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禿子也是這個意思。

  他能有現在，可都是蕭蕭哥一手捧出來的，簽約這種事，蕭蕭哥如果發話，那自然是聽蕭蕭哥的。

  可蕭蕭哥既然沒有說，那還是要和小橘子保持一致。

  菲菲姐同樣盯著手機上的視頻。

  她心裡還是很忐忑的。

  之前和小灰談過，也和楊子談過，結果兩人的意思都很明確，就是看小橘子的態度。

  小橘子留，他們就留。

  一旦小橘子選擇出走，對樂華來說，這個結果絕對是毀滅性的。

  甚至，很有可能在虎芽就做不下去了！

  趙檸坐在椅子上低頭思忖。

  「菲菲姐，我同意S簽，但合同中必須加一條，在簽約期間，工會一切事物必須交給你負責，如果工會更換負責人，我有權單方面終止合約。」

  小橘子一開口，菲菲姐和楊子全都愣住了。

  「這」

  菲菲姐先是一愣，隨即而來的就是感動。

  本來S簽她就能做主，但要加這麼一條的話，她就必須去讓老闆親自簽字的。

  可她知道這並不是小橘子的無理要求，而是小橘子在幫她這個工會負責人！

  也就是說，只要能以這樣的方式簽約成功，她菲菲姐手裡的權力還會進一步的放大。

  只要她不開心，工會老闆也別想開心！

  「菲菲姐，我提這個要求也是在保護我自己。」

  趙檸笑著說道。

  在樂華呆了一段時間，趙檸對樂華的董事結構還是很清楚的，很簡單的直線關係。

  上邊一個大老闆，下邊就是菲菲姐這個負責人。

  而菲菲姐並沒有任何股份，只要大老闆開口，菲菲姐就得捲鋪蓋走人，想掙扎都掙扎不了的那種。

  以前也就不說了，樂華畢竟只是個小公會，沒有太大的發展前途，走人也就走人了，換個工會一樣的混。

  但隨著樂華的發展，難保老闆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譬如不信任菲菲姐這個職業經理人之類，要換個自家親戚過來都是有可能的。

  就目前來說，菲菲姐對她還是很不錯的，不管是推薦位還是推薦資源，給她的待遇一直很優厚，而且合作了一個多月，互相之間也磨合的比較習慣，這個時候如果老闆換了工會管理搞工會內部的事情她就沒什麼辦法了。

