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9章 計劃趕不上變化
漢室能不能湊出來三個鍾繇這種人物屁事不乾的來這邊搞運營都是問題,說實話,要不是鍾繇本身存在一些問題,外加心思沒怎麼在政務上,就鍾繇這種巨佬,最適合的位置是跟陳曦一起在長安摸魚。.•°¤*(¯`★´¯)*¤° 69𝔰𝓗𝔲𝓧.¢𝐨ᗰ °¤*(¯´★`¯)*¤°•.
別看鐘繇天天整的跟個二次元中年宅一樣,天天沉迷於紙片世界,但能力是真的強,當年從長安跑路的理由居然是長安太卷,妨礙了他臨摹學習字帖,換個工作壓力低的地方。
來到恆河之後,真要說全力以赴的幹活不至於,但在黃閣吊死之後,三摩呾吒的運營水平,都足夠在恆河土邦之中打造一個模板。
恆河流域不缺水,光照氣候也沒問題,但當地人很難做到一年三熟的原因說白了就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旱季的時候,除了靠近河水的田畝,曬得乾裂屬於常規現象,而雨季的時候,平地水深三尺實屬正常,但綜合考慮的話,其實恆河流域完全不缺水,只不過分布有些問題而已。
故而解決這一問題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水網改造,各種水力工程,蓄水庫等等安排好,雨季排水儲備,旱季使用。
這點鐘繇做起來可謂是輕輕鬆鬆,因為當年在雍州的時候,李傕重修鄭國渠,開長安八水,重塑水道就是鍾繇乾的活。
總不會有人以為這是李傕能幹的事情吧,三傻只適合當監工,聽鍾繇指揮,不過也正是因為在地方當監工,所以西涼鐵騎才為雍涼百姓所熟識,等退出中原的時候,下狠手,不計損失清繳了西北羌胡,才得以半黑半白的上了岸。
當然,這裡面最重要的一點在於,鍾繇低調,榮耀全給李傕,實際上不管是規劃,調度,還是工程安排推進,物資派發籌劃等等,基本都是靠鍾繇搞定的。
故而對於鍾繇而言,恆河水網重構這種事情,只有自己願不願意干,還真沒有幹不了。
「現在需要想辦法將這近千萬的人口轉化為勞動力,成為我們自己的力量。」陳曦帶著幾分嘆息說道。
「短時間來講,這壓根做不到。」法正頗為抑鬱的說道,「我所徵召的僕從兵都投入到地方去加強統治了,憑良心說,李師當初對於婆羅門展開的人性拷問,其實也是飲鴆止渴。🐠😳 ❻9𝐒𝓱𝔲x.ⓒ๏ᗰ 🐸🐨」
陳曦聞言點了點頭,不過李優當時確實是沒有多餘的選擇了,漢室過於迅捷的突進,拿下了恆河下游,其實後續的準備就沒做好。
「你現在什麼計劃?」法正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農業和大型作坊同時推進,吸納人口,在工作之中逐漸推進。」陳曦抿了抿嘴,他們的管理人員其實不太夠,所以只能使用點別的辦法了,「這邊的百姓雖說被宗教洗腦,但利己還是害己,總能分清。」
法正點了點頭,畜生有本能呢,這點肯定能分清。
「目前來講,最好的方式其實是在旱季發動當地百姓進行建設,有文儒之前留下來的底子,我們提供糧食還是能做到的。」陳曦眯著眼睛說道,「先建設防洪的設施,旱季過後就是雨季了。」
法正點了點頭,只覺得陳曦的方案太簡單,和以前的差距很大,他們不是沒有想過這麼幹,但除了鍾繇親自掌管三摩呾吒那些水利工程的時候,當地百姓在修建的時候沒有發生暴亂,其他時候,武裝起義真不說說笑的。
鬧得最大的一次是在華氏城的時候,法正也準備興修水網,組織了兩三萬當地百姓,一開始情況還好,結果工程還沒搞到三分之一,這些人不知道啥原因就起義了。
雖說沒造成太大的動亂就被王平帶隊鎮壓了,但是這種動亂卻讓法正異常的忌憚,更何況這種事情都不是第一次了。
