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跨越了地獄之門,與女僕二人來到了下一層的地獄。
這一層地獄的景象頗為特殊,因為僅僅只有無數面鏡子。
整層地獄都被無數的鏡子所覆蓋。
來到了這一層地獄,江源與女僕二人的倒影也呈現在了無數面鏡子之中。
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己,江源不由的感覺到有一些異樣。
每個人都會照鏡子。
畢竟只有照了鏡子,才能夠知道自己的模樣是什麼樣子的。
但是鏡子能夠照得了自己的外表,又是否能夠照得了自己的內心呢?
一個人能夠通過鏡子看清楚自己的外貌,從而調整自己的儀態。
但是一個人又能否通過鏡子直面自己的內心,調整自己的內心之中的狀態?
不知道為什麼,江源忽然腦子裡就多出了這些想法了。
江源總覺得這些想法並不是剛剛產生的,而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之中,直到來到了這個地方,這些想法才重新甦醒了過來。
這一層地獄的這景象,遠遠和江源想像之中的截然不同。
女僕同樣是感覺有一些吃驚,這個地方和所有人想像中的都截然不同。
「這一層地獄也太和平了吧?」女僕微微張大了嘴巴,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上一層地獄,可是油鍋地獄呢,我還以為這一層會是刀山火海之類的地方。」
「但是這個地方怎麼全部都是鏡子啊?」
江源一行人剛剛度過了油鍋地獄,實在對於油鍋地獄之中的一切印象都非常的深刻。
無論是隨處可見的滋滋冒油的熱油鍋,酷熱難耐的超高溫,還是說受刑犯人們的痛苦哀嚎聲。
油鍋地獄毫無疑問是給江源一行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是這一層地獄沒有那些東西。
這裡有的僅僅只是鏡子。
區別就在於這些鏡子的大小與質量截然不同,數量更是多的不可思議。
江源看著這一個滿是鏡子的世界,眉頭卻是不經意間皺了起來。
「天之劍魂幫我搜索出來這一層被關押的犯人都坐標了嗎?」
江源催動著天之劍魂的力量,準備立即就將女僕的師傅解救出來。
畢竟現在自己這一行人的力量,說實在的還是不夠強悍。
需要收編一些強悍的助力,加入自己的隊伍之中,才能讓自己這一行人整體的實力得到巨大的增幅。
而天之劍魂在得到了巨大的質變進化之後,無論是演算的速度還是演算的結果,都是比原來呈現了千百倍的增加。
很快的,一張近乎於完美的電子雷達地圖便顯現了出來。
而在這張地圖上有著無數密密麻麻的黑色小點,便是這一座地獄所關押的犯人。
就在江源確認清楚了這一整座鏡子地獄的基本情況之後。
一面不同尋常的鏡子卻是忽然轉向了江源的方向。
這一面鏡子和其他的鏡子截然不同,不光光是材質更加特殊,而且在鏡面上的紋理極為繁雜,顯然不是凡物。
江源看著這一面鏡子,不由得眉頭大皺了起來。
因為在這一面鏡子之中,自己的倒影竟然也在冷冷的看著自己。
鏡子之中的江源冷冷地開口道:「年輕人無論你是誰,都請你回去吧。」
「這裡是鏡之地獄,關押者的犯人,每一個都是足以撼動起源位面的驚天惡魔。」
「如果你釋放了其中的一兩個犯人,那麼都將會是一場巨大的災難,而你的所做所為,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
鏡子之中的江源竟然憑空的開口說話。
且言語之中的味道非常明顯,就是希望江源一行人的迅速退出這一層地獄。
這莫名詭異的一幕,頓時讓女僕的全身汗毛豎了起來。
「怎麼可能?我們難道已經被發現了嗎?」女僕已經有些感覺到恐懼了。
「如果18層地獄之中的高層直接向我們出手的話,那麼我們豈不是必死無疑。」
江源知道自己剛剛利用天之劍魂來搜索這一整座地獄的行為,很顯然已經驚動到了這一層地獄之中的某一些執法者的存在。
這些執法者很顯然就是在警告自己,絕對不能夠釋放任何的犯人。
