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蘇堤看到顧隨舟喝了自己的酸奶,心裡想著這算不算間接性接吻。臉上泛起紅暈,十分害羞,紅暈瞬間染紅了整個臉龐。
顧隨舟轉頭瞥見一旁的孟蘇堤臉色緋紅,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孟蘇堤搖搖頭,聲音有些磕巴,」沒……沒……」
顧隨舟見她這副模樣,也不再多問,轉過頭看到自己面前的一瓶酸奶,再看看自己手裡的酸奶。他突然意識到,剛剛自己喝得是孟蘇堤喝過的那瓶,怪不得女孩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倒是沒有多說話,而是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孟蘇堤,見她已經低下頭,大概是因為害羞,耳朵微紅,他心裡不由地低笑一聲。然後手指摩挲著手裡的那瓶酸奶。
幾人這頓火鍋吃到晚上九點多才結束。顧隨舟朝著周在鳴說道:「你送兩個女生先回去,剩下的我來弄。」
周在鳴點頭,「好。」
「我們一起弄吧!時間還早。」孟蘇堤說道。
顧隨舟看向她,猶豫片刻問道:「九點了,不回家行嗎?」
孟蘇堤拿出手機看了看,沒有未接電話。媽媽今天去了國外,哥哥說過今天晚上他有個應酬,按他哥哥以往應酬的經驗,沒有晚上十一點是不會回家的,現在肯定還沒有回家,不然早就給她打電話了。
然後仰頭對著顧隨舟說道:「沒事兒。」
顧隨舟看著她的表情,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因為人多,所以他們很快就收拾好了。
孫睿鎖了汽修店的門,然後幾人準備回家。因為孫睿和唐修文兩人住得近,於是兩人一起走,兩人騎著電瓶車,快速離開。
黎夏夏跟周在鳴是一個小區,而且與孟蘇堤家的方法相反,顧隨舟讓周在鳴將黎夏夏送回家。自己則送孟蘇堤回家。
「夏夏,拜拜。」孟蘇堤朝黎夏夏說道。
「蘇蘇,拜拜,我們先走了。」黎夏夏跟孟蘇堤打完招呼,就轉身跟周在鳴一起離開。
就剩下孟蘇堤和顧隨舟兩人,兩人站在汽修店門口,誰也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顧隨舟輕聲開口,「走吧!」
孟蘇堤點點頭,然後朝前面走去,顧隨舟走在她身後,與她相隔兩米的距離。
孟蘇堤低著頭,看著地上兩人的影子,一前一後,顧隨舟的影子比她高出很多,時不時地兩人的影子還會重疊。就在孟蘇堤看得認真的時候,突然身後一隻手臂拉住她的胳膊把他往後一拉,她被嚇得大叫了一聲。「啊!」
下一秒,她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對方線條利落的下顎觸碰到了她的發頂,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爽凜冽的松木香,淡淡的薄荷味摻雜在其中,讓人有種身心愉悅的放鬆。
顧隨舟溫和地開口,「走路不看路,都要撞上柱子了。」
孟蘇堤愣了片刻,轉頭看向前面,果然在不遠處豎立著一根水泥柱子。她不由得尷尬得小臉微紅,回過神來說了一聲,「謝謝!」
說完她才注意到自己還在顧隨舟的懷裡,姿勢太過曖昧,一股熱量直衝臉頰,臉瞬間紅得幾乎要滴血,她猛地從顧隨舟的懷裡退出,喉嚨發緊地再次重複,「謝血!」
女孩跌入他懷裡的時候,女孩頭髮上梔子花的香味縈繞在自己的鼻尖,顧隨舟渾身僵硬,脖子和臉都紅了,他皮膚上的那抹緋紅殘留了許久,不曾褪去,為了壓下身體裡那股莫名的躁意,顧隨舟也輕咳了一聲,然後提醒道:「看路,梨花巷裡這種柱子比較多。」
本來孟蘇堤跟顧隨舟兩人在一起,就有些尷尬,經過剛剛那一幕更尷尬。
顧隨舟看出了她的窘迫,他開口打破尷尬的氣氛,「你平時除了練琴,還喜歡幹什麼?」
聞言孟蘇堤放鬆了心情,語氣平靜地回答,「看書。」
顧隨舟聽到她的回答,有些想笑,這個答案好像在自己的預料之中,是她這樣的乖乖女會幹的事,他輕笑一聲,語氣調侃,「你還真的個乖乖女呀!」
孟蘇堤抬眸瞪他,她覺得顧隨舟說這話,不像是誇她,而是有點兒帶貶義的意思,語氣不悅地反駁,「我才不是乖乖女。」
顧隨舟看著女孩臉上的紅暈還未散盡,嘴角一彎,說話時一頓一頻的樣子,撩得人心裡有些發癢。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揉揉她的腦袋,剛要碰到孟蘇堤的頭髮,他覺得自己這樣做很唐突,立即收回了手在自己的後腦勺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我不是那個意思」
孟蘇堤走在他前面,沒有看到他的動作,轉頭睨他一眼,停下了腳步,語氣認真說道:「我看書,並不是全都是學習方面的書籍,我也看小說和其他的書籍。」
「嗯。」顧隨舟點頭。
