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也帶著幾分沉默,最後兩人無言,都過了三十而立,能稱為老夫的程度,誰還不是靠自己了?
「有時候,你放棄一些東西會輕鬆很多。💔♤ 6➈Ⓢ𝔥𝔲𝕩.ᑕ๏ⓜ 🍩♗」法正離開的時候,帶著幾分悵然對著陳曦說道。
等法正離開之後,陳曦搖了搖頭,都堅持到了這種程度,你說放棄就放棄啊,這不是輕鬆不輕鬆的問題,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
「韓師,知道的秘密太多有什麼感想?」陳曦側身對著韓瓊詢問道,到了現在陳曦多少也明白為什麼是仙人會是正統的守護者。
「左耳朵右耳朵出罷了,非禮勿聞。」韓瓊顯現出本相對著陳曦說道,而陳曦上下打量了一下韓瓊多少有些沉默。
「韓師無需做出如此大的犧牲。」陳曦開口道,他的眼力很好,自然能看得出來韓瓊已經從武道偏向於仙道了,已經受到了國運的約束,這也是仙人能守秘的原因。
「何為犧牲?」韓瓊笑著說道,「仙道貴生,可不算犧牲。」
「仙道貴生。」陳曦點了點頭,隨後輕嘆,「可長生者為何而生的理由,便也是為何而死的原因。
陳曦之前一直沒弄明白地宮那些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人明顯不是鬧鈴,大概率就是本體,那麼換句話說,地宮那些仙人不借用國運其實也能做到長生,那些人本就是上古仙神的本體。
為此陳曦閒來無事的時候特意去問過紫虛,紫虛算是仙人之中最為豁達的存在,對於這種多少有些犯忌諱的問題並沒有特意掩飾。
反倒很是豁達的告訴了陳曦,「長生者為什麼而活,就會為什麼而死,因為只要是人,哪怕是渾渾噩噩,終有一抹靈性,普通人一時覺悟之後,可能會再次渾渾噩噩,但久遠的壽命足夠讓人洗盡鉛華,認清自己的本心,為何而活,便願為何而死!「
所以陳曦很清楚韓瓊轉仙道意味著什麼,那是真的守護自己到死,甚至大概率自己死了,韓瓊也會死。
「年紀大了,不轉仙道,就過了巔峰期了。」韓
瓊很是平淡的說道,「而且時代變了,老頭子也有些擔心守不住陳侯。」
「我一般也不會亂跑的。」陳曦笑著說道。
「多活一天也好,對吧。🐝👤 ❻❾Şн𝓊χ.匚σ𝓂 🎉🐟」韓瓊身體挺直看著陳曦說道。
陳曦沒接話,繼續朝著宮外走去,雖說有車架但大多數時候,陳曦還是選擇步行進出。
韓瓊見此,化光消失在陳曦背後。
「師父,公主殿下找您。」陳曦快出宮門的時候,辛憲英撐著車架一路趕了過來,見到陳曦趕緊攔住。
「找我?」陳曦有些不解的看向辛憲英,「最近情況如何?」
辛憲英面上微微一紅,陳曦見此一笑,看來事情進展挺不錯,於是招呼著辛憲英帶路,準備去看看劉桐那邊又有什麼么蛾子。
辛憲英確實是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哪怕是考慮其一直沒出師,到現在也該嫁人了,元鳳九年,辛憲英虛歲17了。
放在這個時代,就算是世家女,也該嫁人了,過分一些的,孩子都該會跑了,陳曦和蔡琰也都一直有幫辛憲英尋找適合的對象,只是一直沒成,最後七拐八拐還是拐回了歷史原有的軌道,羊耽大勝利!
