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分別

  在戀愛中,高雲其實有個毛病,那就是從不挽留,上次達里婭要離開葫市,他連句挽留的話也沒說。

  分手也是,只要女友跟他提分手,無論是認真提,還是氣話或者開玩笑,高雲都會不假思索地同意,絕不拖泥帶水。

  然而,現在的女孩往往把分手這兩個字掛在嘴邊,尤其在氣頭上的時候,別說分手了,你給她把鐵鍬,她連你祖墳都敢刨。

  這也是高雲被甩了五次的原因,但他始終固執的認為,一個女人,可以在任何事上講任何話不用負責任,平常你怎麼爽約鬧脾氣說話不算數都行。

  可在分手這件事上,必須負責任。

  高雲也知道自己在戀愛中的這一點是固執到病態的,你讓女人說話算數除非太陽西邊出來,但他就是無法容忍,屬於底線和原則。

  這次也不例外,高雲同樣連句挽留的話也沒說,不同以往的是他唱了首歌表達心意。

  臨走前的一晚,兩個人稍微喝了點酒,高雲拿出許久未彈的吉他,彈唱了一首以前在分手後專門為達里婭學習的俄羅斯情歌《Япростодолженбытьстобой_m》(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柔和抒情的吉他聲,伴隨高雲低啞深情的俄語,在房間內響起。

  Красивыемотивыдлятебяодной

  (優美的旋律只為你彈奏)

  Длятебяодной

  (只為你)

  Ночьюмолчаливойпозовименя

  (深夜,苦苦等待你的來電)

  Неоставляйнаединеспустотой

  (不要讓我陷入無盡虛空之中)

  Внашемизмерениирасстояниянебудетмеждумнойитобой

  (你和我之間的感情,不是距離可以衡量的)

  ВдождливыерассветыэтупеснюпойХолоднаяслеза

  (在下雨的黎明唱起這首歌,冷卻了眼淚。)

  КрасивыемотивыдлятебяоднойСмотретьвтвоиглаза

  (優美的旋律只為你彈奏,只想看著你的雙眼)

  Япростодолженбытьстобой

  (只想與你在一起)

  Мечтыпохожинасон

  (一切像置身在夢中)

  Главноечтомывдвоемстобой

  (最重要的是,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

  可能天下情侶面對的問題都差不多,達里婭聽到這首歌,就覺得是在描述自己和高雲因為異地分手後複合的故事。

  一曲唱罷,達里婭張開雙手抱了過來,淡藍色的雙眸包含淚水,感動的不成樣子:「愛我!」

  接著兩人趁著酒勁開始打架鬥毆,許久激情過後,恢復理智,最後都精疲力盡地倒在床上。

  達利婭點燃了一根香菸,側過身用手拄床半躺著看向高雲,見他愣愣地望著天花板,故意吸了一大口煙對準他吹了過去,見高雲皺眉便露出得逞的壞笑。

  「戒了吧。」高雲終於忍不住說出了這句話,但他知道沒用,永遠不要試圖改變自己的女朋友,那不可能,你能做的只是找到那個不需要改變的。

  達利婭不以為然地輕笑:「俄羅斯有句諺語,戒掉煙和酒身體會健康,但不會幸福。」反問道:「你希望我不幸福麼?」

  強詞奪理,這是女人的特權。

  高雲深吸口氣將她身邊的煙吹得離自己遠了些。

  沉默,達利婭再次開口:「我們為什麼不繼續呢?一邊拍攝一邊旅行,我甚至可以暫時放下模特工作。」

  高雲有時候很納悶,一個懂馬哲的姑娘為什麼是徹頭徹尾的享樂主義。

  「其實我很愛吃甜食,但我很少吃,只是一個月會吃一次。旅行也一樣,它很好,可那只是我生活里的一部分,不會成為主角。」

  「你了解我,達里婭。」

  頓了頓,高雲認真道:「健身,日復一日重複而枯燥的訓練,一點點感受身體各項屬性的突破,肌肉維度變大與線條的變化,我為此著迷。」

  「甚至其他愛好;格鬥、吉他、街舞……每當我進行大量訓練,逐漸掌握它們並一點點提高,當我能熟練運用它們的時候,我太喜歡這感覺了。」

  「我會覺得這才是人生的意義,進步!不斷的進步!無論是身體還是其他東西,只有進步才會讓我感受到真正的快樂。」

  「電子遊戲不行,電影不行,旅遊不行,那些娛樂方式都曾讓我痴迷,但現在,我已經過了那個階段,我更享受這些。」

  高雲說的是真心話,哪怕沒獲得系統,他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當時要為生計奔波,很多東西不得不放棄了而已,唯有健身與工作相關,算是堅持下來。