「你擔心人多了之後,拿到建設工具的當地人發生動亂?」陳曦看著法正的神情就知道發生想什麼。
「是的。」法正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
陳曦點了點頭,這個他也知道,元朝翻船的原因不就是因為修黃河,聚攏的窮苦大眾太多,大家相互一抱怨,胸中怒氣無處發泄,於是直接起義,其他人一波盲從,元朝沒了。
「其實當地百姓並不會因為我們的壓迫而大規模的反抗。」陳曦笑了笑說道,「他們的動亂只會因為種姓制度。」
實際上到後世,印度地區的民族動亂,也基本上是因為宗教和種姓,外敵壓迫什麼的,在其他地方可能導致大規模的動亂,在這片地方只要和當地的高種姓勾結好,就不會造成太大的問題。♞👣 ➅➈ş𝔥𝕌x.ⒸỖ爪 ♔🐺
法正眯著眼睛看著陳曦,這樣的話,那之前的動亂是啥情況。
「我們目前還是需要和當地的高種姓合作一下的。」陳曦收斂了笑意說道,「最起碼這些工程建設是需要當地高種姓配合的。」
「我討厭婆羅門。」法正不爽的說道。
「我也討厭,但我們現在的管理人員不夠。」陳曦解釋道。
「你就不能找點別的辦法嗎?」法正有些不滿的看著陳曦。
「有別的辦法,但是現在人還沒遷徙過來,你該不會以為廠礦的人手能瞬間轉移過來吧,起碼需要一年時間才行,現在最簡單,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拉攏中高種姓搞建設,這是打根基。」陳曦也不想,但現實這種東西,難免需要妥協。
「你不是謀定而後動嗎?」法正看著陳曦說道,「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冀州、青州、兗州、徐州四州的廠礦都是配備了雙倍的骨幹,而那四州的產業幾乎覆蓋了主流所有的產業。」
法正畢竟是和陳曦一起從泰山殺出來的,經歷了最早期門可羅雀的時代,所以法正甚至比諸葛亮更清楚陳曦早期的布局。
「一部分被我切掉移植到更合適的地方,畢竟當時做這些布局的時候,還沒有拿下整個天下,並非是最優解,東巡的時候就是去實地勘察,並且進行重構。」陳曦也沒有隱瞞,當初建立這些的時候就做好了擴散和自我複製的準備。
「那另一部分呢?」法正直接詢問道,到了他這個層次,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打出中原的計劃是陳曦定下來的,那麼陳曦必然做了準備,不可能到現在才手忙腳亂的進行後續的規劃。
要是那樣前線還打什麼,先想辦法消化掉之前打下來的地方才是正理,近千萬有著其他文明痕跡的人口,都不說同化了,光是讓他們在漢軍的管理下,不要搞事都很要命了。
「冀州和豫州換了一茬官僚。」陳曦麵皮抽搐的說道。
就像法正估計的那樣,陳曦確實是給恆河流域留下了足夠完整複寫青徐兗冀四州主流廠礦的人手。
本來這些人今年下半年陳曦走了之後,就能按時到位,然後吸收當地居民搭建新的國營產業。
在本身就有足夠管理經驗的前提下,所有下令進行複寫的產業又經由陳曦親自來往兩地進行考察,基本不可能存在水土不服這種問題,到時候只需要進入產業運行模式,恆河的人口都是人肉電池。
等產業開始大規模推進,開始瘋狂運轉的時候,恆河的人口想要退出其實都不可能退出了。
產業推進最殘暴地方就在於,已經徹底破壞了原生的社會環境,不可能再讓人們回歸男耕女織的田園社會,只能被迫追隨這種快節奏的社會生活,瘋狂的產出消費。
陳曦原本的想法就是在恆河這邊試試超高節奏的運轉,在本土好歹需要講究一些人性,要勞逸結合,讓百姓在付出勞動之後,有享有著社會運轉帶來福利的時間和空閒,這這邊可以試試新的方式。