兩人陷入了沉默,氣氛又是死一般的寂靜。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梨花巷裡走著。走到巷子口的時候,孟蘇堤轉身站定,指了指馬路對面的別墅區的大門,「你回去吧我,時間不早了,馬上就到家裡。」
顧隨舟抬眸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我把你送到小區門口,看著你進去,我就回去。」
「不用。」孟蘇堤擺擺手拒絕。
顧隨舟眼神直直地看向她,似乎在等她給自己一個拒絕的理由。
孟蘇堤害怕他是覺得自己不願他出現自己家小區門口,「我媽今天不在家,我哥說今晚有應酬,他們沒有在家,不知道我這麼晚了還沒有回家。我看時間,不出意外我哥應該快到家了,我不想他看到我跟你在一起。」
顧隨舟聞言的內心一沉,臉色怔了一下。
孟蘇堤說完發現自己說越描越黑,趕緊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我哥管我很嚴格,他不允許我大晚上跟男生在外面玩兒,不回家。」
顧隨舟知道她沒有那個意思,偏了偏頭,邁步走向紅綠燈,「我知道,沒誤會。走吧,我送你去門口。」
孟蘇堤聽到他這樣說,心裡鬆了一口氣,快步跟上。兩人穿過馬路,走到別墅區門口,顧隨舟雙手插在褲兜里,朝別墅裡面揚了揚下巴,「進去吧!」
「好。」孟蘇堤轉頭看過顧隨舟,然後轉身朝別墅區大門走去,剛走了幾步,又想到今天顧隨舟花了不少錢,應該是他要打工好久才能賺得回來,本來吃飯的時候一直想要問他花了多少錢,我們AA制,可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會兒就他們兩人她覺得現在問他剛好,轉身跑了回來,叫住他,「顧隨舟。」
聽見背後傳來的聲音,顧隨舟也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見女孩朝自己跑過來的樣子,有一絲欣喜,「怎麼了?」
「今天你花了多少錢,我們AA吧!」
孟蘇堤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澆了下來,顧隨舟看她的眼神,嘴角帶著一絲笑容,「不用,我還不至於窮成這樣。」
「不是的,我沒有那個意思。」孟蘇堤的解釋似乎有些蒼白,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沉默了一會兒孟蘇堤抬眸看向顧隨舟,深吸了一口,「舟哥,我其實一直想問你,你當年為什麼想要休學,為什麼你會在汽修店裡打工。我不是想要打聽你隱私,就是有點兒好奇。如果你不願意說就當我沒有問。我想跟你AA是因為我不想你過得那麼辛苦。」
孟蘇堤的話讓顧隨舟一愣,他沒有想到小姑娘開口說不想自己那麼辛苦,就連他自己母親都沒有在乎過自己是否過得辛苦。他的喉嚨哽咽道:「沒多少錢,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下次有機會你請。」
「好。」孟蘇堤揚起明媚的笑臉,點頭。
顧隨舟看著女孩的笑容,讓他也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
……
孟蘇堤回到家的時候,孟暉嶼已經在客廳沙發上坐著,整個人靠在沙發靠背,仰著頭,雙目緊閉,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揉著兩頰的太陽穴,應該是喝了不少酒,周姨給他煮了醒酒湯,他似乎剛喝完,沙發前的茶几上有一個空了的杯子,見孟蘇堤進門,聲音低沉地詢問,「回來了?」
孟蘇堤被嚇一跳,沒想到哥哥居然在家,也沒有給她打電話,她愣愣地開口,「嗯。」
「怎麼這麼晚?」孟暉嶼轉過頭來,看向門口進來的孟蘇堤,表情冷淡,語氣里聽不出太多情緒。
孟蘇堤的眼神閃爍著一絲心虛,仿佛隱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不敢直視孟暉嶼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避開,害怕被透視出內心的不安,她停頓了一下,開口說道:「今天跟同學一起去了歡樂世界,回來又去吃了火鍋,就回來晚了。」
孟蘇堤其實有點兒觸他哥,孟暉嶼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溫潤如玉,對孟蘇堤也是寵愛有加,這些前提都是孟蘇堤聽話的情況下,一旦孟暉嶼覺得是原則性的問題,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聽了孟蘇堤的解釋,孟暉嶼沒有再過多地詢問,盯著看了孟蘇堤幾秒,才說了一句,「回房休息吧!」
孟蘇堤鬆了一口氣,「好,哥,你也早點兒休息。」然後快步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