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鳥為食死【求票】
地下長城外的天地。
霍去病掃視四顧，往一個方向快速推進。
前行數百里，沿途始終荒蕪空曠，沒半點生機。
這方天地像是正在破敗，凋零當中，連天地元氣都很稀薄。
之前霍去病曾猜測，這裡是上古傳說中的九州。
據傳古有九州之地，神州只是其中之一。
上古以後，九州被未知的偉力分裂，不知所蹤。
歷史上一直有種說法，始皇帝也在尋覓消失的九州。聞名天下的九鼎神器，便指向九州大陸，兩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但一切都消失在了歷史當中。
然而九州大陸在傳說中是生命繁衍的起源地，絕不該如眼前這麼荒涼。
霍去病前行的方向，最終出現了兩座大山，相對並列，雲霧繚繞。
這兩座山就是仙妃他們的族群居住地。
仙妃等人的遷移隱藏，不可能瞞得過霍去病。
不管是血池下的西王母殘屍，還是被種下反間計的魅，都能將霍去病帶過來。
韓信的陰身，出現在霍去病身畔。
「你約我同來，打算再次襲殺西王族？」
「我是想親自走一遍這條他們能進入神州的路線，弄清西王一族現在的狀況。
當然，若遇上仙妃女帝，試試能不能圍殺她，也是目的之一。」
霍去病眺望遠處的山巒，身形一動，來到這方天地的高空，佇立在雲端。
影子如影隨形。
「你有沒有覺得這西王族有些異常？」
「你是說數量？」韓信的陰身道。
「沒錯，我們所知的西王一族，有兩個主要特點，一是族群數量，龐大的駭人，能誘發兵潮。
第二就是他們族內越強大者，越難殺死！」
霍去病眯眼打量雲層下方，西王族蟄伏的山巒，道：「我往昔曾在地下長城外，看見過西族衝擊皇陵的情景，兵馬如山海，數之不盡。」
「上次我們來這裡破壞血池時，我就在想，這兩座山雖然體量頗大，但最多能住多少人？」
「百十萬，兩百萬……」
「伱在懷疑什麼？」
「西族可能另有老巢，他們的族群中有大量人口沒有出現。」
「我們過來這一路的觀察，這方天地荒蕪，沒落，生機全無。
我想到一種可能性，就是他們因為天地氣機不足以讓整個族群生存，所以更多的族群，處於那種生命烙印般的狀態，又或者是類似的方式，來維持生機不滅。」
「他們有上古妖族血脈，近乎冬眠般在蟄伏，等待著被喚醒。
血池，或仙主的出世，可能就會讓他們的族群甦醒過來，恢復盛況。」
「他們千方百計的想救仙主，必是與族群復興強大有關，而不單純是一種營救行動。」
仙妃女帝若在這裡，肯定會非常震驚。
霍去病和韓信你一句我一語的分析猜測，逐漸接近著西族的真實狀況。
「你不是在他們的族群里布置了反間嗎？這種消息如果是真的，在他們族群內部，應該不是太機密的事情，想瞞也不可能瞞得住。」
霍去病：「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我暗中影響的那個反間，並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族群隱藏。」
「所以你來，打算找出他們更多族群蟄伏的相關線索？」
「沒錯，我能以騰蛇顯化的陽神，進入目標識海探查，咱們進去看看有沒有收穫。」
兩人身形微動，隱匿氣機，進入前方的兩座山巒範圍。
當下漢和西族的交鋒，處在一個詭異而脆弱的平衡階段。
兩方都在遞增自身優勢，以壓倒對手。
一切都在等待一個轉折點，而後爆開，分出生死勝負。
一段時間後，霍去病和影子探查過西族的居住地，並未找到想知道的收穫。
仙妃女帝不在，殺幾個無關痛癢的角色，平白暴露蹤跡，對方將再次隱匿，得不償失。
霍去病和韓信的陰身，悄無聲息的退走了。
血池底部的棺槨里，西王母仍在吸取精血。
她缺失的身軀，似乎恢復了稍許。
其破碎死寂的識海，通過鬼谷子傳授的手段，無數咒文符號明滅，在兵術借屍還魂作用下，試圖修補她破損的識海。
霍去病和韓信陰身退走後，兩者一路沉默，都在想事情。
他們按原路重新回到大和島，乘船往大漢返回。
次日靠近海岸線後，霍去病命令船隊沿海岸線往南，親自查看了一遍沿海防線。最終折返東海郡，登岸後，回到長安。
時間已是一月下旬。
他開始調整漢軍布防，在大漢東北邊境，也就是後世的韓地，與大和島隔海相望的區域，增設重兵。
一旦大和島出現問題，能快速反應，對其進行打擊，給大漢沿海地區爭取應對時間。
下午，天上飄著稀碎的雪花。
霍去病坐在內宅的書房。
銅爐里點著香丸，煙氣裊裊。
木質的地面下有火炭，以銅板為夾層，和後世的暖氣類似。
漢代的大富之家，已有了這種很先進的禦寒設施。
坐在屋內外望。
王府後宅的小湖結冰，銀裝素裹。有幾隻雪白的鷺鳥從天上落下來，邁著大長腿，走著特有的鳥步，時而低頭啄食。
眼神則盯著薄冰下的水中。
那水裡有幾尾游魚，在冰冷的環境下，魚鰭以極緩慢的速度微微擺動。
這時，兩個黑影忽然撲出，將鷺鳥的脖子一巴掌拍斷。
大貓和胖虎露出身形。