否則的話,他們必然不會放過自己。
江源看著這一面鏡子之中的倒影,不由的嘴角也露出了一陣冷笑。
「他們如果想殺我們的話,應該立刻就動手了。」
「之所以不直接動手,反而選擇對我們進行警告,這背後看來一定有著一些因果啊。」
「不過既然如此,說明對方一定有著無法出手的理由。」
說完這句話,江源一拳轟向了這一面鏡子,直接將這一面特殊的鏡子給轟擊地七零八碎,
啪地一聲,散落鏡面上也伴隨著一件巨大的蜘蛛網般的裂縫而忽然破碎,
而在鏡子的屍體裡七零八碎的鏡片,仍舊反射著江源的倒影,
鏡子之中的江源倒影,仍舊是死死地盯著江源。
「執迷不悟,如果你繼續下去的話,也不過是在自尋死路而已,我言盡於此。」
江源的目光一陣閃爍。
「幫我計算出來,為什麼這些人不直接對我們動手?」江源隨即再次催動了天之劍魂。
天之劍魂一頓光華閃爍過後便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五牢山的內部權力派系繁多,各自對於各自的權利,管轄範圍內的職責有著嚴格的分工。」
「如果一層地獄出現了事情,那麼責任就全在這一層地獄之中。」
「因此每一層地獄的管理者都不願意承擔這種責任,一旦出了事情,往往就會選擇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反過來想,如果一層地獄的管理者嚴重失職,那麼就可以給其他的管理者帶來可勝之機。」
「但也因此有一些權力派系鬥爭的事情,也是圍繞著這一項規定展開的。」
「簡單來說,之所以不直接對我們動手,正是因為他們的內部權力派系鬥爭極為嚴重。」
天之劍魂的計算結果一股腦地融入了江源的腦內。
而天之劍魂的計算能力也果真是極為強悍。
在得到了諸子商的協同進化之後,天之劍魂的計算能力已經獲得了一場質變。
對於江源提問的問題,只要不是涉及到了重大的隱秘,那麼都是能夠給出一個大概的回答的。
鏡之地獄的執法者之所以不選擇直接對江源出手,正是因為這一層地獄的管理成員想要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旦他們直接親手介入的話,那麼事態毫無疑問就會迅速的激化,嚴重化。
那麼到了那個時候,一旦上層的管理層怪罪下來,他們作為這一層的執法者,一定會遭遇到嚴厲的懲罰。
所以最終這一層的執法者作出的決定是讓這一層地獄的危險直接滅殺江源。
畢竟鏡之地獄這種地方死亡率極其高。
即便是許許多多來自於外界的決定高手在這個地域之中也不免會大量死亡。
一個犯人在監獄之中無聲無息的死亡,大可以說是因為這個犯人不小心而咎由自取。
但是如果一個犯人需要整個監獄的執法者出動,同時這個犯人還曾經犯下過不少的事情,那麼毫無疑問就會被追溯出許許多多的責任問題來。
這個樣子兩件事情的性質就截然不同了。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江源聽完天之劍魂的解釋,結果忍不住輕輕嘆息了一口氣。
女僕卻是還是有些不明所以的疑惑道:「對不起,其實我還是聽不懂。」
「為什麼鏡之地獄的那些高層們分明知道了我們這些不速之客的到來,卻不直接就能出手呢?」
她的一張乖巧可愛的包子臉上寫滿了大大的疑惑。
搭配上這一身女僕裝,實在是讓人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不過女僕的問題實際上也難怪她會問出來。
畢竟女僕自小就跟隨著自己的老師,在人際罕見的地方四處地進行隱世的修煉,對於人情世故方面的東西實在是不太理解。
其實關於這方面的問題,江源也不太好和女僕解釋。
江源稍稍思考了一陣,便給出了一個比喻式的回答。
「你見過螞蟻搬家嗎?就是一隻又一隻的螞蟻成群結隊的搬運著東西。」
「這些螞蟻往往分工極其認真,每一支隊伍都有一名管理者。」
「一旦任何一隻螞蟻出現了問題,那麼就要追究這一名隊伍的管理者的責任。」
「如果恰巧有兩支隊伍的管理者同時需要被追究責任,而犯下事情的又是同一隻螞蟻,你說事情會往什麼方向發展?」
