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三十六計隔岸觀火【求票】

  第451章 三十六計隔岸觀火【求票】

  想壓一壓霍去病,展示下權威,居然找不到人敢動手。

  場面一度很尷尬。

  「廢物。」

  劉舜盯著虞人:「滾,去把我的話告訴曹禺石。」

  虞人神色惶恐,起身快步往後殿行去,很快消失。

  劉舜對幾個侍從道:「你等連與霍去病一戰的勇氣都沒有,我以重金養著你們這些廢物何用?」

  他身後一個體型高壯,穿褐色漢服的侍從深吸了口氣,道:「我願出手一試,雖未必能勝,但至少能傷到他,幫王爺出氣。」

  劉舜道:「好。你去邀戰霍去病,若能傷他,本王有重賞。」

  那侍從緩緩起身,目光,氣勢遽然攀升,揚聲道:「冠軍侯,難得今日眾人齊聚。

  久聞冠軍侯勇武,天下難擋。伱我在歌舞間隙,較量一場,如何?」

  霍去病身後的親兵呵斥道:「大膽,你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敢邀戰侯爺!」

  劉舜一語雙關道:「冠軍侯,你下場與我府上門客耍上兩手,也算指點指點他們,好叫他們明白自己的身份,清楚天地高厚。」

  霍去病饒有興致的看著劉舜,置若未聞。

  劉舜又道:「霍去病,我讓你下場和我府上門客動手,你沒聽見?」

  全場都安靜下來,看看劉舜,又看看霍去病。

  「不如你自己下場,我倒是願意指點指點你。」霍去病風輕雲淡道。

  那門客往前踏了一步:「冠軍侯,你不敢與我動手嗎?」

  霍去病將眼神轉到其身上。

  同一刻,一股力量在劉舜,及其周邊幾人的耳畔和意識里,轟然炸開,宛若洪鐘大呂。

  想約戰霍去病的壯漢,頓感無可抗拒的狂暴力量湧來,怦然跪倒。

  霍去病念頭微動的力量,在他這裡宛若天威。

  咚!

  那壯漢一頭栽倒,竟然暈厥過去。

  劉舜也是神色驚變,身軀顫動,臉上斗大的汗珠滾落。

  「霍去病你敢以下犯上!」

  他絕沒想到霍去病敢對他動手,眾目睽睽,不留半點餘地。

  劉舜感覺壓力如山,莫名的生出一種敬畏驚懼之心。

  他很清楚的感覺到,霍去病隨時能要他性命。

  在生死關頭,他能依仗的似乎只有身份。

  當有人不在乎他的身份,他的命並不比任何人高貴。

  劉舜上身彎曲,像是要趴伏行大禮,臉色慘白。

  劉珝也坐不住了,道:「冠軍侯,常山王讓人挑戰你是有些不合時宜,但事情到此也差不多了,還不住手。」

  劉清在一旁悄悄拽拽霍去病衣角,微微搖頭。

  他們的身份,給劉舜個難堪,不怕什麼後果。但斷然不能讓他真的下跪磕頭,劉舜是皇帝的兄弟,真讓他跪霍去病,皇帝的臉往哪擱?

