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道:『妹妹,你或許是因為一些意外,導致記憶出現了一些問題!』
『如果你有想不通的地方,我可以給你說一說。』
作為一名情場老手,江源自然是臉皮厚如城牆,隨口扯起謊來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既然這個少女明顯精神有一些問題,瞧她瞳孔渙散程度,就像是一個剛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病患,那麼倒不如忽悠她加入自己的隊伍里。
畢竟江源的感知範圍里,這個剛剛被自己從墓碑裡頭挖出來的女人,氣息極為可怕,
哪怕是方才手持永恆之火,與三頭犬玩起膽小鬼遊戲互相對峙的時候,江源感知到的氣息與壓迫感都沒有這個少女帶來的強悍。
她的實力恐怕不容小覷。
與其和她正面硬剛,倒不如聰明一些,採取大忽悠的方式。
『哥……哥?』少女很茫然,有點兒像是一隻剛剛出生的幼獸,目光純淨得像是一團清水。
她反覆咀嚼了幾次這個詞,並沒有輕易相信江源的話,而是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江源。
塔爾塔羅斯里沒有光明,但她身上好似縈繞著一層淡淡潔白的光輝,讓人感覺有著一股由衷的與眾不同。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我的哥哥?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欺騙我,獲取我的信任,利用我?』
少女的眼神看上去很聰明,顯然智力水平並不低,如果沒有記憶混亂的話,恐怕比絕大多數的人都要聰明得多。
雖然失去了記憶與正常的精神思考能力,但她依舊不是一個能夠任人操控的玩偶。
她充滿著靈氣的眼珠子盯著江源,似乎如果江源無法給出一個滿意的回答,她就會給予一場雷霆打擊。
江源心中的念頭如同電閃,很快就想出了七八種的說法,臨陣應變能力頗為強悍。
『我有光明,我能夠製造光明,這就是最好的證據。』江源微微一笑,取出了自己的永恆之火吊墜。
伴隨著他的八部功注入之後,永恆之火逐漸產生了光亮,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極其耀眼。
『而你的身上也有著一股淡淡的光輝,顯然這就是證據。』江源無比認真地說道。
少女怔怔地看著江源手上的永恆之火,腦子裡好像有著一團漿糊正在翻湧,
雖然她失去了很多的記憶,腦子裡為數不多的記憶也是支離破碎,
但她隱約間記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火和光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尤其是在塔爾塔羅斯這個終年黑暗地方。
『光?我的身上為什麼有一層似有若無的光?』少女喃喃自語,抬起了自己的白皙手掌仔細觀察著。
她的皮膚很光潔,甚至可以用聖潔來形容,無論是臉蛋還是手上一絲一毫的瑕疵也沒有,而淺層皮膚的底下有著一層朦朧的光輝。
江源當即大聲道:『你身上的光芒,其實就是我的吊墜給予你的祝福。』
『否則你要怎麼解釋在這個沒有絲毫光亮的地方,偏偏只有你和我身上有著一絲光亮呢?』
少女陷入了一陣沉思,她覺得江源說得有著一絲道理,
這裡是塔爾塔羅斯,一個毫無光芒的地方,
但偏偏自己的身上與他的身上有著一縷光……或許他並不是在完全欺騙著自己?
