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煮熟的鴨子飛了,而且還莫名被人索賠六百萬。
安娜兒氣急敗壞,惱羞成怒。
肺都要氣炸了。
我家是律師世家,你敢跟我打官司?
你輸定了。
江源懶得與她多做糾纏,只是搖了搖頭說:「我本想息事寧人,讓你賠點錢就算了,但你既然如此咄咄逼人,那咱們法庭上見吧。」
說罷,他便帶著姚雯雯轉過身去,準備去找顧佳凝。
安娜兒見江源的舉止如此瀟灑利落,收放自如,居然這就準備不再搭理自己。
顯然絲毫也沒有被自己的話嚇到,不由得心底更加惱怒。
她們安家可是廈城鼎鼎有名的律師世家,祖孫三代全都是極負盛名的大律師。
安家的安世律師事務所,曾解決過不少樁業內知名的棘手案子。
安家,在廈城的律師圈裡也是小有名氣。
這在廈城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但這個來路不明的陌生男人,居然膽敢與自己言稱法庭上見!
不知天高地厚。
愚蠢至極。
安娜兒憤怒之下,當即就掏出手機,準備給自己的老爸打了一通電話。
她要讓江源吃不了兜著走,起碼要給自己跪地磕頭道歉。
否則,這事兒就沒完。
而江源很快就走到了顧佳凝的面前。
還沒等江源開口,顧佳凝就搶先道謝:「謝謝你的幫忙,否則我剛才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的臉上寫滿了感激,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百合花一樣。
江源擺了擺手,說:「其實所有的觀眾包括我在內,都認為你的實力比那個女人強太多了,我只不過是做了他們不敢做的事而已。」
聽到江源誇讚自己的唱腔,顧佳凝臉色不免一紅,說:「其實我也沒那麼厲害。」
江源微笑說:「有的,你的聲音我很喜歡。」
這個帥氣的小哥哥居然這麼直接誇獎自己的聲音。
顧佳凝幸福得幾乎要暈厥過去了。
而江源趁熱打鐵,說:「如果有機會的話,你願意擔任我的私人樂隊主唱嗎?」
私人樂隊?
顧佳凝一愣。
這帥氣的小哥哥,莫非是在暗示自己?
她張了張嘴,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只是她的臉色愈發羞赧了起來,聲音細如蚊吶:「如果有機會的話……好呀。」
……
一間古色古香的高級茶室內。
兩個中年男人正在品茶。
安恆,廈城知名的大律師,他所經營的安世律師事務所小有名氣。
他微微抿了一口上好的龍井,頓時舒適得眯起了雙眼。
而他的旁邊,則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趙君河。
趙君河明顯心情不太好,臉色略有陰沉。
安恆一邊品茶,一邊微笑著開口:「君河老弟,聽說你的女兒不願繼承你的家業,反而想當老師?」
趙君河無奈哼了一聲,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隨她去吧,我已經在勞倫斯中學那兒打過招呼了,她今後能在那所學校當老師,其實也不差了。」
聽到勞倫斯中學的名字,安恆也是不禁眼睛一亮。
「君河老弟,看來你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勞倫斯中學那可是咱們廈城最好的私立學校,每個老師都是千挑萬選的,你金口一開,他們居然就唯你是從,可喜可賀啊。」安恆笑道。
趙君河假意擺了擺手,說:「安兄謬讚了。」
他的嘴上雖然謙虛,但實際上心底卻是有些得意。
這幾年,他名下的GG公司生意越做越大,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區區一所學校的老師名額罷了,自己還不是手到擒來。
而談起女兒,趙君河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說:「安兄,我記得你的女兒似乎對律師不太感興趣,也不願意繼承你的衣缽,反而希望成為一名藝人?」
安恆苦笑了一下,說:「君河老弟,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趙君河嘆了一口氣,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也就只能儘可能幫一幫她們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她們自己吧。」
兩個中年人對於自己叛逆的女兒,顯然都是頗為頭疼,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安恆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接起一聽,發現是自己的女兒安娜兒打來的。
電話里,安娜兒帶著哭腔,幾乎是抽噎著說話。
「爸,我被人給欺負了。」
「剛才我還在A7會場好好比賽呢,我今天發揮得特別好。」
「本來我都已經獲勝了,幾個評委老師都對我的唱功非常滿意,觀眾們也都覺得我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但是就在評委都已經宣布了我獲勝的時候,居然有個臭小子出來搗亂。」
「他一通胡說八道,硬扯什麼面相之類的玩意兒,居然就讓評委們改口了,活生生把我的獲勝名額給了另一個女生。」
「而且他還是個碰瓷的,不僅誣陷我弄壞了他的煙,而且還說他的煙價值六百萬,要向我索賠。」
「爸……我好委屈啊。」
聽到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受欺負了。
安恆頓時眉頭大皺,心底極為不悅了起來。
自己不是已經打過招呼了麼,這幾個評委竟然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而且什麼煙能價值六百萬,這特麼不是扯淡呢。
明擺著就是個碰瓷的小鬼。
安娜兒極為了解自己的父親,她反倒不拱火。
而是以一種極為惹人憐愛的聲音說:「爸,我就是和你說一說,你千萬別為我出頭。」
「這個小子既然敢這麼對我,說明他肯定很有實力,說不定不是我們輕易能夠招惹得起的存在。」
「爸,我委屈也就委屈了,你千萬不要因為我而得罪別人啊。」
安恆哼了一聲,聲音逐漸變得寒意森森,說:「在廈城,誰還不給我幾分面子,而且一個碰瓷的小子能有什麼實力,我看這小子就是活膩歪了,找死。」
接完電話,安恆的臉色陰晴不定,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摸鼻子這個小動作,代表著他幾乎是快要暴怒了。
趙君河自然知道這一點,當即就皺著眉頭詢問了起來:「安兄,發生了什麼事?」
安恆重重吐了一口氣,說:「沒什麼,有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想訛詐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