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軍的表現,寧家長老們的反應,徹底出乎羅烈預料之外。«-(¯`v´¯)-« 6➈Ⓢħᵘ𝕩.Ⓒᵒ𝕞 »-(¯`v´¯)-»
在他想來,無非兩種,一種是忌憚,擔心他羅烈為主持公道;一種是不怕,自負,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卻絕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激動!
這就算了,寧天軍分明是開心,興奮,還有一種悲涼,苦澀,仿佛曾經積壓在心底的東西一下子被觸動,無法壓制,爆發開來。
羅烈實在是無法從寧天軍等寧家人的表現中,確定點什麼。
但,憑藉他的眼力來說,寧家人不是演戲,何況就算是演戲,也沒有排練,哪來的這麼整齊劃一,分明是劍血石真正的刺激到他們的表現,也就是說,他們內心對於劍血石,或者說葉輕瑤都有著非常的關聯,有故事呀。
他沒有說什麼,也沒做什麼,就是靜靜的看著。
好一會兒,寧天軍這位一生征戰,早已見慣了生死,早已將自己的心磨礪的比冷血的鋼鐵還要冰冷的一代帥才,方才平復心情。
仔細看,還是會發現,寧天軍的眼角有些濕潤,他擺擺手。
那些寧家長老紛紛起身退出,顯然在寧家,寧天軍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哪怕有些長老欲言又止,最後都悵然若失的離去。
客廳內很安寧。
寧天軍抬起頭看著房頂,怔怔無語。
羅烈安靜等待著。
至於小楊戩,乾脆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言不語,甚至就差將耳朵堵住了,不敢發出半點聲息,生怕影響到這氛圍。
「可否告知我,劍血石如何來的。」寧天軍緩緩低下頭,雖然仍舊錶現的很男人,卻瞞不過羅烈,能感應到他內心的劇烈波動。
能讓這樣一個人如此震動,可想而知,劍血石對他的刺激多大。
「一個女人給我的。」
「她,她是誰?」
「抱歉!她給我講了一個很悽慘的故事,再沒有弄清楚之前,我不便透露她的身份。」
「悽慘的故事,呵呵,是啊,好悽慘啊。」
「她說這悽慘的故事,是劍血石的主人造成的,而這個人叫寧逍。」說到這裡,羅烈雙目炯炯有神的逼視著寧天軍的雙眼。
結果,卻是寧天軍兩眼一閉,淚水竟然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羅烈眉頭緊鎖。
他隱隱覺得葉輕瑤說的可能不完全,否則寧天軍怎麼會哭泣?這不應該呀,難道他也有什麼傷心事不成。
一個鐵血無情的將軍,見慣了生死,殺戮了不知多少人,讓他哭?開玩笑呢,恐怕他就是至親之人戰死,都不見得會哭,即便哭,也會偷偷的哭,而不是在羅烈這個第一次相見的陌生人面前哭泣的,他可是一代統帥,當今最有權勢的人之一呀。
良久,寧天軍發出一聲愴然的嘆息。
這一聲嘆息飽含了苦,痛,恨,似乎還夾雜著一點點的喜悅,複雜的讓羅烈直瞪眼,他真懷疑自己竟然能品味出這麼多的感情,這都神了。
「寧帥,能否給我講講劍血石的故事。」羅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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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女孩,不,十七年了,她已經長大了,是大姑娘了,是她請你為她報仇,要殺寧逍,或者連帶著我吧。「寧天軍那一聲嘆息之後,似是恢復了睿智,三言兩語便點破了羅烈的來意。
羅烈沒有否認,點點頭,「是,他要我殺寧逍為她母親報仇,而她已經執念太深,近乎於走火入魔,一個人報不得仇。」
寧天軍苦澀的道:「孽啊!一場孽情啊!」
「我觀寧帥似是另有隱情,可否相告。」羅烈道。
寧天軍有一吐為快的意思,話到嘴邊,目光落在那劍血石上,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寧帥,你這是何必,難道是要保全寧逍?」羅烈逼視著他。
「你不必如此。」寧天軍語氣平和,「那個女子敢於告訴你那些,並且給你劍血石這件證物,自然是說的都是真的,既然如此,你仍然有所懷疑,這就表明,你絕不是那種莽撞衝動之人,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發現那裡有問題了,卻一定是對此持有懷疑態度的,所以我是否保全寧逍都不重要,你想要從我口中問出此事,我只能告訴你,我不能說。」
羅烈眼瞳中精芒閃爍,「寧帥是說,她告訴我的都是真的?」
寧天軍道:「可以說是真的。」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可以說是,寧帥覺得這樣打啞謎有意思嗎。」羅烈有些不快,最討厭這種欲言又止,暗示卻又模稜兩可的了。
寧天軍又看了一眼劍血石,無奈的道:「我不能說。」
羅烈還要說什麼,寧天軍提前打斷,道:「不要逼我了,我不能說。」
「行,那我就不問了。」羅烈拿起劍血石,「這東西,寧帥要留下嗎?」
寧天軍看著劍血石,喃喃自語的道:「它是寧家的榮耀,是寧家的罪孽,寧家卻無力再擁有它,王爺貴為王爵,得到命運之力加持,也許你能掌控的了它,改變了一些宿命。」
羅烈嘴角抽動,這都什麼跟什麼呀,說的那麼玄乎,不就是一塊石頭。
不過,想想葉輕瑤居然靠它從鬼王河內活下來,也說明它可能內有匪夷所思的神秘吧。
「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羅烈收起劍血石,帶著楊戩,轉身離去。
看著羅烈的背影,待他走到客廳門口時候,寧天軍忍不住再度開口,道:「王爺!」
稱呼變了,顯示出寧天軍此刻是很鄭重的。
「寧帥想通了?」羅烈一喜。
寧天軍看著他,慎重嚴肅的道:「王爺,小心!」
羅烈眉頭緊鎖,實在有點忍不住了,沉聲道:「我很討厭,這種模稜兩可,欲言又止的態度。」
寧天軍一聽,苦笑了下,仿佛這才想起來,不管面前之人如何的蓋世英雄,如何的有才智,歸根結底他都是個年輕人,性格中總有些衝動的,他沉吟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才下定決心般,道:「它很危險,相對於她的事,它更重要,牽扯的太廣太廣,甚或……」說到這裡,他再度閉口,伸出手指,指了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