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
蘇曉收起了自身的氣勢,抬頭望向天空。
「它算個什麼東西。」
內斂的氣質不再,聖主的張狂與傲慢淋漓盡致,無窮無盡的惡意化為實質,不斷的閃爍,吞噬著周遭的光明。
「無論是那個戴因斯雷布,又或是站在世界頂端的你,把自身性命交託與他人手中,自詡命運無法抵抗的舉措.愚不可及,令人作嘔。」
兩人之間的會談瞬間崩塌,鍾離沒有任何猶豫,拒絕了他遞來的橄欖枝。
「親自打下整個東方,結束一個時代的你也不願親身入局,而是指望著所謂的命運.摩拉克斯,我本以為我們有共同語言。」
蘇曉有些失望,倍感無趣。
「提瓦特的迴環避無可免,你是異數,但預言的結局,沒有你。」
鍾離垂眸看著瓷杯茶梗沉沉浮浮,不再言語。
「明知我的到來,依舊將時間點放在這個時候。你究竟是對自己很自信,還是對那所謂的命運深信不疑。」
蘇曉感受著茶館外嘈雜的氛圍,輕笑著,不復前一刻的情緒外露。
他對外的虛偽笑容再次浮於表面,摩拉克斯不再被他看重,視為平等的存在。
一個連爭取都不願意,將希望放在他人身上的廢物.
無聊,無趣.
被「愛」禁錮的你,失去了曾經的傲氣。
弱者。
「熒是我的女人,在我的引導下還能走上對抗天理,為這個世界帶來你所想要的救贖.我左思右想也不理解你的自信從何而來。
哦.我明白了~愛人的死亡,換來少女最後的成長。她將在無數「好意」的幫助下,領悟何為愛的真諦,站在我的屍骸之上,走向你們準備好的道路,為了不再有人感受失去至愛的痛苦,最後達成誰都不會受傷的完美結局,你說我這猜測符不符合接下來的走向?」
蘇曉故作思考的模樣,露出有些苦惱的神情。
「原本這個角色本該是她的哥哥空,不.美好的結局怎麼能出現死亡呢.沒有撕破現實的我的干擾下,被你們營造的童話之中的少女本就會被輕易引導,像個工具人般東跑跑西跑跑,最後與哥哥重逢。
找到家人的同時被羈絆所束縛,與深淵王子一起對抗天理。最後既滿足了兄長的願望亦是達成了自己旅行的目的,你們也能不勞而獲,所有人都滿意的結局誕生了!
不愧是最古老的神明,為了保護子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多聰明,多溫柔。明明是利用對方還能這麼美好的收尾,你好我好大家好。
這麼一說來,我好像不應該當這個惡人,就讓熒去奔波勞累,當她的傀儡就是,反正結局也能讓她滿意來著?」
蘇曉自顧自的分析著,時不時驚嘆著對方的算計與聰慧。
「那麼.已經入局的我,你準備怎麼解決,將事情的走向拉向你所期待的發展呢?」
蘇曉撐著臉,輕點著桌面,一副疑惑的模樣。
他確實好奇,這位執棋者想要怎麼將自己這顆不受制約,不講規矩,無人能操控的將帥清掃出棋盤。
你準備如何.殺了我?
鍾離:「」
蘇曉從不吝嗇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人,看似故作玩笑,只是為了抨擊對方而隨口的胡亂分析,但他本人到底是真的當個樂子還是深以為然又不得而知。
「未來的走向我不得而知,但能打破迴環的唯有跨越星海的雙星。」
鍾離閉上雙目,不去看他。
這位外來者.
真當是激進.
「所以她就應該幫助提瓦特,因為她有這份能力,就活該被算計。」
蘇曉對熒原本的走向拍案做出結論。
而這一次,鍾離沒有反駁,哪怕絲毫的解釋。
作為七神中最古老的一位,「岩王帝君」已經度過了太長的時光。「岩王帝君」還記得,在魔神戰爭的戰火剛剛熄滅時,最後七位魔神各自登上「神」之座,自此終結了「魔神戰爭」時代。他們雖然性格迥異又相隔萬里,卻都肩負著「引導人類」的神聖職責。
當深夜到來,喧囂的璃月港陷入沉睡,他偶爾會登上岩山之巔,俯瞰這座由他親手締造的城市。在璃月人心中,「岩王帝君」神職眾多。以神力為璃月港製訂律法時,他是「契約之神」。
因此,他理應守望這片土地,保護那群所信仰他的子民。
親歷三千多年風霜,最堅固的岩石也能被磨損。
某個微雨的清晨,古老的帝君漫步於璃月港,聽見一個商人對屬下如此誇獎道「你很好地完成了你的職責。現在,去休息吧。」
「岩王帝君」在熙攘的人群中駐足良久。
「我的職責……又是否已經完成?」神靈如此自問。
璃月的革命避不可免,但這個時間點卻選的微妙無比。
將所重視無比,最關鍵的變革選在了旅行者到來的這一刻,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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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的陰謀論再怎麼極端,甚至天馬行空,但從結果而言,他的思考無限靠近真相。
至少,熒原本的定位與諸神的算計,並無任何駁論。
若巴巴托斯沒有選擇他,自少女走進第一個國度開始,她的行徑便被幕後的諸神所注視。
被期待,能終結這迴環的外來者不是蘇曉,而是她。
熒從始至終便被高高在上的神明引導、操控著,走向了一條早已存在的道路。
而在這其中,能掌控一切,將稻妻、須彌乃至其餘國家的神明同樣視作棋子,使其不知覺的同樣引導少女的幕後執棋者.
有這個實力與心境,以萬物眾生為提線木偶.
唯有一人。
執棋者
「摩拉克斯,她是我的女人。」
蘇曉言語中沒有絲毫感情波動,平淡如水,仿佛朋友之間的隨意之言。
蘇曉不是因為對方與自己理念不同便會痛下殺手的神經病。
沒有任何矛盾,沒有利益糾紛,卻能引得他的注目,乃至殺意暴起的,唯有情感。
璃月的回收有無數方法,蘇曉大可花時間滲透這個國家。
但聖主選擇了與摩拉克斯直面,打開天窗說亮話。
璃月之主的選擇讓稻妻之主失去了最後一絲耐心。
利益能互讓,情感不能。
圍繞兩位神明之間的矛盾不僅僅是思維與見解的不同,情感中心的那位少女成為了最致命的導火索。
羈絆才是世間最好的牽引繩,聖主對旅行者的愛不存在虛假。
他為她帶來了成長,他享受她因為自己的到來而產生的變化。
熒成為了蘇曉的月光,並為他所期望的方向而努力。
所以,他要為她負責,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利用她,蒙蔽她,以虛假的羈絆、情感使其走上一條被既定好的道路.
你找死。
(陰謀論,蒙德那裡就有特意提示。鍾離的形象仔細分析實在太多矛盾,我想展現他的逼格,但原著中的那些nt操作不寫點陰謀論真的烘托不出來。
畢竟這本書的風格已經很明顯,我不可能一邊感嘆璃月的各種奇葩事跡一邊把執行這一切的鐘離沒有任何分析就直接抬上天,不喜勿噴,我沒把他寫成反派,他的理由也能稱道,畢竟是愛人的神明。
同樣,鐵血、狠厲的摩拉克斯不是溫迪那般近乎羸弱的溫柔,為了自己的子民,算計他人算什麼。溫迪溫柔到能因為愧疚被扇嘴巴子,我不覺得鍾離適合這種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