  達里婭對此很無奈,嘆氣道:「好吧,雲,我感覺你比之前更上進了。」

  嗯,也可能是因為給錢吧。

  高雲心裡這麼想著,說道:「堅持喜歡的東西而已,不算上進。」

  隨後,這對情侶就各自的未來進行了深入而直接的交談。

  達利婭態度依舊,想要成為名模賺更多的錢買更貴的東西,想要去更繁華的城市或更發達的國家旅居,想要到世界各地遠遊。

  高雲也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旅遊只會是調味品,總歸要回歸生活,自己作為男人還得有事業做支撐,不可能每天都陪她遊山玩水,又告訴達里婭,他不會在葫市這小地方生活太久,下一站肯定會是國內的各大一線城市,繼續投入健身產業,將其做大做強。

  對於高雲離開葫市去一線城市發展這點,達里婭倒是很同意,兩人勉強算是達成一致。

  次日早上,高雲開車將達利婭送到臨市機場,在候機大廳前,兩人久久相擁。

  有幾個乘客好奇路過,看到這對中外情侶恩愛的模樣,偷偷拿出手機開始拍攝視頻。高雲沒在意,給女友送上一個深深的吻。

  良久,唇分。

  高雲深情款款,用俄語講道:「Ялюблютебя,мойангел.」

  (我愛你,我的天使。)

  達里婭雙眸飽含熱淚,重重點頭,同樣用俄語回應:「Когдаясмотрювтвоиглаза,явижу,каксильнотыменялюбишь」

  (當我看到你的眼,我可以看出你有多愛我。)

  巧的是,這句話在兩人複合的前夜,達里婭就曾對坐在計程車上的高雲用語音微信說過一次。

  現在臨近分別,高雲再次聽到這句話,心中百感交集。

  又是一陣纏綿,臨近航班起飛的時間,兩人這才各自道別。

  一個原路返回葫市,一個坐飛機奔向滬市。

  感慨是有的,但要說有多傷心?

  高雲還真沒覺得。

  恰恰相反,在返程路途中,他在高速上單手開著法拉利812GTS,看著自己技能面板差點沒笑出聲。

  【俄語;(高級)1%】

  【可領取獎勵500萬人民幣,是否領取?】

  「哦豁,以後可以找幾個能說英語的外國女朋友,提升下我的英語等級。」

  這個念頭瞬間在高雲腦海里划過,讓他深感愧疚。

  怎麼能這樣呢?這還沒分手呢就想著下一任找什麼樣的了!

  高雲痛恨自己的不道德,怒拍方向盤譴責道:「你個渣男!等分手了再想也不遲啊!就差那麼幾天麼?!」

  ……

  接下來的日子,高雲繼續忙著健身房的前期籌建。

  預售不需要他參與,幾個預售大拿全權接管,最後成績和他們掛鉤。現在看這幾位能力強也賣力氣,預售效果很不錯,沒等開業全城基本都知道「雲海」健身了。

  新教練、操課老師、保潔等人員的招募正在進行,四個老部下負責面試之餘,也和劉興盛一起盯著店內裝修進度,不需要高雲太操心。

  唯獨剩下最後一項,健身器材的選擇麻煩了點,高雲連著五天在全國各地轉,親自到各個廠家試用健身器材。

  最後挑選了數家,業內公認的質量和手感都很不錯的品牌。由於某些眾所周知的原因,價格居然比以前便宜太多了,算是意外之喜。

  高雲付好定金,預計店內裝修需要兩個月也完工了,時間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