,嘴裡不住的呼喊著,「天罰降世。」
這般驚世駭俗的場景,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
縱然是李涵,也被這突然響起的爆炸聲嚇了一跳,但僅僅一瞬間,他便回過神來。
這自製的炸藥包,奏效了!
他大喜,忙從地上拉起同樣害怕的瑟瑟發抖的呂素。趁著混亂,就要朝院外走去。
竟無一人敢攔!
至於韓修明和他身旁的親兵,早已在爆炸中一命嗚呼。
李涵特意看了一下,在這些屍體當中,並沒有呂父的身影。
呂素仍舊處在驚嚇之中,加上他本身自己腿就不好,因此二人走的倒是不快。
不多時,二人便走出了院門。
方才的爆炸聲,已是在沛縣內炸了鍋。
成群結隊的百姓從四面八方湧來,都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李涵見此,更是欣喜。
連忙拉著呂素便是混進了人群之中。
正當李涵準備就這樣離去之時,忽然看見人群之中,劉邦正牽著馬看著這邊。
他連忙走了過去,問道:「劉大哥,這牽著馬是要去何方?」
說著眼睛卻是盯上了他手裡的駿馬。
劉邦面如土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指著後院處的斷壁殘垣,一臉吃驚道:「呂府這是怎麼了?」
李涵裝作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也不知,劉大哥,我現在有要事要做,你的馬借我一用。」
「不可,不可。我明日還要出門,押送勞役前往咸陽。」
「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
劉邦聽李寒要借馬,也顧不得其他,忙揮手回絕。
李寒心神一動,回憶起原劇情中好像的確有那麼一回事。
忙開口道:「劉大哥,明日的事,明日再說。再說,呂家小姐都在這,你還怕什麼?」
「呂府家大業大,還會差你一匹馬不可?」
「我若是不還你,明日一早你來呂府在牽上一匹不就得了。」
劉邦眼神閃爍,看著旁邊的呂素,心裡也是盤算著,「他說的確實有道理啊。呂家小姐既然在此,倒也不用擔心他會賴帳。」
「說不定呂公看我如此,一高興,把呂雉許配給我了呢。」
想到這,他臉上掛滿了笑容,一伸手,便是將韁繩放到了李涵手中,臉上卻裝的大義凜然般說道:「我是那種人嗎?既然兄弟你要用,那你就拿去,不要耽誤我明日的正事就好。」
李涵笑著應了一聲,拉著呂素的手臂,走到一旁後輕聲道:「呂姑娘,我暫時要先離去了。」
呂素仍心有餘悸,張嘴想要說話,聲音卻怎麼都發不出來。
李涵知道她是嚇壞了,眼中閃過憐惜,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附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呂姑娘,不用害怕。」
「我必須要先離開一下,等過些日子,風平浪靜了,我必然會回來報答姑娘的恩情。」
說著,便從懷中掏出最後一個炸藥包,放到呂素手心。
「這東西,就留給姑娘防身吧。怎麼用的,你方才應該也看清楚了。」
呂素雙手顫抖,她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她萬萬沒想到,李涵會將這等重要之物交予自己。
「呂姑娘,這東西,萬萬不可打開,今日之事過後,更不可輕易示人。」
言罷,李涵翻身上馬後,給呂素和劉邦留下一個溫暖的笑容,便向城外疾馳而去。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城中的人們正紛紛湧向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