  劉舜旋即感覺壓力一松。

  他掃了眼殿內眾人,臉色陣紅陣白,憤然起身,往殿外走去。

  幾個侍從亦狼狽至極,將昏厥那個抬起來,快步離開。

  霍去病感覺腦仁疼,最煩的就是劉舜這種。

  宗室出身,自詡身份,但他總歸是皇帝的兄弟,又不能直接幹掉。

  劉珝瞪了霍去病一眼,同樣追著去了。

  在後殿的轉角處,曹禺石偷瞄殿內情況,嘴角的笑意一閃即逝,對身後一個容色靚麗的女子道:「到你了,去吧。」

  那女子神色清冷,步履款款而出。

  她是三大名伶中的另一人,許靈玉。

  她和胡小魚相繼出場獻技。

  胡小魚體態豐腴,善彈琵琶,手指如大珠小珠落玉盤,靈巧撥動,皮膚嫩的像是能掐出水來。

  許靈玉則善歌,歌喉婉轉繞樑,有三日不絕的餘韻,讓人聽後回味無窮。

  她的體態綽約高挑,乍一看是個冷美人,但在看向霍去病時,眉目傳情,分外嬌艷。

  「去病,我可是聽這許靈玉親口說過,願意給你為奴為婢。

  你聽她這聲音可有多美妙。你要是願意,有很大希望上手。」劉相從一側探頭,低聲說道。

  許靈玉,虞人,胡小魚,一個善歌,一個善舞,一個善樂。各有所長,又都是少見的美人,怪不得能揚名天下。

  三人輪番過來敬酒時,許靈玉還趁機塞給霍去病一枚簡片。

  人走後,霍去病主動將簡片遞給了身畔的劉清。

  簡片上寫著一行小字,字體娟秀:奴棲身之處溪水小築,日夕盼望侯爺前來一敘。

  這些狐媚子……劉清笑吟吟的傳聲問霍去病:「夫君偌大的名聲,有這麼多女子愛慕期盼?」

  霍去病人間清醒道:「這幾個舞姬,長袖善舞,傳遞消息的目的未必單純。」

  他真是這麼想的,幾個舞女。既沒有自家媳婦的國色天香,也沒有家裡住著的那個顛倒眾生,更沒有自家小妾的一百零八式,傳再多『小紙條』他也不會為之所動。

  此時曹禺石從後邊出來,說是給霍去病備好了獨立的院子,請他移駕過去。

  「不了,今日就到此結束。」

  霍去病準備離開,遂問一邊的劉相道:「你走不走?」

  劉相壓著聲音說:「可別怪我這個當兄弟的沒提醒你,一會我就要去後宅看歌舞了,我選的是虞人。

  你要是留下,她們三個說不定都得來,且還有入幕的機會。

  你不去?

  公主那裡我會幫你瞞著,絕不吐露半句。」

  劉相說完有些奇怪的看了眼旁邊的小隨從,莫名感覺到一股殺氣。

  「那幾個歌舞伎行走天下,見過接觸過的人數不勝數,絕不會對誰輕許芳心。你小心些,別被人套牢了拔不出來。」

  劉相正色道:「曉得了。」

  劉清跟著霍去病往外走,有些詫異的傳聲道:

  「你往下第五席有兩個人,尤其穿暗藍色衣服那個。我感覺有些熟悉,他執酒盞的動作,說話,坐姿……好像有些像師尊?」

  一個人的形貌再是變化,平時的習慣動作,舉止,只要沒受過相關訓練,很難瞞過熟悉的人。

  「怎麼會聯繫到道尊身上,他老人家還是要臉的,絕不會來這種地方。」霍去病笑道。

  劉清有些狐疑,臨走出門口仍回頭掃了眼坐姿僵硬的道尊。

  看到劉清跟著霍去病走了,道尊長長地吁了口氣,瞬間回魂。

  從宅子裡出來,背後仍有絲竹管樂之聲隱隱。

  天色擦黑,星月初升。

  夫妻倆上了車,在曹禺石等人恭送下,啟程回府。

  車內,劉清說:「夫君有沒有覺得,今天的事不太對。」

  「說說看。」

  劉清的眼睛在車廂的黑暗裡亮晶晶的:「曹禺石不過是個舞姬班子的班主,就算知道劉相認識你,被逼急了想請你幫忙,為何要公然激化矛盾,讓劉相把你叫過來,直接面對劉舜。

  更好的處理方法有的是,他偏偏選了最冒失的一種。」

  「你們倆不論誰壓過了誰,他都會得罪其中一方。稍有錯失,還有可能把兩個都得罪了。

  那曹禺石天大的膽子,敢得罪夫君和劉舜?