  因此，這樣做確實是個雙贏的選擇。

  「我和橘子姐一樣，畢竟我在菲菲姐手下呆的時間也長了。」

  楊子適時開口，心裡則是對小橘子豎起了大拇指。

  只要樂華換不了工會管理，那不管下邊的基層和中層管理怎麼變，他們幾個頭部主播的份額肯定是一點不會少的。

  要想捧其他主播，肯定是沒法繞開他們幾個。

  而且有了這一層條件，到時候就算在樂華混的不如意了也可以跑路，大不了就是把菲菲姐也帶上全體撤退唄。

  菲菲姐又把這件事電話告訴了小灰。

  小灰那邊很爽快的同意了這個辦法。

  「你們幾個，這是把難題都丟給我了啊。」

  菲菲姐苦笑。

  他們幾個說起來倒是好說，但這話要怎麼去和大老闆說，那難度就太高了。

  哪個老闆喜歡被底下的員工架空？

  更何況是把三個頭部主播帶走！

  不過這也是菲菲姐自己的利益，雖然覺得為難，但菲菲姐還是打算去爭取爭取。

  畢竟以現在的發展形勢來看，只要不同意這一點，三個頭部主播就不會簽約，老闆還是有很大可能會讓步的。

  菲菲姐走出辦公室去和大老闆溝通簽約的事情。

  而禿子則是在和小橘子和楊子的三人微信小群里發起了視頻聊天。

  當然，禿子不是要說簽約的事情。

  簽約對於他們來說現在都是小事，五百萬的違約金，說少不算少，但說多也算不得多，以他們三人的收入，就算沒有蕭蕭哥的支援，一兩個月也能賺得回來。

  現在身家不低的禿子還不至於為了這件事專門私底下討論，他要說的，還是這次虎芽活動的事情。

  「這次的虎芽的造神計劃你們覺得怎麼樣？」

  禿子開口問道。

  「造神計劃只有六個名額，說實話，我覺得對我們樂華來說，這個消息並不算太好。」

  楊子搖了搖頭，並不太看好這次活動。

  蕭蕭哥有錢是不假，但說到底，蕭蕭哥也只是一個人。

  可超皇榜呢，足足有三個名額！

  細數樂華這邊的大哥，除了蕭蕭哥外，一次性能打個一兩百萬的倒是有一些，但能打幾千萬上億的卻是根本沒有。

  至於樂華工會那就更不用說了，老闆手裡根本沒有多錢。

  這次比賽，樂華能拿出個一兩千萬都算是不錯了，再多根本不用想。

  禿子也是一陣頭疼，原本頭就很禿的他只感覺連剩下的幾個毛囊都要一起壞死了。

  雖然還沒有和樂華簽約，但禿子已經當他是樂華的人了，可現在樂華的財力也就和他老東家亮凱的財力差不多。

  小是不小，但論大那是一點也不大。

  大恆動了動嘴，就直接把亮凱工會的老闆嚇得把他這個一線主播連賣帶扔，連帶著封殺了他這個工會的搖錢樹都不敢與大恆為敵。

  要憑藉樂華自身和大恆打，無異於痴人說夢。

  可官方的這次活動確實出的變態。

  兩個前三，一共六個名額，就算蕭蕭哥出手，最多也只能拿到三個罷了，這還是最好的情況，星秀拿個第一，遊戲區拿個第一，蕭蕭哥超皇榜上榜再安排一個。

  他來樂華首秀，不說是拿個第一也得拿個第二吧？

  而他禿子都有份了，總不能不給蕭蕭哥力挺的小橘子一份吧？

  這可就是兩個名額了。

  更不要說，蕭蕭哥還在遊戲區那邊玩呢，少說，英雄聯盟和絕地求生至少給一個吧？

  蕭蕭哥就算再偏心，這次拿到的幾個名額也不可能全給星秀。

  在禿子看來，這次活動加上蕭蕭哥的助力，他們這邊能拿到三個以上名額是最好的，如果只有兩個名額，那大恆那邊必然包攬剩下的四個，二比四，大恆除了三個老牌主播外，又能新扶持一位出來，到時候想打都沒法打！

  而大恆那邊早上已經宣布久哥即將拿出一個億來打活動了，樂華這邊能不能拿下星秀區的第一還是兩碼事。

  當然，最好的情況，還是沖四個名額出來。

  三個名額，他們星秀這邊相比起大恆還是吃虧的。

  「要不，我們再湊一位超皇出來？」

  楊子皺了皺眉頭。

  遊戲區那邊不用說，第一肯定是蕭蕭哥拿下。

  最好的情況是星秀區蕭蕭哥再挺個第一出來，可這個概率並不算大。

  但他們幾個主播手裡還是有點錢的。

  「我現在手裡有八百萬金豆左右，都可以投入進去。」

  「我手裡有一千三百萬。」

  小橘子開口。

  「我這裡五千二百萬，這加起來就是七千三百萬，工會再拿個一兩千萬，也才九千萬。」

  禿子搖了搖頭。

  就算把這些錢全部集中在一起開個工會的超皇號，但僅僅憑藉九千萬的榜單，想要打退大恆還真不容易。

  「你們說，把這筆錢像小易那樣向銀行貸款可不可以？」

  楊子靈機一動。

  這些禮物要是刷給他們幾個人，就還有一半的個人所得，通過這一半所得再貸款一部分出來，這筆錢不就上億了？

  「為了打個活動沒有必要。」禿子搖了搖頭果斷拒絕。

  要和大恆去打，貸款一兩千萬是沒有意義的，他們必須要去嘗試風險貸款，也就是超出個人所得的貸款方式。

  向銀行貸款，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比如用著九千萬的流水貸五千萬出來。

  這種風險貸確實能貸出來，但貸出來花光之後如果沒有贏大恆，或者被大恆打的很慘呢？

  畢竟最多也就能拿到5個億的流水，難保大恆不會打出來更多。

  不像小易貸款的時候是月末，要知道，現在還是月初，貸款一個月的利率還是很高的，他們所抵押的這筆流水又是多方所得，具有不穩定性。

  一旦被大恆打的很慘，直播間人氣流失嚴重一些，在短時間資不抵債的情況下，之前巴巴求著貸款的銀行經理就要過來催還款了。

  那個時候，金豆又要到月底才能轉化成現金，全部壓在虎芽帳上取不出來。

  銀行為了快速回籠資金，貸款方立刻就會被宣告破產，凍結所有金錢和帳戶，並進行資產清算。

  這種事情，發生的次數太多了，都是血和淚的教訓。

  銀行的嘴臉，比資本家還要醜惡的多。

  「這」

  「無風險貸款貸的太少沒用，風險性貸款又沒法確保百分百能成，銀行這條路算是斷了。」

  楊子嘆了口氣。

  禿子說的也對，沒有必要為了打個活動就以全部的身家去拼。

  他們是主播，不是賭徒。

  「目前來說，也就是剛剛的提議最靠譜，我們可以把所有資產聚集起來和工會簽訂協議，一起養一個工會的超皇號出來。」

  「這次活動如果能拿到一個位置最好，如果拿不到，我們最少也要保三個位置出來！」

  三人議論了一陣，還是決定用最保守的辦法。

  到時候如果真的有意外情況，再採取行動也不算遲。

  很快，菲菲姐帶著笑容再度回到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