女僕聽到了江源的話,一下子感覺腦袋就不夠用了。
她仔細而用力的思考了一陣,直到那一張小臉也憋得通紅了。
「可能這兩支隊伍的管理者會相互推卸責任吧。」女僕猶猶豫豫的說道。
「沒有錯,一旦犯下了錯誤就相互推卸責任,一旦有了功績,就相互爭奪功勞這才是人的本性。」江源打了個響指,微笑地說道。
「而現在我們這一行人的闖入,很顯然既是一個功績,也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有些人想要搶奪功勞,因此打算將我們入侵的事情給隱瞞下來,避免其他人和他們爭奪功勞。」
「另一些人想要把錯誤給壓下來,防止上頭的人追究他們的責任。」
「我想應該還有些人屬於想要趁機投機取巧,既有想要功勞的想法又想要把錯誤推給對方。」
「總而言之,實際上就是一場權力派系之間的鬥爭而已。」
女僕聽的就連小腦袋也暈暈乎乎的。
她對於這種事情,實在是感覺到有一些不太能夠接受。
不過女僕也不是一個愚蠢的人。
仔細的思考了一陣之後,女僕不由得有一些好奇而驚訝的問道:「那這個樣子的話豈不是非常自私嗎?」
江源的嘴角也不由的露出了一縷無奈的苦笑道:「可是人的本性本身就是自私的啊!」
女僕卻仍舊是有一些難以接受的表情。
她的那一雙乾淨的眼睛裡頭實在是很難理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骯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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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話題可能稍稍有一些沉重,江源也就是因為天之劍魂推測出來了這個結果因此才與女僕聊了一些這種問題。
一般而言,如果沒有在世俗的泥潭之中滾過兩把的女孩子,實際上對於這種事情根本是不屑於相信或者說根本是不願意去相信的。
江源自然也不會這麼愚蠢的去對牛彈琴。
因此江源拿出了剛剛天之劍魂,所計算出來的一張地圖。
「找一找你的師傅的位置吧,我們現在就將你的師傅給救出來。」江源淡淡道。
女僕上一秒還因為無法理解的一些權力鬥爭的事情,而感覺到滿腦子的混亂的迷迷糊糊,
不過下一秒就提到自己師傅的時候,她的精神力氣就來了。
「我現在就來看一看。」女僕無比認真的思考,觀察了起來。
天之劍魂所推演出來的這一張地圖之中,每一個關押者的犯人的位置都有一種獨特的氣息。
女僕對於自己師傅的氣息,自然是深深的熟記在心裡頭的。
她認真的查找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就確定了一個疑似是自己的師傅關押著的監牢。
江源點了點頭。
隨即便與女僕在這一個鏡子的世界之中不斷穿行著。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江源的天之劍魂得到了質變的提升,因此能夠推演測算得出這一層地獄之中的大致環境與方向,否則的話江源等人極有可能會迷路。
這是一個純粹的,由鏡子組合而成的世界,專門用來關押各式各樣的重罪犯人。
如果說上一層的油鍋地獄是一場殘酷的刑罰地獄,
那麼這一層由鏡子組合而成的地獄,給人的感覺就是極端的神秘與茫然。
江源根據天之劍魂的地圖在前頭帶著路,不多時就找到了一處由十二面特殊鏡子排列組合而成的封印。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的師傅應該就被關押在這裡。」江源說道。
「那就快點,想方設法救她出來吧。」女僕眼睛激動的差點要流下來淚水了。
她自小就和自己的師傅長大,在情感上來說,她的師傅實際上就和他的母親沒有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