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做不了主,要不你把你們任經理叫來,我們和他當面談談?」
楊明見陸誼有些扛不住了,於是建議道。
陸誼有些驚魂未定地看著楊明,不過他知道這事已經由不得他來做決定了,一來他的權限不夠,二來這事本來就是任冬生自己辦的,甚至跟底下的人都沒有打招呼,可見這事辦得有多急。
於是陸誼只能再次給上司任冬生打去電話,並將這裡的事情一併告知了他。
沒一會兒,任冬生便來到了會議室,楊明打量了一下他,中等身材,一副學究眼鏡,短髮,職業經理裝穿在身上顯得非常不合身,只有皮鞋是蹭亮蹭亮的,而且他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
這一男一女身上的衣服和配飾一看就知道是高檔貨,可見他們的身份地位不俗,只不過這個男的認識楊明,而且還曾一度取笑過他,沒錯,這人正是曾瑞,早上剛和楊明因為入住四季酒店發生了點不愉快。
楊琴此時認出了任冬生,因為當初她來辦理預訂的時候,正是任冬生接待的她,可以說任冬生肯定知道這事情,所謂工作人員的失誤,完全是不存在的,任冬生在新世紀大廈工作這麼多年,如果能把客戶的預訂給弄錯了,那麼他這個經理也就白當了。
楊琴:「任經理,你忘記了,當初我來貴大廈預訂的時候,是你接待的我,所以我絕對不相信會出現工作人員失誤這種事.」
楊琴還想說點什麼,只見任冬生擺了擺手,打斷了楊琴,說道:
「我明白,楊女士,我理解你們的難處,而且這事確實是我們飯店做的不地道,但是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我們確實很難辦.大家互相理解一下嘛!」
任冬生說話的同時,眼神不時瞟向旁邊的曾瑞和那位女生,似乎很畏懼的樣子。
這時曾瑞推開任冬生,站到了眾人的面前,說道:
「姓任的,別在這裡長篇大論的,老爺子還等著我們呢,由我來跟他們講!」
任冬生巴不得置身事外,趕緊退後一步,讓開了空間。
曾瑞先是掃了一眼所有人,最後把目光盯在楊明身上很久,這才態度囂張地說道:
「你們好,我叫曾瑞,也許你們並不認識我,不過我聽說你們也是福陽區的,那麼曾憲宗這個名字你們總該聽過吧。」
曾瑞的態度確實跋扈,甚至可以說在眾人面前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有一種他看著眾人就像看著地上的螞蟻一樣,這讓楊明非常不爽。
然而,從呂晨到楊琴的婆婆,再到何莉以及她的堂姐何娜都表現出了極大的震驚,他們完全沒有在乎此時曾瑞傲慢的態度,甚至他們的表情都是一副害怕的神態。
因為曾憲宗這個名字,在整個福陽區,在臨安市,甚至整個Z省,都是名聲響亮的。
曾憲宗算是臨安本地的地頭蛇,他的企業遍布整個省內,但是主要產業還是在福陽區的,可以說在當地是非常成功的企業家,同時他也是福陽區的繳稅大戶,其中任何一個企業就有員工上萬人,不誇張的講,在福陽,每家每戶基本都有人在曾憲宗的家族企業中幹活,也許一個,也許全家,也許全部家族的人,在當地曾憲宗有財神爺之稱,這是因為每當年底的時候,曾憲宗總是會派發大量的紅包,特別是對於貧窮人家或者是家中無子的人家,他是絕對的大方,所以在當地也有大善人的美名。
而且曾憲宗並不是單純的有錢人,他的文化修養很高,畫畫更是一絕,傳說他家的藏書甚至可以媲美當地圖書館,只是這些都是以訛傳訛的傳言,到底真相如何,誰也不知道,不過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曾憲宗在當地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基本上每個人都會給曾家面子。
而呂晨和楊琴的婆婆金玉,還有何莉和何娜,他們全部都是福陽區的人,所以對於曾憲宗的大名那是如雷貫耳,只是沒想到今天會在這樣的局面下聽到他的名字。
特別是呂晨,以前還在曾憲宗的醬油廠幹過,只是最近呂樂天給他在臨安市區找了一份餐廳經理的工作,他這才從醬油廠辭職。
此時,曾瑞已經明顯感受到對方的氣焰完全被打壓下去了,於是他淡淡地說道:
「我也不瞞各位了,就在這周六,我們家老爺子準備要跟一位帝都的朋友相聚,於是預訂了這個宴會場,準備給他的這位朋友接風洗塵,邀請的人也都是咱們福陽區有頭有臉的人,甚至福陽區高官也會來,所以不小心就占了你們預訂的名額。」
呂晨等一眾人全部低下了頭,心裡在慶幸剛才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此時他們哪裡還敢提什麼周六辦婚宴的事情,只要不把這位福陽區的財神爺得罪了,他們寧願把婚禮改期。
歸根結底,是因為曾憲宗惹不起,他們也不敢惹,甚至連得罪都得罪不了。
看到對面的一幫子人都有些蔫了,任冬生覺得時機已到,他趁機出來打了圓場:
「那麼事情就這麼定了,楊女士,你們如果願意把婚禮改期,依然放在我們大廈飯店,那麼到時候我給你們打八折,如果你們不願意,那麼趕緊找其他場地,我這邊會賠付雙倍的訂金,算是我們飯店對不住各位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們直接跟陸誼對接,我和曾先生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談,就先走了。」
說完,任冬生轉身就準備走,而曾瑞嘴角露出了些許不屑的嘲笑,連看都不看眼前的這幫人,拉著旁邊的女生,說道:
「姐,我說沒事吧,你還偏不信,你看,你其實不跟來,也沒多大事!」
女生無奈地笑了一下,然後便沒有了任何表情,也許在她心裡,自己老爸的名字確實值得這些人敬重,因為自己的老爸曾憲宗就是無所不能的。
正當他們三人準備走出會議室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非常不和諧的聲音:
「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