但少女顯然沒那麼好糊弄,繼續對江源追問道:『除此之外呢?你還有什麼證據。』
江源笑了笑,隨意地舉起自己手腕,然後招了招手,示意少女走近自己。
少女凝神戒備著江源,她身上的壓迫力極其強悍,江源甚至感覺地面都在伴隨著她的一步一步腳步而在不斷顫動。
『我的血可不一般,它能夠補充你的身體,這就是我們之間有著血親的證明啊。』江源微微一笑,將手腕上割開一道淺淺的傷口,伴隨著一小道鮮血的溢出,少女的眼睛也是微微一亮。
她聞到了一種很香的氣味,不是類似於花的香氣,也不類似於食物的香氣,
而是一種更加傾向於本能的香味。
而這香味的根源,便是江源手腕上的傷口,傷口裡頭的鮮血似乎有著極其鮮美的味道。
江源微微一笑,大方地舉起了自己的胳膊,道:『你可以嘗嘗看。』
少女遲疑了一陣,但還是被江源手上的鮮血味道所吸引,緩緩向著他靠近。
一開始,她還是有些矜持的,只是緩緩從江源的胳膊里擠出了一些鮮血,隨後用她白玉般的拇指沾了幾滴放在了自己的嘴巴里。
但從少女的舌頭略微舔到了鮮血之後,她頓時就忍不住了,眼睛裡綻放出一股光亮,有點兒像是一個品嘗到了糖果的小姑娘。
她,繃不住了。
江源只覺得手臂上一陣大力傳來,隨即自己胳膊上的傷口裡,鮮血便被不斷吸走,逐漸流入了少女的嘴巴里。
好在少女在最初的衝動過後,還是理性占據了上風,並未將江源的鮮血徹底吸光,而是給江源留了一部分。
饒是如此,江源也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陣虛弱,顯然是短時間內被抽取了太多的鮮血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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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付出,自然就有著回報。
江源清晰得見到,少女在喝了自己的大量鮮血之後,顯然對自己的敵意沒有那麼深,轉而開始顯得有些對自己建立起來了初步的信任。
『練習八部功之後,身體的血液會逐漸變成一種珍貴的寶藥,看來這八部功的確沒有騙我。』江源心中暗道。
八部功修煉的是外八部與內八部,也就是將身體的內外十六部進行錘鍊,而身體的潛能被逐漸開發出來之後,鮮血也會逐漸轉化成為一種類似於藥物的液體。
對於普通人而言,修煉八部功之後的鮮血,有著不少的效用,延年益壽與百病不生都是常見的。
也因此,不少修煉了八部功的人絕不會輕易泄露出去,避免自己成為不少心術不正之人的盤中餐。
不過江源的腦子頗為靈活,既然蘊含八部功的血液是寶藥,那自然也是自己拿來忽悠人的資本。
只不過就連江源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個少女會如此渴望自己的鮮血,本來只打算餵給她一點點的,但她卻強行飲下了一大半。
『你可能不是一個壞人。』少女無比認真地說道。
『那麼你是相信我了。』江源微微一笑。
『不。』少女搖了搖頭。
『我只是覺得給我食物的人,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人。』
江源無奈,看來自己這個大忽悠沒那麼好當,這個少女雖然失去了記憶,同時還有些茫然,但終究不是個傻蛋,沒有那麼容易被自己忽悠。
不過少女顯然解除了對他的壓迫感,現在江源在她的面前已經感受不到最初那種如履薄冰的感覺了。
江源思考了一會兒,頓時又有了新的想法。
『你還想喝血嗎?』江源很大方地笑道。
『如果想的話,可以隨時和我說。』
少女斜睨了一眼江源,似乎是明白了江源的想法,她搶先一步說道:『你想讓我幹什麼?放心吧,我不會白喝你的東西。』
江源指著陵墓之中的大量墳堆,笑道:『妹妹啊,咱們家裡的這些蟑螂老鼠可太多了,你不妨將她們清理一下,做做家務?』
少女聽到江源喊她妹妹,下意識就有點感覺不對勁,但一想到剛才江源手臂上的鮮血滋味,她頓時又舔了舔嘴唇,
作為一個小吃貨,她決定暫時忍耐下江源的『妹妹』稱呼。
『你把他們的墓碑拔出來吧。』少女淡淡道。
『還有,你可以叫我熒。』
江源一邊像是拔蘿蔔般拔起墓碑,一邊道:『好的,熒妹。』
熒翻了翻白眼,感覺江源這個不太正經的人有點兒可惡,
不過聯想到他身上鮮血的滋味,她決定暫時不計較稱呼。
江源特意挑選了一個很大的墓碑來拔,
他希望最好拔出來一個大的,越大越好,越兇猛越好,
這個少女熒雖然暫時腦子不太好使,但是實力卻強得誇張,江源心中有著預感,就連三頭犬或許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所以最好拔出來一個大的,和她進行一場兩敗俱傷的決鬥。
而不出江源所料的是,這個特大號的墓碑剛一被拔出來,頓時就有著一股不寒而慄的強烈恐懼感升騰在心頭。
顯然,大的真的來了。
一尊羊頭人身的惡魔,緩緩從墓碑上凝聚成型。
它的眼神極其冷漠,江源從未見過這種冰冷的眼神,仿佛它的存在就是為了毀滅一切,殺戮一切。
它剛剛一出現,頓時不遠處的三頭犬也是全身一陣惡寒。
『大惡魔這麼快出現了?十隻成年的百臂蛛魔也未必能夠比得上的大惡魔?』三頭犬驚愕。
『這座陵墓里到底埋著多少怪物,這和主人吩咐我的不太一樣啊。』
羊頭人身的惡魔盯著江源手上的墓碑,淡淡道:『卑微的人類,是你把我喚醒的?』
江源吐了口唾沫,道:『呸,卑你爺爺的頭,死到臨頭還不趕緊跪下!』
羊頭惡魔暴怒,當即就準備將江源格殺勿論!
