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凌一個人站在接機口左等右等,卻沒有看到楊明,於是只能打電話給他。
「在你45°方向的芬香飲品店。」
楊明說完便掛了電話,等著何凌過來。
對於澳城,楊明很不熟悉,所以他必須找一個熟悉的人來當地陪,當然即便他不找何凌,每個娛樂場都會有公關來對接大客戶,只要提前聯繫,並出示資產證明,絕對能獲得娛樂場女公關賓至如歸的服務。
一旦跟這些公關人士熟悉了之後,以後每次來澳城就沒有這麼繁瑣的程序了,從機場下飛機,再到娛樂場的賭桌,絕對是一條龍的VIP接送。
每家娛樂場都有專門的車輛在機場等交通樞紐等待接送大客戶,人只要落地,馬上會有人幫你辦好一切手續,然後車子直達娛樂場,包括娛樂場裡的住宿,購物,吃飯統統都已經幫你安排好了。
而你要做的只是跟上公關,帶上錢,去一個貴賓廳玩幾局而已。
看似非常划算的買賣,內里卻很有門道,因為所謂的玩幾局的金額從上百萬到上千萬,甚至上億都是有可能的。
澳城這座世界聞名的賭城,可不是簡單的娛樂而已,它是充滿著一夜暴富或者一夜傾家蕩產傳說的城市,多少英雄好漢到了這裡,都會瞬間變得魔怔,鮮有人能一直保持著頭腦的清醒。
何凌,一個標準的富二代,在認識楊明之前,吃喝嫖賭那是基本操作,爭風吃醋更是家常便飯,這樣的一個「大好青年」,如果他說自己從來沒有到過澳城,怕都沒有人會相信吧。
所以當楊明打電話詢問的時候,何凌沒有一點反抗地就將自己的黑歷史全盤托出,省去了楊明連哄帶騙的時間。
不過聽完何凌在澳城波瀾壯闊的經歷之後,楊明反而對於讓何凌再次踏上澳城顯得憂心忡忡,畢竟他已經改邪歸正這麼久了,在帝都又把名揚酒店搞得不錯,萬一到澳城原形畢露,楊明覺得自己會愧對何雙全的。
不過何凌反而沒有擔心這麼多,他贏過錢,大把大把的贏過,甚至殺紅了眼,一回合下來都是上千萬的注碼,當然他也輸過錢,甚至比贏來的錢輸得更多,關鍵是他還借過錢,而且是澳城本地的高利貸。
如果把何凌在澳城的事跡寫成一本書的話,書名可以叫做《那些年我在澳城被放逐的日子》。
當然作為頂尖富二代的何凌肯定不會一個人在澳城,那時他們可是國內富二代的帶頭大哥,只是在澳城,他們來時風風光光,去時卻狼狽不堪。
剩下的唯一美好的記憶大概就只剩下跟好兄弟們分享女公關的床上功夫怎麼樣而已。
當何凌走近楊明的時候,蘇熏第一眼便認出了他,表情精彩且吃驚。
「你是鼎盛的太子爺何凌?」
何凌沒有回答,只是隨意地瞟了一眼蘇熏,心裡對這個女人的第一觀感非常差,但是不知道她跟楊明的關係,只能摁下自己的脾氣。
蘇熏大概也覺察到何凌的不悅,趕緊閉嘴不再說話,反而是旁邊的雷娟非常識相地讓出了位置,並且叫來服務員再要了一杯飲料。
「這兩位是我私人飛機上的空乘,這次飛澳城非常突然,也就私人飛機方便一點。」
楊明介紹道。
何凌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代表了他對蘇熏剛才魯莽行為表示的不滿。
「如果您是來玩幾把的,我想勸您,長賭必輸;如果是簡單地來尋個刺激,我也要勸您,還是不要陷進去,不然在這裡,再多錢也不夠造的。」
何凌把自己血的教訓傾心告知,不過最終的決定權在楊明自己,他不過是個前哨站,提前來安排一切的工具人而已。
普通的公關人員,楊明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這時候何凌在這裡的經驗就非常有用了,他對這裡的一切套路都非常熟悉,可以讓楊明避免諸多的麻煩。
「有一個朋友,在這裡輸了點錢,對方讓我帶錢來贖人,所以.」
楊明對何凌說起此行的目的。
見楊明不是來賭博的,何凌的臉色才稍稍好轉,但是對於能夠請的動楊明親自來還債的朋友,何凌也是非常好奇。
當年他在這裡欠了幾個億,所有的朋友都躲著他,最後沒辦法還是何雙全帶著錢親自來把他帶回去,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對何凌說過。
所以何凌本能地認為這種欠債也就只有至親的人才會無所求地來幫助別人。
不過現在比他之前好多了,畢竟澳城的治安已經連續幾年呈現穩定向好的態勢,這裡的賭場也基本是沖錢去的,人命什麼的,能不沾就不沾。
「我已經安排好了酒店,不過他到底在哪個賭場?」
何凌問道。
知道是哪個賭場,才能目標明確的直奔那裡,連住宿也需要重新安排。
「這我不清楚,不過我這裡有個電話,對方讓我到澳城後跟他聯繫。」
楊明回答道。
此時蘇熏悄悄地碰了碰雷娟,示意她眼前的楊明也許並沒有她們之前想得那麼簡單,認為他只是個普通富二代而已。
從何凌對他的態度和他對待何凌的態度可以判斷,背後起碼是一個比鼎盛更加厲害的企業,而國內能夠超過鼎盛的,屈指可數。
畢竟十個指頭能夠數得過來的,絕對是國內的頂級富豪了。
雷娟沒有理會蘇熏的暗示,對她來說,不管是哪一種人,她覺得都跟自己沒有關係,她並不跟蘇熏一樣迫切想要嫁入豪門,從此十指不沾陽春水,過上沒羞沒躁的生活。
相反,她對於富人的興趣缺缺,只想要做自己,新時代獨立女性一枚。
說著,楊明按下那串熟悉又不熟悉的號碼,幾聲之後,對面響起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我說楊先生,這才幾點啊,你可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在機場!」
楊明愣了一下,看了看表,才意識到現在似乎才8點多一點,對於一個以賭場生活為主的人來說,現在也許正是做美夢的時候。
「那我只能遺憾地告訴你,你說對了,不過既然你還沒醒,那麼我先入住酒店,等你通知,到時一手交錢,一手給人。」
楊明冷冷地說道。
「呸,都什麼年代了,您還在演黑社會啊,我告訴你,葉松不在我手裡,而且他是自由的,起碼在澳城他可以來去自由,不過既然你已經到澳城了,可以直接去新世紀酒店門口找他,至於欠款,我相信你肯定不會賴帳的。」
對方也沒客氣,語氣稍顯不耐煩,對於楊明還拿以前那套對付他,明顯感到了不爽。
「對方讓我直接去接人,說是根本沒扣著葉松,這」
楊明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轉頭問何凌。
「現在沒人會強行扣人要錢了,不過您的朋友想要離開澳城也不太可能,只要還了錢,離開這裡基本沒有阻礙。」
何凌解釋道。
楊明意識到自己被過往的電影情節影響導致先入為主了,不過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葉松,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