  他一個走天下的班主,不過是靠歌姬娛人。哪來的底氣?」

  兵家講究的就是敵我廟算,相互鬥法,較量心智。

  霍去病能看出曹禺石存心不善,別有所圖,並不奇怪。

  但劉清的成長環境,居然也能看出來,那就單純是依靠聰明了。

  怪不得她說自己能勝任繡衣的事,皇帝和茹泊虎稍作嘗試,就放心的把繡衣的部分權柄交給她,顯然不單是因為身份。

  自家媳婦是有真材實料的。

  霍去病瞄了眼公主殿下的真材實料,確定其才高八斗,高不可攀。

  「夫君,我說的對嗎?」劉清期待表揚的眼神。

  「前邊都對,結論呢?」

  「我猜是有人指使他,冠軍侯和常山王關係不睦,明天就會傳遍長安。」

  劉清琢磨著道:「但對方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嗎?」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霍去病握住劉清溫香軟玉般的手,倆人身形一閃,從車廂內消失。

  劉清的感覺中,仿佛正踏虛而行,一次起落便來到一處建築的屋頂。

  正是他們剛離開的院落。

  側翼不遠,就是之前聽曲子的正殿。

  霍去病牽著她的手,又來到另一座殿宇上。

  這座殿宇外,被一股氣息遮蔽,讓外人無法感知其內部的動靜,但那氣息被霍去病隨手破開。

  他伸手虛拂,房頂的屋瓦被另一股氣息替換,殿內的情景隔著瓦片居然變得清晰可見。

  而實際上瓦片還在,只是變成了透明的一般,不再遮蔽視線。

  這手段相當神奇。

  「夫君用的是兵術?」

  「隔岸觀火的兵策神通,洞察敵情用的。」

  劉清往霍去病打開的『天窗』內看去。

  下方的殿內,坐著一身王袍的膠東王劉寄。

  還有剛才和劉舜一起離開的族老劉珝,另有幾個兩人的近侍。

  劉寄身畔,依偎著一個美人,滿臉乖巧的靠在他懷裡。

  而那女子卻是之前對霍去病眉目傳情,留下簡書,坦露傾慕之心的許靈玉。

  她在人前端莊清冷,背後卻是另一副面孔,風情媚盪,在劉寄懷裡水蛇般嬌顏酡紅。

  「王爺。」

  許靈玉膩聲道:「我們按王爺吩咐,可是同時得罪了冠軍侯和常山王。

  他們的權勢,說句話我們的班子就完了。王爺要保護我們才好。」

  「十四弟衝動好勝,但我這個兄長的話他還是要聽的,我跟他打個招呼,他不會為難你們。」

  劉寄從容道:「至於霍去病,有我護持,何必怕他。」

  「常山王不過一時之氣,我剛將他送走,他恨得是霍去病當眾落他顏面,對我等宗室也敢肆無忌憚,怨不到你們身上。」劉珝道。

  「王爺為什麼要讓常山王和冠軍侯對上。」許靈玉仰著臉問。

  劉寄挑起許靈玉的下巴:「從回來到現在,一刻鐘的時間,你六次提到冠軍侯。怎麼,看上他了?」

  許靈玉嬌笑道:「那冠軍侯自覺不凡,接了我的竹簡,早晚逃不出我的手心,被算計的死死地。我怎會對這樣的人傾心。

  王爺不信我,我可不依,一會王爺要好好陪我才行。」

  劉清不可置信的看著下邊殿內的一幕。

  劉舜固然不是個好東西,但背後居然是劉寄這位兄長算計自家弟弟,更可恨。

  劉寄為什麼躲在背後,推動霍去病和劉舜的矛盾?

  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霍去病傳聲道:「劉舜從小被老丈人慣壞了,劉寄是想讓他在前邊當槍使,自己躲在後邊滴水不沾。

  他想用劉舜試探陛下,對各地封國的態度,好早做應對。

  他覺得我亦是爭強好勝的性子,不會對劉舜低頭,若我們倆鬧起來,他便可趁機觀察陛下的態度。加深我們的矛盾,只是第一步,還會有後續手段。」

  劉清氣道:「膠東王,還有那許靈玉,不過是個舞姬,也敢參與對付當朝大將,若不給他們些教訓,只會讓他們更肆無忌憚。」

  霍去病笑道:「夫人想怎麼做,為夫聽候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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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