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拖欠企業帳款其實是很常見的事情，特別是做市政工程項的企業，很多時候寧願自己吃點虧，少賺一點，只要能把錢快點拿到手就很滿足了。
但是大多數時候事與願違。
有的時候砸一筆錢進去，還給自己沾了一屁股屎。
近幾年來，網絡上出現了很多民營企業家實名舉報地方賴帳的新聞，也有主流媒體爆出一些。
說實話，有的地方就是空手套白狼的心態。
地方財政本就是一筆爛帳，企業給你把工程做了，你卻拿不出錢來，然後各種打太極，讓很多中小型企業陷入債務危機，甚至破產。
對小的民營企業來說，也很無奈。
想拿到好項目，就不得不和地方搞好關係。
但是很多時候工程款也難以收回來。
債務就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聽姜禾大致講了他父親的事情，算下來，這筆工程款還不小，估計是連成本都沒付清。
不然也不需要姜禾掏千萬出來付勞務費了。
千萬也是她一部電視劇的酬勞，拍攝周期一般都是六十天到九十天。
說實話這個虧，誰吃誰心裡都不舒服。
姜禾他爸爸寧願自己吃虧，也沒拖欠工人的工資，這種品質，霍利是比較欣賞的。
姜禾又是他最寵的娛樂圈小情人之一，這種事情傳到他耳朵里了，他不能當沒聽見。
最讓霍利費解的是，姜爸合理討債，被當地警方拘留了十天。
有點過了。
也反應出安市領導們的不作為和亂作為。
這件事沒有一個合理的處理結果，兩個數據中心，幾百億的項目，霍利也要重新考慮合作方了。
實際上，霍利在全國各地投資的產業，基本上都是省里招商引資，省里背書才去的。
到了當地，很多地方寧願用地方財政出資建設相關配套設施也要留住霍利的企業。
更別提銀行了，搶著為你提供貸款。
所以霍利旗下產業基本沒有遇到過地方賴帳的現象。
反倒是企業有時候還會主動讓一點利，吃一點虧，當是茶水錢。
這也是大集團大企業的優勢。
大多數時候是別人揣著滿滿地誠意來求你，只有少數時候是上面的指標安排。
賺錢和服務社會不衝突。
上面的領導只要找到霍利，霍利都會把事情交待下去，配合國家下好整盤經濟大棋。
……
姜禾的父親和姜禾通完電話之後，心情無比激動。
比起討薪，他心裡求的那份公道總算是看到希望了。
他只知道霍利是女兒的老闆，並不是道女兒和霍利之間的關係，但是不影響他對霍利這位企業家的尊敬。
姜爸私下還在學習霍利的企業管理思維和經典營銷案例。
這次女兒能夠請到霍利出面幫他的忙，估計這件事會有一個好的結果了。
「爸爸知道你願意出面幫他，很激動，急著掛掉電話去準備資料了。」，姜禾拿著手機，一臉笑意，「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想他心裡都會踏實許多。
只要他不折騰了，我就安心了。」
霍利給姜禾倒茶，「怎麼能叫折騰呢？
叔叔只是想求一份公道而已。
這個社會還是需要一些公道的。
我幫叔叔也不全是因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別忘了我之前玩網絡時做了些什麼？」
姜禾一臉崇拜盯著霍利，笑著點點頭，「霍教官就是廣大網友心中的正義公道。」
霍利笑笑，端起茶杯，和她碰了一下，「一起去安市？」
姜禾搖搖頭，「等爸爸過來，我介紹你們認識之後，我就得回劇組了。
今年過年也在劇組過，陪不了爸媽，也陪不了乾爹。」
霍利玩笑道：「乾爹可沒讓你去當拼命三郎啊！」
「知道乾爹心疼我。」，姜禾拿出當藝人的覺悟，「我只是在認真完成我的工作，繼續追逐我的理想。」
「有進步。」
「乾爹說哪方面？」，
霍利笑笑：「都有進步。」
姜禾自信道：「只要乾爹一直疼我，女兒還能進步。」
霍利伸手將她摟到懷裡，這個娛樂圈的小情人算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表現超乎他的逾期。
感到非常欣慰。
……
姜禾的父親第二天下午就飛江城來了。
帶著所有的資料來見霍利。
姜禾開霍利的車去接她爸爸到公司做客。
霍利和姜爸第一次見面，腦子裡浮現出一個滑稽的想法。
以他和姜禾的關係，該怎麼稱呼姜爸呢？
叫一聲叔？還是叫一聲兄弟？
畢竟姜禾叫他一聲乾爹。
從這個關係上算，霍利應該稱呼姜爸一聲親家。
沒等霍利開口，姜爸就先尊敬稱呼了一聲，「霍總。」
霍利也順著他的話稱呼了一聲「姜總」。
好歹人家也是一個小老闆，這樣稱呼沒毛病。
姜禾在一旁看著自己親爹和乾爹客客氣氣的樣子，心裡偷笑。
若是讓父親知道她和霍利的真實關係，不知道父親是什麼反應？
想了想，還是不公開。
不給乾爹找麻煩。
「霍總，這是你讓我準備的資料！」，姜爸拿著資料道。
霍利看向秘書，秘書上前接過。
霍利邀請道：「姜總，我會讓政府部門的朋友幫你詳細審核一遍，如果材料和流程上都沒問題，我們這邊就有主動權。
到時候過去找他們談，好談的多。」
「是是是，霍總考慮的周全，感謝感謝。」，姜爸連連感謝道。
霍利邀請道：「姜總，坐，喝茶。」
「好，謝謝霍總。」
「感謝」兩字一直掛在嘴邊。
姜禾看得出自己爸爸很緊張。
他確實沒有接觸過霍利這個級別的企業家。
顯得有些拘謹。
可能他一輩子做的工程加起來也沒霍利隨便簽字拍板的項目值錢。
霍利看出了姜爸有點放不開，微笑道，「姜總，姜禾是我帶過的最優秀的年輕藝人，為公司創造了很高的價值。
私下，我們的關係也很不錯。
這次我去安市出席簽約儀式，正好聽到了姜禾講你在那邊的經歷，想著看看能不能幫幫你。
你把那邊的情況詳細地給我講一遍。」
這番話屬於自降身份了，讓姜爸感受到了隨和和親切感，心情平復了許多，開始給霍利講他在安市做工程的經歷。
言語中不難聽出姜爸確實在那邊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姜禾在一旁聽著淚光閃閃。
學藝這條路其實是很費錢的，但是她選擇這條路的時候，父親一直在努力賺錢為她提供最好的環境。
不過父親的能力和人脈也有限，無法讓她在娛樂圈立足，甚至可能畢業就失業了，所以她才會鼓起勇氣去抱霍利的大腿。
是乾爹讓她走到了今天這個位置上，但是親爹為她打好了基礎，父親的辛苦和付出，她都記在心裡。
看到父親訴苦的樣子，姜禾很心疼。
霍利留意到父女兩的狀態都有些不對勁，打斷道，「這樣，姜總，我們先去吃飯。
那邊結果出來了，你跟我去一趟安市，我幫你問問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