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少女沉默不語,一旁原本從容淡定的小丫頭八重神子倒是捉急起來。
如果只是蘇曉真是要離開稻妻去哪裡還好,小傢伙有信心自家主人會帶上可愛又聰明的她,雖然會有些捨不得真姐姐她們,但更多的無疑是獨占主人的快樂。
結果現在主人是要一覺睡到天荒地老?平等的無視所有人!
那她不也見不到了嘛!
手中的瓜子掉落,神子跑上前,一臉可憐巴巴的拉扯著蘇曉的衣角,同時暗戳戳的頂開千代。
「主人」
小傢伙難過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她得寵是不假,但是女孩並不會恃寵而驕,覺得自己有資格在這種事情上阻撓蘇曉的選擇。
「哎,你千代姐姐倒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蘇曉摸著神子的小腦袋,露出一抹苦笑。
不是他矯情,他總共才活多少年,認識一眾友人多久?
突然一下就要分離不知幾何的漫長時光,作為一個前世只是個普通人的蘇曉,並沒有超凡生物的百年不過一眼,時間只是瞬息的心態。
這也是他沒有第一時間告訴眾人的原因。
他還沒想好怎麼才能讓大家不那麼驚愕,難過,更好的接受。
三人一時間有些沉默,灑在天守閣的月光一如往常般明亮。
卻給一大一小兩位少女內心升起一片朦朧的霧氣,讓人若有所失,悶悶不樂。
「這是好事不是嗎?」
作為妻子的真打破了眾人死水般的沉默,勉強露出一抹笑容說道。
拜突然開了智般的千代所賜,蘇曉乾脆將事情挑明,還沒從喜悅中過去的眾人上來便被這一榔錘給錘沉默了。
尤其是稻妻雙魔神的另一位,影。
內心的煩悶幾乎是被瞬間點燃,那道不清的情愫讓一向沉默寡言,不怎麼發聲的她第一時間拍碎了面前的案台。
帶著狂暴、閃爍的雷霆,撲倒了蘇曉。
影就這麼騎在他的身上,一臉憤怒的望著蘇曉。
秀美的嘴唇微微張著,嘴角略向下出,一副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面對自家妹妹對丈夫的暴行,若是以往的真早已就掏出了夢想一心,可此刻,真卻是一臉的平淡。
「阿曉能得到全新的力量,更能掙脫那層束縛。無論怎麼說都是好事呢~」
她嬌笑著,氣場卻讓在場眾人不敢言語。
「先讓我起來吧,影。」
蘇曉拍了拍將自己狠狠壓在地板上的影的腰肢,後者非但沒有移動,反而將他的手也緊緊攥捏,反手壓在地板。
「.不要」
對他向來聽從的憨憨小聲的說著。
「我不要!」
她的聲音擴散開來,似乎是要把內心的煩躁發泄一空。
影的憤怒之下,是隱藏著的茫然與不安。
姐妹倆的反常讓目光聚集點,蘇曉第一次感受到了些許無助。
能不能來個人救一救啊?
「真是,最喜歡口頭上教訓別人的傢伙也有今天啊?」
看到了他臉上的無可奈何,狐齋宮嗤笑一聲。
「天理維繫者,封印,水神芙卡洛斯,坎瑞亞之行的遭遇隻字不提,現在連要陷入沉眠這種事都要瞞著,聖主陛下如今還真是傲慢的不得了呢~」
狐齋宮笑顏如花,捂著嘴輕笑著說道。
「還未傳達不代表隱瞞吧.」
蘇曉小聲bb,默默發力想要起身,卻被壓在身上的影死死的摁在地板上,動彈不得。
還未恢復的傷殘人士不敢置信的望著紫發憨憨。
不是,你玩真的啊?
