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狗系統，這麼玩是吧？

  鍾雲拿出手機，打開APP，點開「自律挑戰」的視頻，果然，第一個視頻的內容已經變了，顏色變成了灰色。

  這應該是代表著他已經破戒。

  他永遠失去了一份獎勵。

  一時間，他心疼得無法呼吸。

  一個月了，「自律挑戰」都沒有發布新的內容，就兩個挑戰，現在廢了一個，意味著他以後只能撿一半的錢了吧。

  ……

  一直到晚上。

  鍾雲下班回到家裡，在沙發上癱了一會，猛地坐起，決定奮發圖強，「今天加更一章！」

  他要把失去的那一份錢給賺回來。

  想到就做。

  他先去洗了個澡，坐到電腦前，準備大幹一場。

  電話突然響了。

  是好友高玉濤打來的。

  鍾雲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餵。」

  「下班了吧，出來喝兩杯。」

  「還是算了。」

  「別囉嗦了，今天我生日。老地方，快點。」

  鍾雲還真不記得今天是他生日，誰會去記一個大老爺門的生日呢？

  「行，十五分鐘。」

  他將電腦關掉，換上衣服就出門了。

  ……

  十五鍾後。

  鍾雲來到了一家燒烤店，見到了高玉濤。

  高玉濤是他大學同學，跟他一個宿舍的，當初，他只上了一年大學就休學了。對其他同學都沒什麼印象，就跟高玉濤一直有聯繫。

  兩年前，他回到這座城市工作後，經常在一起喝灑，都是約在這裡。

  鍾雲一看高玉濤滿腹心事的樣子，就知道他有事，問道，「怎麼，又被人給甩了？」

  高玉濤像是被踩到尾巴一下，差點跳起來，「屁，是我甩的她好吧。」

  等兩瓶啤酒下肚，他臉就垮了，哭訴起來，「現在的女人到底怎麼了？一個兩個，怎麼那麼撈，就知道要禮物。」

  「才剛在一起一個星期，就敢讓我買三萬的包，真特麼敢張這個口啊。把我當冤大頭了是吧？」

  「還有去年那個，談了半年，快結婚了。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為什麼要跟她分嗎？她父母一開口就要五十萬彩禮，好傢夥，回去後，氣得我爸打電話把那個介紹人大罵了一頓，介紹的什麼撈女？」

  「我就想找個靠譜的本分女人結個婚，怎麼就這麼難？」

  高玉濤越說越傷心，說到動情處，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鍾雲聽得直樂，「早就跟你說了，智者不入愛河，這個時代，談什麼戀愛，結什麼婚？你非要去自討苦吃。」

