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即將甦醒的深海之子
無數的血，
染紅了海洋，吸引了大量遠道而來的深海狂鯊。
但無論是深海蛙人還是諾斯人，都沒有搭理這些遠道而來的次頂級獵食者。
此時此刻，
他們正在忘我的廝殺。
無數的血液，
從雙方的傷口噴涌而出來，在深海壓力下，這些血液迅速瀰漫開來。
在恐怖的殺戮中。
深海蛙人逐漸落入了下風。
雖然說深海蛙人在一次次獻祭儀式的異化，它們的肉身早就異變得極為強大了，
看似不過兩米的個頭裡面，
其實蘊含著足以生撕虎豹的力量。
可諾斯人比深海蛙人更強。
他們自身的力量或許比不上深海蛙人，但在矮人武器、精靈藤甲的加持下，他們無論是力量還是防禦，都要超過深海蛙人不少，
更別說他們現在還處於蒙德的統領下。
在北歐神話世界裡，
人類英雄、半神從來都不只是虛銜，而是實實在在的力量，而且這股力量，還能夠影響到自己統帥的部下，給予他們勇氣、提振他們的士氣，強大他們的力量以及讓他們變得悍不畏死。
在這種情況下，
如果不是深海蛙人有大幾萬，接近十萬的數量，
再加上深海蛙人在異變之後，就已經感受不到痛苦，腦海里，對死亡毫無概念和懼怕，
他們早就被諾斯人殺穿了。
但哪怕是這樣，
這些深海蛙人也不過是在負隅頑抗，隨著時間的推移，海底的深海蛙人數量在迅速減少，原本密密麻麻，好像一團烏漆嘛黑的烏雲團一般的深海蛙人被殺得硬生生的小了一圈，而諾斯人也不好受。
蟻多都能咬死象，何況深海蛙人不是螞蟻，他們是可以生撕虎豹的異變生命，
在他們的瘋狂的攻擊下。
諾斯人同樣損失慘重。
超過半數在戰鬥中死亡，屍體永遠的長眠在海底，剩下的人也人人身上帶傷，區別在於重或輕而已。
但沒人退卻。
諾斯人信仰北歐諸神，他們深受北歐諸神的影響，尤其是雷神托爾，
在這位『遇事的時候啥也別說先莽一波』的雷神的影響下，諾斯人也養成『啥也別說，莽過去就是了』的性格，啥，你說這樣容易死？這沒事啊，在戰鬥中死亡是受到諸神嘉獎的行為，死後靈魂會被瓦爾基里們接入英靈殿中，享受諸神的款待，
「殺。」
有人怒吼了起來。
剩下的諾斯人更加亢奮得揮舞著手裡的武器，忘我的廝殺，
而他們亢奮，蒙德更亢奮。
作為人類的英雄，身體裡流淌著復仇之神瓦利神血的半神，蒙德比諾斯人更受諸神影響，更崇尚盡情的戰鬥。
他雙手一伸，
一手一個深海蛙人的腦袋，
用力一握。
砰——
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手裡爆了出來，讓他興奮的大吼了起來，雙眼一片猩紅，殺意入腦。
但就在這個時候，
女巫打斷了他的戰鬥。
「偉大的復仇之子蒙德，大海的精靈告訴我，深海蛙人一族的大長老已經離開聖所。」一身黑袍的女巫，穿過一片鮮紅的海水，來到蒙德的身後，
儘管她穿過了鮮紅的海水，
但與別的、早就變成了血人的諾斯人不一樣，她的身上，沒有沾染一點紅色。
「離開了聖所？他逃跑了？」
蒙德楞了一下，雙眼逐漸清明了起來，
「並不是。」
女巫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海的精靈告訴我，他們去了伊比利斯島，而那裡，是他們祭祀深海之子的地方。」
祭祀深海之子的地方？
去哪裡幹什麼？
難道是獻祭？
被殺戮充斥的大腦恢復了理智，立即意識到深海蛙人的大長老是去祭祀深海之子，請求深海之子的幫助，扭轉戰局。
「我馬上去阻止他們。」
蒙德立即放棄了戰鬥，準備去阻止，
在這個強者改變一切，支配一切的世界裡，一頭巨大的深海海怪，完全可以改變戰局，在那些連諸神都為之忌憚的怪物面前，那些諾斯人，與螻蟻，並沒什麼差別，哪怕是自己，也不敢說自己一定就能夠戰勝那頭被深海蛙人稱為深海之子的海怪。
他掉過頭，沖了出去，
當即，就有十幾頭深海蛙人前來阻止。
「滾開，你們這些從深海里爬出來的爬蟲。」
蒙德掄起自己如同巨木一般的臂膀，猛地一砸，將攔在自己前面的幾頭深海蛙人砸成肉餅，
但下一秒，
數量更多的深海蛙人涌了上來，
他們或許戰勝不了這位人類英雄、流淌著神靈血液的半神，
也許連讓他受傷都做不到。
但他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拖住他，
哪怕只有幾秒鐘……
……
就在深海蛙人拼命阻攔的時候，
伊比利斯島的水下，猛地掀起了一朵朵浪花，一個接著一個無比強壯的深海蛙人從水裡走上來，他們上來後並沒有立即上山，而是握著墨綠的藤蔓，合力拉動水裡的東西。
嘩——
海水被擠開。
一個巨大的石制籠子被他們從水裡拖了上來，
石籠裡面，
一頭比正常公牛大十幾倍的母牛被一根根粗壯的鎖鏈牢牢鎖住，無法動彈。
這頭母牛叫歐布米拉德。
是一頭身體裡面流淌著歐德姆布拉血脈的牛怪。
歐德姆布拉，
傳說中的大母牛，
在世界還未誕生，還沒有九大世界，沒有日月星辰之前，歐德姆布拉就已經誕生，從祂身上迸出的牛乳，化作了四道涓流不息的溪流，最初的巨人與神靈，就是靠著飲用祂的牛乳長大的。
可以說，
祂是生命之源，是所有巨人和神靈最初的『母親』。
而這頭牛怪就是祂的子嗣。
雖然是不知道多少代的子嗣，但也完全稱得上是半神牛怪。
因此，
深海蛙人們，打算以這頭牛怪來作為祭品，舉行一場盛大的獻祭，以此來迎接深海之子的甦醒。
「滋——」
幾十個深海蛙人合力拖著這個巨大的石制籠子前行。
堅硬的石頭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滋』聲。
但這些蛙人對此毫無反應。
它們一路拖著石制籠子，上了祭台。
然後將籠子打開，釋放出了這頭牛怪，
「哞~」
牛怪一出來，馬上試圖逃走，但下一秒，幾十個深海蛙人齊齊沖了上去，將這頭巨大的牛怪摁倒。
緊接著，
老古爾從自己的身下掏出一把匕首，對著牛怪桶了進去，然後撕拉的劃開牛怪的腹部，
無數的鮮血，
頓時噴涌而出，
瞬間將這座經過加大加固的祭台染紅，
不過老古爾對此毫不在意。
他拉開牛怪的腹部，鑽了進去，
片刻之後，
他取出一顆鮮活、跳動的心臟，然後高高舉起，溫暖的陽光照在他與心臟上，有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而他，則滿臉的肅穆、莊嚴、神聖，
「偉大的深海之子，我們在此向你獻上祭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