狠狠的奮鬥了一把,成功押題,得了一個榜眼,在李優親自考評之後,認為羊耽這熊孩子還有點戰鬥力,於是破格任命為郡守,然後就去張掖那種艱苦的西北窮疙瘩郡府去磨鍊了。
這年頭的科考簡單粗暴,從陳曦搞出來開始,就沒搞過幾次,也沒有準確的科考時間,就看哪一年出大案,或者版圖擴張導致官僚數量不夠,然後開一波科考來個沙裡淘金。
更重要的是這種考試要的不是什麼舞文弄
墨,就是簡單粗暴的政務篩查,也准許地方官僚來參考,溫恢當年就來參加過,結果那年考試太變態,溫恢參加了一半就交錢放棄了。
作為考了一個榜眼的羊耽,有幾個選擇項,一個是地方縣令,當然地方很不錯,一個是長安侍郎
,頂頭上司是誰說不準,一個是窮鄉僻壤的郡級官僚。
羊耽是奔著讓辛憲英看自己奮鬥來的,當然超級努力了,直接給李優表示,我這人不怕吃苦,來就是為了展現奮鬥,給我整個最能體現我奮鬥的地方,然後李優就給羊耽整了一個張掖郡守,真窮鄉僻壤。
當然職級也確實是高,上來就是比兩千石,但搞不定張掖那邊的麻煩,那當不了三年就得下台,可能還會被追責。💢♣ ❻❾Ⓢᕼ𝐮𝔁.𝐂Ⓞ𝔪 🐺👍
然後羊耽就給李優見識了一下,為了大蘿莉到底能奮鬥到什麼程度,兩年多下來,在張掖那地方,跑的腿上的汗毛都脫落了,一天奮鬥九個時辰的超級年輕人,就凸顯一個年青奮鬥!
有一說一,羊耽多少還是有能力的,史書上能上九卿的人物,雖說記錄的不多,能力還是有的,真奮鬥起來,確實能打。
尤其是這一天十二個時辰,奮鬥九個時辰,跑的腿上汗毛都脫落的離譜奮鬥能力,真的給張掖郡解決了一大堆的事情,還儘可能的帶著張掖人搞各種產業。
總之,據李優觀察,就羊耽這個奮鬥程度,只要不猝死,三年一次的大型上計,羊耽起碼能拿個中上,沒辦法,底子太薄,奮鬥六年下來,職級就能成為真正郡守的兩千石。
按照這個奮鬥程度,十年後差不多就能回長安作為中樞骨幹。
這熊孩子還是有救的,而且這個程度,也就能入辛憲英的眼,畢竟羊耽有個好嫂嫂給辛憲英吹風,再加上羊耽是真的奮鬥,蔡貞姬也好給辛憲英講這和前幾年那種沒有吹捧的地方不同,這兩年羊耽實打實的埋頭苦幹,那也好給辛憲英講啊。
真瞎說那就是看不起辛憲英了,再說蔡二小姐好歹也要點臉啊,大家都有精神天賦,一個圈子裡面,抬頭不見低頭見,真亂來,以後還能見面不?
這也是早些時候,羊耽不怎麼奮鬥的時候,二小姐作為羊耽的嫂嫂都不幫羊耽,這畢竟是嫁人,是終生大事。
不過現在羊耽開始奮鬥了,而且努力的奮鬥,還出了點成績,辛憲英也一直沒有下家羊耽又一直饞辛憲英,那蔡貞姬多少也會提一提,有一說一,五年前辛憲英就知道羊耽饞自己。
觀察了五年之後,辛憲英發現羊耽還饞自己,還因為饞自己變強了很多,嗯,這就不得不考慮了。
再加上上次魯肅那件事情,其實是羊耽實地考察時,發現的一些細節告訴的劉琰,多少也給羊耽記了一點功,基本來講,算是幫羊耽鋪平了前往長安的路,只要後續兩次上計都得「上」的評價,回長安作為中樞骨幹沒有一點阻攔。
所以陳曦隱約聽蔡琰說,自己徒弟和羊耽的事情能成,之前朝會的時候,蔡貞姬帶自己的小叔子過來和辛憲英見了一面,辛憲英不太抗拒,估摸著應該是成了。
不過想想也對,辛憲英這一代人往上,往下都有,只有辛憲英卡在中間,多少有些不太好選。
真正二代的如魏延,關平,郭淮這些其實都是有老婆的,甚至都是有兒子的,沒錯,元鳳九年從坎大哈回來之後,郭淮終於迎娶了自家養了九年的老婆,太原郭氏迎來了自家的主母,王凡十四歲了
為此郭淮的親爹就差將郭淮掐死了,十年前你小子就該結婚了,硬生生給我拖了十年,不過三王合併之後,家主是王凡的親哥哥王凌,作為嫡女,不虧不虧,太原郭氏也算大戶,但那看和誰家比。
這場婚禮,因為關羽在酒宴上提了一下,劉備和陳曦都給隨禮了,
