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點燃了一根雪茄，看著煙圈在自己的眼前升轉騰挪，最終直至消失。
這人的生命，豈非就像是這煙圈般終將消失。
「醫學理論上來說，小郭的生命大概不足兩年了。」江源又抽了一口雪茄。
「實際上，他能夠活著的時間只會更短，也許明天，也許後天……誰也說不準。」
張穎兒的櫻唇久久無法合攏，她的心底被突如其來的消息衝擊得有些震顫。
儘管她只崇拜強者，也註定了自己只想嫁給強者。
但小郭這個大學同學，她心底實際上還是有著不淺的感情的。
否則，她也不會願意主動幫他的忙。
「你的消息……可靠嗎？」張穎兒還是有些無法相信。
「他看上去好好的，怎麼會這樣？」
江源搖了搖頭，苦笑不已道：「他的病情並不顯露，只是一旦顯露的時候，就已經回天乏術了。」
張穎兒追問道：「那具體究竟是什麼病？」
江源嘆息道：「先天性的心臟畸形，由於一場大火的催化，病情這兩年內恐怕就要到達極限了。」
張穎兒猶疑道：「那……他自己知道這件事麼？」
江源道：「他的家人特意隱瞞了這件事，其實這種病的病人，也只會在睡夢中安詳離去，他們不希望小郭有任何的恐懼與忐忑，能夠安心過好活著的每一天。」
張穎兒久久不語，直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江源已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真的……能夠做得到嗎？」張穎兒期期艾艾地問道。
「你真的有本事，能夠幫我父親坐上天娛之城的股東位置，執掌這一整個娛樂城？」
江源又噴吐了一口煙圈，笑道：「當然。」
「只要你願意答應我的條件，陪我的兄弟小郭走過最後一段人生路，這個條件不難吧？」
張穎兒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中那一抹揮灑不去的亮光，顯然已經揭示了她的答案。
……
當江源與張穎兒二人從房間內走出。
小郭早已經心急如焚，如同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等待了許久。
不過當他看到江源二人的衣衫完整，神態自若的模樣，不知不覺自己就暗暗鬆了一口氣。
「小郭。」江源笑道。
「咱們這麼多年不見，是時候好好敘敘舊了。」
小郭道：「那是自然，不如去我家一趟吧，我妹妹如果知道你來了，她一定開心死了。小時候，她最粘的人就是你了。」
小郭的妹妹？
驀然間，江源回憶起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她的名字，似乎叫做郭梓晨。
只不過由於時間太過久遠，許多記憶都已經模糊不清。
隱約間，江源也只記得那個小姑娘有些怯懦與怕生，經常粘著自己。
江源笑道：「那好，咱們走吧。」
眼看著江源與小郭二人即將離去，張穎兒悄悄對著江源說道：「我會按照你說的辦，希望你也能完成對我的承諾。」
江源擺了擺口型，無聲地說道：「我江源說過的話，天上地下自然都是算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