這倆貨擁有了神格的部分力量，仍舊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那幾隻鷺鳥被干翻後，大貓和胖虎打掃戰場，重新隱藏，等著下一波鷺鳥上門。
霍去病養的貓和虎會兵法，這叫守株待鳥。
湖面上有一層細碎的穀物，是大貓教胖虎灑的陷阱，專門用來誘鳥。
所以在落雪後，覓食困難，會有鳥雀不時落下來。
鳥為食亡。
少頃，大貓和胖虎又抓了兩次。
它們專門抓這種個大腿長屁股肥的鷺鳥，別的鳥肉少，看不上。
七八隻鷺鳥，晚上拿大鐵鍋燉上，能吃頓好的。
大貓在前邊走，胖虎嘴裡叼著兩隻鷺鳥，頭上頂一小堆，背上又馱了一排鳥，往廚房去。
這倆貨不吃生肉，讓廚子給做好了再享受。
它們剛上岸，一個闌珊學步的胖小子戴著虎皮帽，從湖邊的屋裡跑出來，伸手去薅胖虎背上的鳥，然後拖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鳥脖子，雄赳赳的走在最前邊。
一人一貓一虎，居然頗為和諧。
這一幕都被霍去病，劉清，從書房的窗口看的清清楚楚，倆人對視而笑。
王府內溫暖如春，劉清身穿薄裙，雙腿豐腴長直的輪廓，在裙下綽約呈現。
兩人對坐在窗畔，劉清將小腿探過來，擱在霍去病腿上。
「夫君快要出征了是嗎？」
「還要過幾天，和舅父他們商議，想調整下防線，安排好了再走。」
霍去病道：「別擔心，等打完羅馬，推動我大漢國運再增，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有遠征。
又或許，我若成就兵聖，帶你一起，咱們舉家飛升到傳說中長生不老的仙界去。以後不打仗了，專門在家陪你們幾個。」
劉清就抿嘴而笑。
傍晚的時候，墨家苣子季秋登門過來，給霍去病匯報近期祭煉器物的進度。
除了火桶箭的製備，箭彈的製造規模一直在擴充。
最初在蜃樓號得到的那座單向的小傳送陣，從胡亥的棺槨里補全了第二部分。兩部分相合，進行調整，已能夠使用。
————
「陛下要的東西，我帶來了。」
一間青銅室內，仙妃女帝看向對面的胡亥，遞出一個封禁的圓腹青銅壺。
「你們怎麼找到的？」
「陛下不是知道嗎，我們在大漢還有些人手，之前和你有聯繫的那個龐涓，子，他們遺留的力量，在道門等勢力內部埋下的人手……
發動這些關係，按陛下你提供的消息，才找到秦人宗室傳下來的其中一支，和陛下你血脈同源。」
仙妃把銅壺又往前遞了下：「這裡邊是找到的那一支，被我們抓了，抽取血脈所得。」
胡亥伸手接過，打開瓶子聞了下，似乎確定了東西沒錯：
「只有父皇同源的血脈，才能補充朕消耗的血氣。
朕為一國之君，情況特殊，秦亡而我生，一旦受傷，想恢復非常困難。」
胡亥晃了晃手裡的銅壺：「他們本是大秦宗室之人，理該為朕而死。
霍去病傷了朕，朕只有找到血脈同源者，殺了他們，才能快些恢復。等朕找回全部的力量，再殺掉霍去病為他們報仇。」
胡亥擼起衣袖。
多日前被霍去病撕掉的手臂，勉強恢復了一部分，但依舊鮮血淋漓可見骨。
胡亥這段時間多次嘗試，可霍去病那一縷兵鋒始終難以祛除。
「朕每次想恢復傷勢，不久就會被這兵鋒再次撕開。」
胡亥喝下仙妃提取秦人宗室後代的血脈精氣，吸了口氣，體內力量運轉，煉化吸收，手臂的傷勢恢復速度明顯在加快。
胡亥起身道：「朕應允之事，不會食言。去羅馬助你們行事，走吧，朕在這裡也待乏了！」
仙妃道：「過段時間，若能救出仙主，我族支持陛下復秦，亦絕不食言。」
「陛下可有辦法誘使守陵人露面，將他除掉，省的出入這皇陵不便。」
胡亥道：「找他不難，但現在殺他，霍去病會生出感應，他掌控著這皇陵的兵權。還是等做好準備，來救仙主時再下手。
還有上將軍殿裡那個逆臣，仙主若能出來，最好也讓他神消魂滅。
少了他們兩人，朕有辦法在這皇陵里開一條路徑，讓皇陵為我們所用。」
「你們的大軍若從皇陵出去，就能對長安形成直接衝擊，朕要讓占了我大秦的漢，生靈塗炭。漢人宗室臣屬，死無葬身之地！」
胡亥神色暴虐。
仙妃目芒遽盛：「你能讓我們在皇陵通行？」
「對，這皇陵其實是一座青銅仙殿，可以整體挪開阻擋你們進入神州的路徑，到時這仙殿會被朕所掌控。」
仙妃心潮起伏，念頭電閃。
若皇陵真能挪開，他們從這裡殺出去，配合仙主歸來的威勢，對漢造成的破壞力將難以想像，可以省卻多少阻力？！
仙妃看了眼胡亥。
這位秦二世的價值，比她之前想的要高的多。
兩人隨即打開皇陵的一道縫隙，消失不見了蹤跡。
三天後的長安，霍去病收到前線繡衣人馬傳來的消息：「大元老回到了羅馬……」
霍去病從窗口往西看。
感覺在家裡過的這幾天日常舒適的日子，到頭了。
他在意識里和鬼谷子保持著聯繫：「……接著說，你剛才說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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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