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凍結靈魂的霜華矢隨著甘雨弓弦的撥動,射向了不做任何防備的八重神子。
「.為什麼.」
為什麼不躲?
為什麼不攻擊?
為什麼.一臉的心疼?
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甘雨滿是不解。
「嘴上說的那麼厲害,心卻狠不下的笨蛋。」
八重神子手心呈著箭矢所割裂的幾根粉發,噗嗤一笑。
「如你們的意,甘雨姐姐入局了。
她不再是不相干的外人,靠著我帶出這攤渾水的同時,為你們留有最後一絲顏面。
本宮司以聖主陛下眷屬之權柄擔保,璃月七星的秘書甘雨,就此作為兩國增進友誼的橋樑。」
八重神子對著手心輕輕吹著氣,漂亮的櫻花於高空之上輕輕起舞。
她看向化作人形,懷抱著暈眩的甘雨的留雲借風真君,笑著做出了承諾。
「」
留雲借風輕輕撫摸著懷中少女的麒麟角,眼中是化作實質的愧疚。
甘雨佯裝毫不留手,實則只是展現態度的一箭射出的一瞬間,迎上的攻擊並非預想之中,更成熟,更現實的神子妹妹所襲來的雷霆。
而是她的師父,留雲借風真君背後的偷襲。
這是一場交易。
這是一場.施捨。
八重神子對甘雨的好不摻雜半點虛假,她來璃月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拯救對方。
仙人們知道。亦師亦母的留雲更是一清二楚。
這場爭鬥的結局只有一個比一個壞,甚至滅國的死寂。
八重神子能輕而易舉的將甘雨打暈帶走,但她不願意看到對方醒來時,發現璃月消失的生不如死。
而壓在仙人肩上的責任也不允許他們錯過這一抹機會。
是,他們大可以繼續隱瞞,不讓甘雨知曉真相,就此躲過死亡,免得陪著他們這群老骨頭。
但.不行。
八重神子所傳遞的善意何其珍貴,她的身份便決定了無數大小事宜。
聖主不會刻意去滅殺螻蟻,但等級制度森嚴的稻妻不同。
就算璃月最後只是換了統治者,凡人們依舊能苟存大半。
其中未能轉變心態,未能接受全新身份,甚至不願意面對現實的璃月人難道會少?
神明不會在意螻蟻。
祂的鷹犬會。
鬼武士是什麼德行?
視聖主為生命之火,比自己性命看的還要更重的一群瘋狗!
別說一群弱者,就算神明膽敢侮辱其信仰,他們都敢拿刀嗷嗷叫的往上沖。
沒有一位身份地位足夠壓制他們的存在,璃月真的就徹底完了.
甘雨知曉真相,展露態度。
理所當然的,她被捲入這場旋渦。
卻在一瞬間被其最親近之人背刺,作為貢品親手獻上。
她是政治犧牲品。
說好聽點是和親,簡單點,便是甘雨最開始對自我定位的猜想。
禮物?
玩物。
以她的身份充當這一媒介,足以讓璃月保留最後一絲顏面。
明面上都知道璃月是戰敗,從屬國。
但至少能心理安慰,我們這是和親,兩國交好,和諧友愛。
這能換來更多的喘息的時間,至少給僅剩的聰明人收整殘留的璃月人,避免小部分不知死活提頭去給鬼武士砍的傻子連累到所有人。
這便是仙人們的目的。
而八重神子讓甘雨做出抉擇,給出了自己的尊重。
並令留雲借風真君親自充當這個惡人。
到最後結局如何,這群仙人是否都會死完,甘雨都沒有理由一了百了。
以甘雨的性格,她不僅不會怨恨長輩們將自己獻出,反而會倍感慶幸自己能帶來價值。
這般換來的生機才會顯得彌足珍貴,甘雨身上會帶著無數人的期待。
只要更好的討好,取悅聖主,璃月人才會過得更好。
換言之,她有了努力的方向。
這便是八重神子的謀劃。
她不會自以為是的為對方好,為了滿足自己的情感而強行使甘雨苟活。
她要讓甘雨姐姐有活著的動力,認識到自己的價值。
說白了,沒有這一場交易,即使璃月最後如同蒙德歸順,凡人並無大礙。
甘雨照樣會仇恨稻妻,這是國讎家恨。
大愛面前,姐妹之間的友誼也只是帶來痛苦的鎖鏈。
但偷換概念,讓對方意識到是自己的作用才使故鄉依舊能以附屬國存在,倍感榮幸,自認身負重任。
兩者天差地別。
我滅了璃月。
你仇恨我。
我可以滅了璃月,但我看在你份上並未如此。
你感謝我。
八重神子算盤啪啪響,甘雨事後必然還要感謝她,姐妹照樣能做得!
畢竟沒有她,一切都是空談。
更何況.
我可是犧牲了很多啊.甘雨姐姐。
自己給自己找帽子帶,也只有那個黃毛才做得出來的蠢事。
「.多謝。」
留雲借風真君聲音嘶啞,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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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舍的凝視著懷中少女的睡顏,仿佛要將這一幕永久記在心底。
心一狠,她咬著牙,將甘雨遞進了八重神子的懷抱。
「哼哼~甘雨姐姐,事情都結束了哦~」
八重神子毫不顧忌對方眼中的痛苦,樂呵呵的自言自語著。
「好好睡一覺吧~」
她小手不乾淨的不斷盤著對方的麒麟角,體會著這股溫潤如玉的舒適。
「喂,大炮,她不是女同吧?」
早在姐妹二人對峙時便老實下來,不再打鬧的三人組蹲在牆角互相交流著。
完全沒看懂留雲借風真君與八重神子之間的交易的派蒙光從面向來看,自知是自己這一方獲勝,瞬間便再度大大咧咧,沒心沒肺。
她戳著身旁的雷電國崩,小聲逼逼著。
「你要是想被我從這裡丟下去就再這麼叫一遍試試?
我哪裡知道這狐狸的取向,不過畜生玩的花不是很正常?」
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攻擊他人機會的雷電國崩很給面子的接過話茬,夾雜著私貨,回應道。
「這是關鍵嗎你們兩個蠢貨!什麼兩國橋樑,她這是在給本小姐戴帽子!
我靠,內鬼難防,這狐狸有病吧,給自己男人塞一隻怎麼看怎麼澀的椰羊.」
熒氣的牙痒痒,兩隻手狠狠摁在身旁二人的頭頂,暴力的按著。
「你也就只能想到這些,一個黃毛到現在還沒得手,loser.」
派蒙不屑的撇著嘴,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雷電國崩更直接,一個過肩摔就使了出來。
若不是熒柔韌性不錯,姿勢刁鑽的螺旋起身,真就得跟群玉閣來個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