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放了一個大海的水
「他在幹什麼？」
進入『夢遊』狀態，以做夢的形式出現在自己眷族，也就是一頭深海蛙人面前的時候，蘇浩怔楞住了。
因為他看到這頭深海蛙人鬼鬼祟祟的鑽進海底的一座宏偉、龐大的黃金宮殿裡面，
進宮殿不走正門，反而偷偷摸摸進去，
在蘇浩看來，這頭深海蛙人是想要進去偷東西。
可問題是，
這座宮殿是建造在深海之底的宮殿，而這裡又是北歐神話世界，那麼這座由諸神最喜愛的黃金打造的宮殿歸屬於誰就不言而喻了，
在大海里，跑進大海的化身、海神阿戈爾的宮殿裡偷東西，怎麼看都是在作大死……
想著，
蘇浩緩緩閉上眼睛，準備離開，
這頭深海蛙人要作死，他也救不了，
畢竟他現在是在夢裡，雖然能看、能聽、視角與自己作為章魚時完全不同，無比的清晰、細膩，能看到細微處，但他除了接受獻祭和降下恩典外，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但很快，
讓他瞠目結舌的一幕就出現了，
那頭偷摸鑽進海神宮殿裡的深海蛙人沒過一會竟然就從宮殿裡跑了出來。
出來後的它，
手裡拿著一把整體呈現黑色的權杖，
權杖的頂點鑲嵌著一顆大約一個成年人的頭顱大小的、透明的寶石，
透明的寶石裡面，烏雲密布，狂風呼嘯，點點閃電，在寶石內以電蛇的形式遊走，涌動的海水，在裡面肆意宣洩怒吼。
在看到這顆寶石的瞬間，
蘇浩的心裡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渴望，
他渴望去觸摸這顆寶石，渴望將這顆寶石吞進自己的肚子裡面，
不過馬上他就按捺下心裡的渴望，眉頭皺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這顆寶石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這麼吸引我？還有……這頭深海蛙人為什麼可以溜進海神的宮殿裡偷東西，神明的寶物這麼好偷？」
他沉吟了一下，跟在了這頭深海蛙人的身後，
這頭深海蛙人小心翼翼但又速度飛快的朝著和宮殿相反的方向游去，它一邊游一邊回頭看，生怕宮殿裡面走出了守衛或者別的什麼來追自己，等到再也看不到宮殿的時候它才停了下來，一雙長著蹼的手握著這把權杖，嘴巴裂開，哈哈大笑了起來，興奮得如同成功從雞媽媽的看守下偷到小雞的黃鼠狼。
在肆意的宣洩了一會情緒之後，
這頭深海蛙人再度遊動了起來。
它手腳飛快的遊了一天多，游回了深海蛙人的居所處。
居所裡面
零零散散的遊蕩著全身光滑，眼睛瞪大，幾乎要凸出眼眶的深海蛙人。
這是新生的深海蛙人。
之後它們還要進行獻祭，接受深海之子的恩典，進一步變異、異化，才會長出魚鱗和魚頭。
片刻之後，它進了聖所，在深海之子的神像面前將手裡的權杖高高舉起，送到老古爾的面前，聲音嘶啞、興奮，
「大長老，我拿到了海神阿戈爾的寶物海神權杖了。」
「有了它，我們就可以完成主人降下來的神諭了，掀起大水，將大地淹沒。」
「你是怎麼拿到它的？」
老古爾聲音同樣嘶啞的問道，
海神權杖，
傳說中海神阿戈爾的寶物，象徵著海神阿戈爾對大海的統治權，擁有掀起海嘯，颳起颶風，呼喚暴雨，引發雷擊的力量，強大無比，
這樣一件寶物，
它是怎麼拿到的？
聽到老古爾詢問，這頭深海蛙人立即將事情的起因和過程說了出來。
之前老古爾前往海神宮殿想用一場盛大的祭祀取悅海神阿戈爾，換取這位海神的支持，掀起大水，將陸地淹沒，
結果海神阿戈爾拒絕了，
而這個深海蛙人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腦子裡忽然出現一個聲音，一個讓他去偷海神權杖，借用這把權杖的力量掀起大水，將整個大地淹沒，完成深海之子神諭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
它想也沒想到就跑去偷權杖了。
而它的運氣非常好，
恰好海神阿戈爾帶著自己的妻子海洋死神瀾與九個女兒一起應邀前往阿斯加德，接受諸神的款待，而守衛宮殿的看守者與海神的僕人則趁著海神離開之際，溜出去玩耍了。
它順利的將這件象徵著海神阿戈爾權利的權杖從裡面偷了出來。
「恰好都不在……」
老古爾聽完這頭深海蛙人的講述之後，發出嘶啞的笑聲，
雖然在異化後，它全身心的投入到深海之子的懷抱，認他為自己的主人，但污染扭曲的是它的意志，而不是它的智商，
它哪裡看不出來海神阿戈爾是明拒暗動。
明面上拒絕自己的提議，暗地裡卻蠱惑深海蛙人去偷海神權杖，
這樣一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是深海蛙人幹的，與祂海神阿戈爾無關。
「虛偽的神明……」
老古爾伸出手，從這頭深海蛙人的手裡接過海神權杖，澎湃的神力，立即從這把權杖流淌出來，流向它的全身，它有種感覺，自己只要揮動這把權杖，立即就能在這無邊的海底掀起一場史無前例的海底海嘯。
雖然看出來對方是在利用自己，
但老古爾不打算拒絕，
因為完成神諭才是最重要的，
利用不利用它根本就無所謂，
而且，
「虛偽的神明啊，遲早有一天，你們都會被偉大的深海之子吞噬，成為祂的一部分。」
就在老古爾握著海神權杖的時候，
轟隆！
它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觸感。
它的意識似乎與某個偉大的存在碰觸到了一樣，一種如同被大山從上面壓下來的支離破碎感頃刻間涌了出來，讓它受到了某種無法呼吸的壓迫，與此同時，它模糊的視線看到一望無際的深色的海水涌動過來，將幽暗死寂的大海淹沒。
巨大的漩渦在大海里浮現出來，由小及大，不斷膨脹，吞沒一切，吞沒所有。
漩渦裡面，
一顆巨大的章魚頭從裡面升了起來，
猩紅的獨眼，
驀地充塞了它的全部視野，
「主人……我的主人，偉大的深海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