終究得為接下來的發展積累經驗,再說快節奏的運轉,也有利於廠礦的效益,只有足夠高的效益,漢室才能往恆河投入更大規模的兵力,目前這個規模兵力,可完全不是漢室的極限,而是後勤的極限。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陳曦準備好的玩意兒因為冀州和豫州的情況被打亂了節奏,雖說李優建議說是豫州就讓袁術扛包算了,但李優沒人性,陳曦不能沒人性,所以給冀州安排好人員之後,陳曦給豫州也安排了一批人員。
在當前這種優秀的骨幹本身就是奇缺的前提下,冀州和豫州一波動盪,將陳曦的儲備直接吸走了一半,這倆地方加起來本身也有和恆河中下游差不多的人口,故而只是換了一茬人,就成現在這樣了。
「你居然也有失手的時候。」法正麵皮抽搐了兩下,他也明白髮生了什麼,別看陳曦當時補坑補的好,可這用的都是本應該給他法正的人力資源啊,法正想要打人。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也沒辦法。」陳曦無可奈何,「按照我以前的習慣,這種大事,我起碼得一備三才行,可我們現在這個局面,我拿啥一備三?」
「那咋辦?」法正目光灼灼的看著陳曦,「起碼給咱將那些廠礦全部建立起來啊,建起來之後,都不說前方物資問題了,最起碼當地青壯都去上班了,也沒人搗亂啊。」
維穩的最高境界就是所有人去上班了,不僅沒人當街溜子,減少了社會隱患,還產出了更多的物資,簡直是兩全其美。
更重要的是全都去上班的話,靠著制度慣性去管理,等時間久了,人也就習慣了,管理成本直接跌到全面依靠人民自我管理能力,那真就是贏麻了,更重要的是這種事情實屬正常。
法正之前也曾想過搞廠礦,但這種東西,看陳曦搞還行,看自己搞,簡直就是草台班子,還沒搞起來就炸了,倒是漢人多一些,吸納本土居民的廠礦能運轉下去。
可漢人多了,本土人少的廠礦,有個屁的運營價值,那不是純粹多此一舉嗎?所以法正趁早就放棄了,沒想到陳曦居然早有準備。
「我正在想辦法。」陳曦擺了擺手,「想要降低運營成本,解決社會隱患,加大產出,最靠譜的方式就是讓這些人都趕緊去上班,至於別的辦法也有,但沒有這個好用。」
「那就靠你了,這方面我是幫不上忙了,我去給北貴人出主意了!」法正眼見陳曦的神色便知道陳曦心中估計是有辦法,只是還在評估是否值得,所以法正也不追問陳曦,直接跑路,將空閒留給陳曦。
陳曦目送法正離開,然後不由自主的按了按太陽穴,說實話,他確實是有一陣子沒有好好幹活了,而這次不得不好好幹活了,恆河這個問題不想辦法解決,統治成本擺在那裡,遲早無以為繼。
當年日本侵華戰爭,到後期不提太平洋失利的緣故,實際上華中華北地區的統治成本已經讓日本放棄廣大了原野,只駐守城市了,終歸什麼玩意兒都是需要談成本的。
【果然不管是什麼問題,最後還是會落到人口和教育上,前者決定人口數量和天才的數量,後者決定了人口質量和中堅的比率,難不成真的要動用那些從泰山年間五年教育培育出來的學生嗎?】陳曦低頭開始評估是否值得。
教育普及已經搞了好幾年了,但並不是所有受到教育的學子都進入了國營產業之中工作,絕大多數的學子在畢業季都未能進入國營產業的技術崗,而是拿著陳曦下發的小額貸款去學以致用。
這麼多年下來,這些人之中但凡完成還款的人員,陳曦那裡都有一份名單,並且錄入了這些人當前進入的行業,可以說這些都是後備。
陳曦架構的教育,在元鳳六年大朝會提出分科之前,是有技術培訓的,而大多數的百姓子嗣都會選一兩門常用技術,以及廠礦專用的技術崗,前者是選的,後者是必須學的。
經過了這麼多年,那些青澀的學生,在生活之中基本也都嫻熟的掌握了技能,將之變成了謀生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