但它還未緩過神來,就感覺整個世界逐漸像是被打碎的鏡子的碎片一樣。
少女熒遙遙指著它,緩緩道:『主賜予了你生命與榮光,你卻用你狹隘的智慧揣度主,主說,愚者不配上天堂。』
羊頭人身的惡魔嘴巴張了張,但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它的身軀也像是一面鏡子一樣,開始了一層層的破碎,逐漸成為了碎裂的鏡片。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羊頭惡魔,卻在熒的一回合之下就頃刻間斃命。
甚至它到死為止,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少女熒的實力,實在是太過於誇張了。
江源心中暗罵這個貨不太給力,竟然一回合都沒撐過,枉費自己還試圖以言語激怒它,讓它直接拼命,但沒想到這麼不中用。
少女熒僅僅只是一指,便將羊頭惡魔撕成了碎片,
她白皙光滑的臉蛋上沒有波瀾,只是淡淡道:『你可以同時多拔幾個,快點結束這件事,我還想喝點血,剛才沒喝飽,現在還有點餓。』
江源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滑倒,自己現在的身體極為空虛,顯然就是因為方才讓她飲用了大量的鮮血導致的,
但她竟然說沒喝飽……我的血也不是自來水,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
江源無奈,不過他很快發現羊頭惡魔死亡之後,還殘存著一些黑色的能量環繞在四周,他當即大喜過望。
這些黑色能量,應該能夠被自己吸收,成為滋養八部功的養料。
可惜的是,這些能量頗為稀少,僅僅只有羊頭惡魔殘留下的一小部分碎片。
不過對於江源而言,這些殘存的能量濃度正好,太高了的話反而不太適合自己吸收。
他一邊拔著墓碑,一邊以八部功不斷吸納著那一隻羊頭惡魔的殘存能量,整個人的力量正在快速增長著。
而半趴在地上的三頭犬,此刻的心底就像是有著一顆大石頭壓著。
『羊頭人身的大惡魔,她竟然說殺就殺,連我都未必能夠對付得了那種大惡魔啊。』
『江源……你到底挖出來了個什麼東西?』三頭犬心中驚懼不已。
能夠殺死大惡魔的,只有比大惡魔還要恐怖的存在。
三頭犬的身上都不免害怕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它現在感覺這個重刑陵迷霧重重,裡頭潛藏著的秘密大的可怕,根本不是自己能夠理解得了的。
『快結束吧,這個江源的三個任務實在太誇張了。』三頭犬心中祈禱,這才第一個任務,事態就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料範圍。
江源聽取了少女熒的建議,依次拔起了五個左右的中型墓碑,
鷹頭惡魔、狗頭惡魔、狼頭惡魔等等相繼出現……但均未逃過熒的一次攻擊。
她只是抬起手,遙遙指著這些惡魔,便將它們悉數撕成了碎片。
江源看著這幅場景,心底感覺火候還不夠,想要再加點兒料。
他瞅准了整個重型陵最為巨大的五尊墓碑,想要將它們全部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