  高玉濤一拍桌子，「我就不信了，我找不到一個好女人。」

  兩人喝了幾個小時，最後都喝大了。

  ……

  鍾雲打車回去的，在車上就睡著了，還是司機把他推醒。

  下了車，被風一吹，總算清醒了一些。

  回家的路，都變得有些崎嶇，搖搖晃晃地走到八棟，走進了樓道。

  等電梯的時候，他差點又睡著了，電梯門要關上的時候，才一個激零醒了過來，伸手將電梯門擋住。

  等電梯門開後，走進電梯，突然一個踉蹌，差點就摔一跤，手下意識地扶住電梯按鈕的位置。

  鍾雲站好後，正要按樓層，發現八樓的按鈕已經亮了，便靠在電梯的廂壁上。

  叮。

  電梯停下了，門打開。

  「到了？」

  他迷迷糊糊走了出去，根本沒注意電梯所停的樓層。

  他來到家門前，拿出鑰匙開門，花了足足一分鐘，才將鑰匙插進鎖洞裡，喀嚓一聲，門開了。

  鍾雲進了屋，連燈都沒開，摸到了房間裡，往床上一躺，用力蹬掉鞋子，翻了個身，往床裡面滾去。

  手一伸，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這是什麼？

  他有點疑惑，這手感，怎麼這麼像是……

  他用力睜開眼睛，透過窗外透進來的昏暗的燈光，能隱約看見旁邊躺著一個人，還是個女人。

  我艹！

  鍾雲嚇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一股寒意從脊背直衝腦門。

  酒一下子被嚇醒了。

  大半夜的，真的能把人給嚇死。

  他跳下床，衝到門口，把燈打開，大喝一聲，「誰？」

  燈打開後。

  鍾雲終於看清了房間的樣子，人當場傻了。

  這裡根本不是他的房間！

  而他也看清楚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是誰了。

  正是昨天在電梯裡遇到的溫小玥的校友，那個叫阮曦的女生。

  鍾雲冷汗一下子下來了，酒一下子全醒了。

  跑到一個女生的家裡，入室猥/褻。

  這得判幾年？

  狗系統，這麼玩是吧？

  為了阻止他獲得獎勵，這狗系統連下限都沒有了。

  ……

  冷靜！

  鍾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著該怎麼補救。

  他很快注意到，那個阮曦睡得很死，剛才他喊了那麼大一聲，居然沒醒過來。

  「現在離開的話，應該來得及——」

  正想著，他一抬頭，就看見牆上一個攝像頭對著自己。

  有沒有搞錯？

  哪個好人會在臥室里裝攝像頭啊？

  不怕被破解，傳到網上嗎？

  鍾雲用力撓撓頭，這條路就堵死了。

  現在他走了，要是這個女生心血來潮，查一下監控，發現有人進過她房間，再報警，那他就算是有一百張嘴巴都說不清了。

  「冷靜冷靜！」

  首先要弄清楚，我是怎麼進來的？

  鍾雲還記得，剛才好像是用鑰匙開的門。

  不過，他覺得不太可能，他家鑰匙，怎麼可能開得了她家的門呢？

  應該是她沒關門。

  他這樣想著，來到門口，順便看了一下，另一個房間門開著，裡面沒有人。

  她應該是一個人住。

  鍾雲心下一松，要是她家裡人在的話，多半免不了一頓暴打。

  他走到門口，拿出鑰匙試了一下，插鑰匙的時候，很順滑，輕輕一擰，喀嚓一聲，反鎖的大門就開了。

  我去，這也行？

  他又試了幾次，都是無比順滑，感覺比開他自己家的門還輕鬆。

  「這一下，終於能說得清楚了。」

  鍾雲心裡很高興。

  至少可以說明，他是無意中進入她家裡的，這只是個誤會。

  為免夜長夢多，他決定現在就將那個女孩叫醒，順便打個110，最好能簽個協議書之類的，可以徹底免除後患。

  他在這種事情上吃過大虧，可以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

  想到就做，鍾雲把客廳的燈也打開，才走到房間，他怕嚇到人家，就站在門口喊了幾聲，「喂，醒醒，阮曦，喂，餵？」

  喊了幾聲，床上的女生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覺得有點不對了，從書桌上拿過一本書，捅了捅她的腳。

  還是沒反應。

  鍾雲走到床前，用力推了推她的肩膀，「喂，你沒事吧？喂！」

  她依舊沒有反應。

  燈光將她漂亮的臉蛋照得煞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這時，鍾雲注意到床頭柜上放著一個沒有蓋蓋子藥瓶和只剩下半杯水的玻璃杯，心裡突然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拿起那個藥瓶一看，居然是安眠藥，頭腦嗡的一下。

  你別搞啊！

  他用力搖晃著女生的肩膀，又拍拍她的臉，「阮曦，阮曦，你聽到我說話嗎？醒醒——」

  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不會是真的自殺吧？

  鍾雲暗罵一聲，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一台手機，然後一把將她抱起，朝外面衝去。

  這個時候，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救人！

  ……

  小區三公里外就有一家醫院。

  鍾雲抱著阮曦一路狂奔，跑到醫院急診部的時候，人都差點累癱了，「救……救……救……人……」

  將人交給護士，簡單交待了下，等人送到急救室，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感覺肺都要喘出來了。

  不一會，警察到了。

  鍾雲剛才坐電梯的時候，不僅打電話報了警，還打電話給了女孩的家屬。

  他主動站了起來，走向警察叔叔，「是我……我報的……警」

  然後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個女孩怎麼叫都叫不醒，我在床頭柜上發現一瓶只剩下一粒的安眠藥，懷疑她是自殺，就連忙送她到醫院。」

  鍾雲交待完後，還主動帶著警察叔叔回到小區，拿自己的鑰匙開了自己家的門。

  接著，又到七樓開阮曦家的門。

  警察叔叔都有點驚奇，「居然有這麼巧的事。」

  鍾雲強調說，「誰說不是呢，總而言之，我進她家，絕不是故意的，那個時候也是不小心碰到她。這只是個誤會。」

  「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具體怎麼處理，還要問當事人。」

  ……

  於是，他們又回了醫院，見到了阮曦的家屬，自稱是她的姑姑。

  阮曦的姑姑態度有些冷淡，聽警察說完情況後，有些不耐煩地表示不會追究他誤入阮曦家裡的事情。

  鍾雲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最後問了一句，「她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對方似乎一句話也不想多說，直接回病房了。

  鍾雲聽說那個女孩沒事，人也輕鬆了。

  回家的路上，他肚子又餓了，於是到路邊的一家宵夜檔，吃了幾碗海鮮粥壓壓驚。

  ……

  另一邊，醫院裡。

  阮曦和姑姑兩人出了醫院，來到車上。

  姑姑生氣地說道，「曦曦，為什麼要撒這種謊？」

  阮曦低著頭，小聲說，「對不起。」

  「你知道我接到電話的時候，有多害怕嗎？萬一你真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伱死去的父母交待？」

  車窗外的路燈透過玻璃落在她的臉上，慘白慘白的，她將頭低得更低了，「對不起。」

  姑姑滿腹怨氣地說道，「我讓你到我家來住，你死都不肯，好像我們家會害你一樣。現在撒這種謊把我騙過來，你知不知道我要開一個小時的車，現在都兩點多，回去也不用睡了……」

  「……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