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拿出一份設計圖紙,遞交給了蕭雨婷。
隨後由她一一遞交給在場的專利局高層們。
這些人對於江源只能以五體投地的佩服,此刻極為期待地看著這份資料。
但越看,他們越是膽戰心驚,難以自已。
「這是……這是足以改變時代的東西啊!」
「這真的是你做出來的嗎?」
「天才,絕世天才啊!」
整個會議室的人,視線再也離不開江源身上半分。
……
就在江源如魚得水的時候。
唐家之中,卻是醞釀起了一場風暴。
唐晨馨私會江源的事情,不知被哪個內鬼給捅了出去,攪鬧得滿城風雨。
外界流言紛紛,紛紛對唐小姐的眼光感到質疑,放著京城豪門的大少們不去選擇,竟然偏偏選中了一個外城人。
外城人,在他們的眼底,無異於就是鄉巴佬,極其損壞名聲。
滿城的風言風語,自然就是針對唐家。
「唐家莫不是瘋了不成,放著這麼多的京城青年才俊不選擇,居然和一個鄉巴佬私會?」
「聽說不止是私會呢,而且他們倆還私底下有了不菲的關係!」
「唐女神可能是被人騙了吧,真是可憐,否則以她的眼光,怎麼可能看得上那種鄉巴佬?」
「年少無知,不會真的相信愛情吧?不會吧?」
「如果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還整天把愛情掛在嘴邊,那可真是夠幼稚的,身為唐家的人居然連這點兒見識都沒有,當真是愚昧。」
不過外界的動靜雖然大,但畢竟也沒人真箇敢放在檯面上說,頂多只是私下的竊竊私語。
真正讓唐小姐煩心的事情,還是家族內部的壓力。
此刻,唐晨馨獨自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手捧著一杯拉菲有些鬱鬱寡歡地喝著。
砰,砰,砰!
房門被敲響,女傭平淡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小姐,您的父親想讓您去見他。」
「好的,我知道了。」
不過唐晨馨卻並不立即動身,而是煩躁地乾脆將拉菲整瓶開始往嘴巴裡頭灌。
直到她的喉嚨都開始因為大量的紅酒灌入而開始有些著火了似的燃燒起來,她方才停止了啜飲。
「不用去也知道,老爸肯定是讓我解釋交代清楚來龍去脈。」唐小姐鬱悶不已。
她的老爸是個霸道總裁式的人物,行事極其霸道與冷漠,加上自小她的老爸便對她極為嚴厲,唐晨馨不是很喜歡與她老爸見面。
不過想到自己的母親,她還是咬了咬牙,稍微梳洗了一番,換上了一身乾淨整潔的禮服,前去見了自己的父親唐龍。
唐晨馨跟隨著女傭,被帶到了一處人工湖泊邊。
一個身形偉岸,氣質雍容華貴的中年人,正在提筆畫著一幅山水畫。
他筆走龍蛇之間,壯闊的高山,曲折的流水,好似活過來了一般躍然紙上。
饒是唐小姐對她的父親頗為不悅,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得過國畫獎的老爸,畫技確實一流。
她靜靜在原地等待著,父親的畫作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正在進行潤色。
在這個階段,她知道父親一向是不允許任何人打擾自己。
「一會兒父親如果責問我,我該如何回答?」唐小姐有些心底打鼓,心中擔憂了起來。
不過就在唐小姐有些忐忑地等待時。
那氣質雍容的唐龍背對著她,一邊專心落筆完成畫作,一邊開口。
「晨馨,你今年多大年紀了。」
「二十了。」
聽到她的回答,唐龍轉過頭來。
他的年紀已經有些大了,兩鬢略有斑白,但一雙眼睛之中,卻好似蘊藏著整個星辰宇宙一般,充滿了一股浩瀚與神秘的氣息。
「二十年前,你的母親生下了你,從那時起,你的身上就有著一份作為唐家人的使命,我希望你不要忘記這一點。」
聽到他提起自己的母親,唐晨馨忍不住心中一痛,眼中流露出一陣恨意。
唐龍視若無睹一般,漠然無比地說道:「你覺得我的畫作如何?」
他一邊發問,一邊拿過自己剛剛完成的山水畫,擺在唐晨馨的面前。
客觀來看,唐晨馨也不得不承認這幅畫的水準極高,恐怕就算是拉來當世有著畫聖之稱的李石乾來,也不過堪堪能夠達到這個水準。
但唐晨馨心中念及母親,此刻卻是賭氣地不願開口稱讚。
唐龍渾不在意,好似根本不在意自己女兒是否認可自己的畫技一般。
「這幅畫我畫的很用心,用了足足三十七個小時方才將它構思完畢,又花了四十六個小時將其完成。」
「但在最後的一小時,我卻因為一些事情分心了,導致這幅畫有了巨大的瑕疵。」
他好似一個古代的君王,伸出手摩挲著這幅畫卷,如同摩挲著自己愛妃的肌膚。
隨即毫無徵兆地咔嚓聲響起,將這幅山水畫一片片撕開。
他從口袋裡掏出Zippo打火機,直接將這幅畫的「屍體」點燃。
見狀,唐晨馨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悸,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晨馨啊……」唐龍的聲音好似來自九幽一般。
「有時候人生就像是這幅畫一樣,你就算起點再高,運氣再好,但若是一個不慎跌落深淵,恐怕是萬劫不復啊。」
唐晨馨心頭好似被一柄尖刀剜了一下,臉色一白,嘴唇顫抖著無法言語。
唐家家主唐龍的威嚴,如同山嶽一般不容置疑,不可挑戰,不可戰勝。
只要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唐晨馨就像是一塊砧板上的肉一樣,只能任由其宰割。
「父親大人,您今天叫我來,究竟是想做什麼?」唐晨馨咬牙開口問道。
唐龍微微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在他眼中,自己的女兒此刻應該瑟瑟發抖,任由自己發號施令才對。
但她卻是鼓起了勇氣,質問自己的目的。
「女兒長大了呀,翅膀也是硬了,居然質問起了我?」唐龍笑了笑。
只是他這句話說完,唐小姐只覺得周圍的空氣好似溫度驟然低了幾度,自己的雙腿不斷打著擺子,好像膝蓋不由自主想要下跪一般。
她知道,這是自己父親經年累月在自己靈魂里累積下來的威嚴與恐怖記憶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