畢竟當年和郭淮一夥臧霸,魏延,關平都已經熬出頭了,而且華雄帶著郭淮在坎大哈混了很多年,一群老人好幾個都需要隨禮,劉備和陳曦也就跟著隨了,也不是完全不認識。
新人的結合,讓陳曦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確實是老了,而且今年一過,王基、馬良、馬謖等人也就從太學畢業,然後分配到軍隊或者地方,陳曦清楚的意識到,三國中期那群人已經開始嶄露頭角了。
「少見啊,您居然會主動邀請我過來。」陳曦進入未央宮之後,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有些好奇的看著劉桐。
隨著劉桐年歲日長,單獨約見陳曦多少也變得不太合適,雖說早些年其實也不太合適,只是早些年陳曦年輕氣盛,而劉桐多少有些率性而為,兩人三觀多少有些偏差,而這幾年,倆人都成熟了,性格多少有些貼近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劉桐的精神天賦用的太多了。
「調侃兩下就行了,我準備去東海那邊一趟。」劉桐聞言也沒有在乎陳曦的調侃,讓人上茶之後,神色溫婉的開口說道。
「東海?」陳曦眉頭微微一皺,「這個時候出行,多少有些不太合適,而且去東海的話,花費的時間太久。」
「我去看看我的海上行宮到底建的如何了。」劉桐笑著說道。
「我辦事都信不過嗎?」陳曦無可奈何的說道。
「不是,只是準備我去一趟,然後將行宮移到交州。」劉桐神色溫和的說道,掛了陳曦這麼多年,劉桐對於陳曦的能力很清楚,東海的行宮肯定有,但到底是怎麼樣的,做什麼的,那就說不準了。
不過真要說的話,其實那些也不重要,只要有就行了,劉桐也不會計較,最多是發現陳曦濫用的時候,給陳曦吐槽一下。
「外朝的戰事,已經到殿下都得知的程度了嗎?"陳曦嘆了口氣說道,「事情還沒到殿下擔心的那種程度。」
「真要說的話,不光是因為外朝的戰事,還有一些別的,難以啟齒的原因。」劉桐有些哀痛的說道,她的親弟弟又被揍了,所以劉桐多少準備帶劉協去見見世面,若是一直局限在那一隅之地,不見天地之高遠的話,那劉協這輩子都得受制於此了。
劉桐倒不是希望自己的弟弟有什麼驚人的表現,而是以純粹的姐弟關係而言,劉桐也希望自己弟弟能以正常人的視角去看待人生,而不是鑽入牛角尖,無法自拔。
這個時代在劉桐看來真的很好了,尤其是經歷過洛陽之亂,長安之亂,劉桐對於很多事情的接受度高了很多,甚至今年朝會的時候,看到李傕、郭汜、樊稠三人在自己面前出現的時候,劉桐都沒有太多的表情起伏,甚至連帶著對於李優的仇恨都淡了一些。
「交州那邊有可能出現戰火,雖說概率很低。」陳曦想了想,還是覺得需要將一些事情告知給劉桐。
「這裡沒有別的人,我也不用裝不懂。」劉桐擺了擺手說道,「所以無需給我解釋這些我也知道,戰報和奏摺我沒事的時候也是會看看的,看得多了,也大致能看懂,而且未央宮這邊那兩位大仙分析這些戰略戰術,不會弱你多少的。」
「實際上士刺史最近上書了不少的奏摺,恐怕都沒送到你那邊,而是由孔明批閱的。」劉桐將幾封奏摺遞給陳曦,陳曦隨意的翻閱了幾下,逐一打開,便已經明白了士燮在幹什麼。
「相比於曹司空,吳侯的運氣確實是令人驚嘆。」劉桐很是感慨的說道,「陸軍改革需要的百夫長,不說所有,最起碼三四百的骨幹確實是弄到了,兵員,人力,資源的損失,交州為了原材料的穩定和商貿的穩定,也願意支持一部分。」
「這可都是曹司空的主力呢。」陳曦頗為唏噓的說道,「不過交州那邊,確實會是這樣。」
「你還真是什麼
都知道啊,林邑—扶南國雖說被陽城侯和宣城侯整個回遷了,但不服王化的人肯定有,畢竟九真和日南的林子裡面,從征氏姐妹開始就沒停過。」劉桐雙眼半闔,甚是慵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