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天真
有錢能使鬼推磨。
或許很多人會覺得錢並沒有親情或者愛情什麼的重要，可在王直這樣的人眼裡，錢一定比這些東西都要重要。
一個孤兒，哪來的親情。
一個東躲XZ的逃犯，哪來的愛情。
也就錢能讓他感受到溫暖了，不過巡捕不可能和罪犯妥協，更不可能會跟一個罪犯做交易，也沒有錢去打動人家。
可蕭揚有，不僅有，還很多。
這也是為什麼蕭揚會過來審訊的原因。
「你也可以不信我，繼續你的劇本，不過我知道，一個人如果能有更好的劇本，他一定會願意更換劇本。」
「我跟你無冤無仇，只是跟背後指使你的人有仇，何必騙你。」
「而且只是錢而已，我錢多得數不清，你也不需要擔心，我光打賞一個女主播都是按億算的，你甚至可以說出一個數字來，我隨時都能給你。」
蕭揚這番話說的絕對自信，而且這本來就是事實。
一時間，王直的神色中也有了些許動搖。
「我要是說，我也不知道是誰讓我乾的呢？」王直忽然說道。
這似乎在蕭揚的意料之中。
能指使殺手殺人的，肯定也有擔心被暴露的風險，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殺手也不知道僱主是誰。
顯然這些本來就在蕭揚的考慮範圍之內，不過他自然也知道，光撬開一個王直拿到的東西確實無法確認背後的人，但只要有線索，那就足夠了。
「你不需要告訴我是誰，你只需要告訴我們你知道的，剩下的，我自然會派人去查。」
見到王直鬆口了，一旁的林正燁和王隊長也是目瞪口呆。
這就是錢的力量嗎？
要不說鈔能力呢。
按照他們的思路，那就是各種通過微表情分析然後測謊之類的，再根據嫌疑人的話語去慢慢分析推論，畢竟這樣的人是不輕易鬆口的。
可蕭揚就這麼兩三句，還真直接讓對方鬆口了。
這就特麼誇張。
不過即使知道這個辦法有用，他們也沒辦法用。
都是巡捕，誰會跟罪犯做交易，而且他們也拿不出錢來啊！
也就蕭揚能做到了。
「你會放我走，然後給我一筆錢，對嗎？」王直忽然再次抬眼看向蕭揚，確定一下自己方才所聽到的。
蕭揚點頭：「我不會騙你，而且我也有這個能力。」
「這是這裡的一把手，這是這裡的隊長，他們都在這，讓我來審你，接下來的不需要我再說，你也應該明白了。」
「好吧。」
「而且你只有這一條路，其他的也就一個死字了，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就算進去了，你也知道，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人也進去，然後把你宰了。」
蕭揚神色一冷。
給了希望，再說出絕望，天上地下的落差感也讓王直心裡頓時沒有了任何想要抗拒的想法。
是啊，要麼死，要麼拿錢逃命。
怎麼做，他心裡清楚的很。
「好。」
「我不好說我說的對你們有沒有用，但我說的，也都是我全部都知道的了。」王直咬了咬牙，終究還是鬆口了。
王隊長見狀，連忙拿起本子想要記下來。
而蕭揚忽然轉過頭，王隊長頓時把筆放了下來。
「我是京都人，最開始做的，也就是劫道這一類的。」
「後來出事了，在京都被通緝了……」
「你說的這些我知道，是誰幫你逃出來的？」蕭揚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找上了我，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當時他帶著我去了京都的一個舊倉庫，跟我在一塊的，也有幾個逃犯，那些人都叫他老大。」
「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嗎？」
「記得記得。」王直連忙點頭。
「找個側寫師過來。」蕭揚拍了拍王隊。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被帶出了京都。」
蕭揚眉頭輕皺，不過一想也釋然了，能在京都有這實力的，也不在少數，柳家蕭家還是李家，都能做得到。
「你繼續。」
「我們一直幫著他們做事，他們也會給我們相應的報酬。」
「後來我就被派到京都來了，他們一開始讓我監視你，再後來，就是這一單了。」
「你們在江都住在什麼地方？」
「也是一個舊倉庫。」
「地址。」
「……」
蕭揚這邊也沒想到這麼輕鬆，不過得到的消息還是支離破碎，很難找到人。
側寫師也到了，通過王直的描述將人像畫了出來，而王隊長也是趕緊讓人去調查此人。
「你們一共幾個人？」
「四個人，傢伙包括車子，都是按照他們打電話告訴我們地方，我們再去取的，錢也是。」
「所以你們來江都之後，也沒有見到後面的人？」蕭揚皺起眉頭。
「沒有。」
「剩下的人呢？」
「應該跑了，我們行動失敗，他們肯定也不會再在倉庫里待著了。」
蕭揚扶著額頭，看來想挖掘有用的東西還是很難的，不過想來也是，他們肯定也不會把對他們有威脅的信息留給這些逃犯。
就等側寫師的消息了。
「我所知道的，都說完了，你剛才的承諾？」王直看向蕭揚。
蕭揚掃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林正燁身上，後者心不在焉的看向別處，似乎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走吧，倉庫在哪兒，你直接帶我們去吧。」
「等到了地方，你就可以走了。」
蕭揚擺了擺手。
王直神色恢復了明亮。
與此同時，這邊，王隊長也回來了，手上帶著一份資料：「人查出來了。」
「什麼人？」
「一個以前混黑的，以前大掃除的時候就進去了，這兩年才出來，背景比較模糊，要繼續查的話，就看他這些年在裡邊跟誰接觸，出來以後跟誰有來往了。」王隊長緩緩道。
「行，現在帶幾個人，先去江都的舊倉庫吧。」
王隊長點頭。
而這邊，林正燁也沒落下，眾人把王直壓上車，開著車往外邊行駛。
車上，王直在後邊壓著，蕭揚則是擺弄著手機。
「你真的要把人放了？」
蕭揚看向手機，這是王隊長發過來的簡訊。
「殺了人，就該死，而且犯了這麼多案子。」
蕭揚回了一句，搖了搖頭。
天真。
自己是有錢，但把一個殺手再放到社會上去，縱虎歸山，這顯然不符合他的道德標準。
王直不會有什麼新劇本，他的路從他選擇犯罪，選擇做一名殺手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註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