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過去了,稻妻的民眾仍在享受這充裕的放鬆時間。
但作為發布命令,負責所有人乃至整個稻妻發展的蘇曉並沒有多少閒暇時光可言。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大小事情不可能都放在他一人身上。
但奈何在他那超越時代的思想面前,無論是真還是狐齋宮都有些自慚形穢,即使有心援助也無力使。
只能做到完成一切他下達的指令,混像個被架空的皇帝,唯一的作用就是充當一個無情的蓋章機器。
雖然她們也樂得於此就是了。
蘇曉一人漫步在冬雪覆蓋的樹林中,笹百合被他派去其天狗一族中挑選實力,心性皆為上選的人才去了。
這一年來懷柔手段已經成功取得了真她們的絕對信任,但一個國家的成立與完善怎麼可能一味地依靠溫柔政策。
無論是多麼龐大亦或渺小的國度,要想得到更好的發展、進步,唯有鐵血、雷霆的手段,才是最快,最穩定的陽關大道!
以他如今的聲望,一些計劃也該開展了。
短短一年,稻妻如此巨大的跨越所帶來的好處可不僅僅是普通民眾獨享,內部一些角落裡的蟲子們同樣能借勢順風而起。
而外部,亦是有更多貪婪的目光看上了這塊越發美味的蛋糕。
一道漆黑的身影詭異的從陰影處浮現,其高挑而健壯的身軀全身由黑色的夜行衣包裹,面部只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眸。少數暴露在空氣的青色皮膚讓人第一眼便會聯想到屍體,無論怎麼看,都難以將其歸為良善之輩。
正是鬼影軍團中實力最綜合,最全能的忍者兵團。
「大蛇已經出現了麼。」
蘇曉接過了虔誠的半跪在雪地的忍者遞來的宗卷,上面除去一眾稀奇古怪的人名外,一條龐大的巨蛇正居其正中央。
「去與笹百合及所挑選出的天狗精銳將這些蠢貨們滿門抄斬,將收集到的罪證準備好,不著急給真。如果千代那個蠢丫頭攔你們就讓影動手。」
隨手將這副生死簿丟給鬼影忍者,後者無聲的接過後隨即身形向下沉沒於陰影中。
蘇曉身後,純白的雪地閃過無數黑色的影子,它們向著不同的方向掠去。
沒有在乎自己一紙命下上百數千的人頭落地,蘇曉金色的豎瞳望著遠方,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在我來到提瓦特早些年間,魔神戰爭便已結束,成為了塵世七執政的真建立幕府,影也統一了稻妻。奧羅巴斯也是在那一時期從璃月那位手裡作為戰敗者逃至稻妻,這傢伙在此之前是否已經前往過暗之海?躲在稻妻底下這麼久終於冒出頭,是已經準備建立海只島了?」
「如此說來,再過不久,那些被祂救助,見到陽光的遺民們便會挑唆祂進攻幕府,得以更多的土地。而這條大蛇也抱著赴死的念頭,死在影刀下的同時讓海只島歸順幕府,藉此得到更好的生存環境。」
「而笹百合也會死於這場神隕之戰。影的悲劇由此展開,那黑潮的來襲與最神秘的坎瑞亞覆滅也會隨之而來。」
「笹百合之後是千代被黑潮污泥侵蝕,被影斬臂斷角,下落不明,再是狐齋宮與漆黑的災厄作戰,犧牲。而趕去坎瑞亞的影則是於坎瑞亞的遺址中發現死去的真,同時交接七執政的權柄。」
「呵呵,大蛇的出現還真是重要的時間點啊。」
蘇曉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如果熟悉蘇曉,習慣他的溫和的真看到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會十分擔憂。
因為此時的蘇曉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暴虐與冷酷。
「大蛇奧羅巴斯必須死,為了應付之後的危機。我的實力,勢力都該擴展了。」
蘇曉金色的豎瞳閃爍著凶光,時間不等人,他沒工夫繼續與稻妻的民眾們玩過家家。
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內,雖然如今的稻妻基本上是由他掌權,甚至大多數百姓將他奉為神明。
但在外鮮有出手記錄的他在普通人看來更多是偏向智囊,頂多比常人強上些許的形象。
而這一年來的懷柔手段與稻妻的神明雷電真的溫柔形象兩者相合,便讓一些心懷不軌,自認善者的容忍度是無限的,因此無線放大自己的惡。
為什麼人善被人欺?
因為一旦你的弱點可以被別人用來達到目的,他們都會不假思索的加以利用。
在更多人眼裡,同為人類的蘇曉再怎麼造福他們,也不可能比得過信仰的神明巴爾大人。
這其中的差距不是單純的恩澤能抵消的,二者的身份的不同,帶來的效應自然也不能相提並論。
於稻妻人看來,蘇曉再怎麼偉大,英明,仁慈,本質上也只是個人,而非超越自己這一物種的神。
所以稻妻實質的統治者,那些害蟲們敬畏,躲閃的,也只有作為神明的巴爾,巴爾澤布兩姐妹。
其中影代表極致的武力,開闊疆土,保家衛國是把好手,但在政治上和孩童相差不大。更何況作為影武者的她本身就在刻意的消除自己的存在感,哪怕稻妻眾生都知道她的存在,但也清楚真正運轉整個國家的神明並非是她,而是其姐姐,巴爾。
而巴爾的善良則讓某些人肆意妄為,覺得蘇曉不敢,也不會懲治他們。
事實上,這一年來蘇曉也確實礙於真的愛人之心,善良本性,難以大施拳腳。不得已放任這些害蟲們一邊享受著他帶來的諸多福利一邊趴在稻妻身上吸血。
如今贏得稻妻所有高層信任,與稻妻兩位魔神關係匪淺的蘇曉則沒有了那層顧忌。
開玩笑,魔神姐妹一個天天纏著他,不是想對練就是討吃的,關係硬生生處成了好哥們。
另一個說不準都走進了對方的芳心,淪為只知道聽從他指令的蓋章機器。
在他真正嚴肅起來時,也只有千代那個童心未泯的笨蛋敢鬧騰。
有了這層關係下,蘇曉也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幕府軍?不,蘇曉要的是絕對服從他命令,不論是非的死忠。
恩澤堪比神明的蘇曉大人?不,他要的是絕對的信仰,他要做稻妻人真正的神。
神之心那玩意被他拒絕了,因為聖主本身便能吸取信仰!
一心為民,心懷大愛?
無欲無求,大愛無疆?
不,蘇曉想走的可是皇帝的路子啊。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我給你的好你得接著,我要你死,你也得跪地叩首感恩戴德。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在稻妻,他聖主才是唯一!
對百姓的愛?不,他愛的從來不是那些普通人。
偌大的稻妻,值得蘇曉在意,為之付出的,從始至終只有身邊的幾人。
而對民眾的好,只是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