「閉上你的嘴,狗男人!現在是我在教訓你,給我老老實實的保持沉默,好好聽著!」
狐齋宮翻臉比翻書還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身體內暴動起來的面具還能壓制多久?還有,吸收的這個過程到底有沒有風險,不准拿什麼有把握這種說辭來忽悠我!」
「還能撐幾天,風險倒是談不上。這股力量雖不屬於我,但在我體內呆了這麼久,早就標記上了我的印記,無非是吸收的難度較高,需要日積月累,穩步蠶食。」
反抗不了乾脆眼不見心不煩,被迫保持羞恥姿勢的蘇曉閉上雙眼,回答著狐齋宮的提問。
狐齋宮臉色好上許多。
只要沒有危險,那無論多久,這個男人也會回到她的身邊。
但心中依舊有些不爽,既是對他將一切瞞著自己的不滿,也有即將分離的憂愁。
這個混帳,不是答應好了自己的婚禮麼。
她還想著趕快傳道受業完,從宮司退下來,繼位給神子後,享受婚後生活呢。
「嘖,倒是忘記了你還是個小正太了。」
狐齋宮「切」了一聲,將眾人從沉默中帶到另一層意義的沉默上。
既然一定會重逢,那也沒有那麼多的悲傷可言。
頂多是有些思念罷了。
不對,她才不會想這個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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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這樣的念頭,狐齋宮收起了內心的煩躁,露出了往日的古靈精怪。
「也是,即使是魔神也是需要日月的累計才能逐步增強。你現在的實力與其年齡本就不符,突然還要吸收這麼龐大的力量,不多睡一會才奇怪。」
「可惜啦,到時候姐姐我也就成了老女人咯,不就成了老牛吃嫩草了?」
齋宮你TM?!
蘇曉清晰的感受到被抓住的手傳來劇烈的疼痛感,不止是騎在他身上的影,一旁維持著笑容,表明態度後就不再發聲的真此刻也散發著陣陣寒意。
蘇曉本人的性格與行事風格讓她們都下意識忽視了他的年齡,如果真要細算的話,在場之人比唯一比他小的,也只有他的眷屬八重神子。
而眾人中最年長的,無疑是稻妻的雙魔神,其中的姐姐:真。
狐齋宮肆無忌憚的的拱火讓從始至終維持著絕對淡然的真情緒瞬間失控。
「齋宮還真是敢說呢」
真一字一句的說道,美麗的面容暴起青筋。
「我之所以支持阿曉,除了為他能得到全新的力量,變強感到高興之外。也是因為很討厭那道鎖鏈的存在呢。」
「畢竟,那是別的女人在我的男人體內留下的東西,我作為妻子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何止是無法接受,天理維繫者當著她的面將她的丈夫來了個捆綁,這雖然不算牛了她但也跟當面侮辱沒什麼兩樣。
親身體會到沒有力量的代價後,溫和、不喜鬥爭的真無時無刻的痛恨著自己軟弱無能,又怎麼會阻撓自己的愛人去追尋新的力量呢?
「影,你還要在我的男人身上坐多久?」
回了狐齋宮一個軟釘子後,真起身施施然的走到兩人身旁,抓起今日格外大膽的蠢妹妹,一把將其扔向了一邊。
她是不反對幾人對自家男人有想法,但是不代表她能好脾氣到無視她們的當面跳臉。
影化作流星,狠狠地撞碎無數牆體,飛出了天守閣。
劇烈的震盪將一開始便被吊在天花板,綁成粽子的千代、八重神子兩人搖晃不已。
作為最早知道這一消息的兩人被看似絲毫不在乎的真與狐齋宮從這場對話的開始便吊到了現在。
「阿曉總是這麼顧全所有人,照顧著所有人的心情。
還有什麼藏著憋著不好說的呢,是覺得大家會不支持你?」
真拉起蘇曉,細心的撫平他有些皺起的衣角,輕聲細語中帶著些許指責。
「哼,一次性說出你的打算,別在這裡擠牙膏!」
狐齋宮也接過話茬,無視真略顯恐怖的笑容,於眾人面前將蘇曉拉入她的胸懷中。
無論是她還是真,都能察覺出蘇曉還有些東西沒有老實交代。
「轟!」
一大一小兩個粽子又被氣浪震的甩來甩去。
飛回來的影一臉不快的注視著真,在對方「你是不是分不清大小王」的眼神中心虛的低下頭,轉而惡狠狠的盯著抱著蘇曉的狐齋宮。
蘇曉:「」
從剛開始這場會談的氛圍就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他的離開反而沒有多少人關注,眾女好像只是在單純的針對他。
蘇曉還是頭一次如此唯唯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