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賤民!!那個無禮的黃毛,該死的外來之人!!」
被優菈帶回豪宅,臉上纏著繃帶的舒伯特哀嚎著,眼中滿是憤怒與仇恨的怨氣。
「叔父你才是,那般腔調可不是誰都會忍讓或逃避,或許我的言辭我讓你不滿,但這頓打於情於理來說只不過是既定的結果,就算沒有她們,我相信你一樣早晚會出事。」
優菈拿著冰敷的手帕輕輕的擦拭著舒伯特仍未消腫的臉頰,小心翼翼的避開其中的繃帶。
「滾開!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連那兩個外來者都拿不下?勞倫斯對你的培養都餵了狗是嗎?!」
對於少女的好意,舒伯特並不領情,暴力的抓過手帕,怒罵道。
若不是優菈眼疾手快的躲過他沒有絲毫顧忌的爪子,少女臉上此時已被尖銳的指甲劃出血痕。
「.對名聲大噪,飽受好評的榮譽騎士動手?你是覺得勞倫斯的名聲不夠壞,我記仇的人不夠多嗎?」
優菈並未在乎他的暴力與斥責,確認對方還有怒吼的力氣,除了皮肉之苦並無多重傷勢後便自顧自的起身準備離開。
「優菈·勞倫斯!不要忘你的姓氏!那些賤民的認可,崇尚的垃圾又如何?勞倫斯才是蒙德唯一的主人!我們,才是最高的權貴!我命令你,去把那個該死的黃毛猴子還有那個會飛的小畜生抓回來,我要她們死!」
面對侄女幾乎冷淡甚至教訓的語氣,舒伯特的自尊與傲慢讓他越發暴怒,猛地將手中手帕揉成團,砸向優菈,口水飛濺,怒不可遏的吼著。
此刻的他歇斯底里,哪裡還記得總是掛在嘴邊的什麼貴族的禮貌與優雅?
「沒聽懂,你自己要犯蠢的話不要連累整個勞倫斯。如果你一定要以身份地位來評價一個人的價值,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別說現在的勞倫斯,就算曾經的那個站在蒙德最高點,你所嚮往的那份榮光,引以為傲的家族,在對方面前,同樣渺小如塵埃。
我這麼說,你能多少清醒點了嗎?叔父!」
優菈任憑手帕砸在臉上,緊握著拳,一字一句的解釋道。
榮譽騎士?
別說笑了,她可是那位新任的統治者的妹妹!
與神明同等的存在,在風神不出的蒙德,蒙德人拿什麼與對方抗衡?
抓少女回來?
找死別連累大家,勞倫斯可不是只有你!
優菈絕非蠢笨之人,琴的態度便無言的告訴了她令人心驚的局勢。
讓守護蒙德的琴·古恩希爾德沒有抵抗,無能為力的接受政治、權柄的交替.
蒙德接下來的風向已經不是普通人能插手其中的風暴!
那位消失多年的風神或許並非對此毫無知曉,而是二者的合作,甚至.投靠!
那位青年的性格,身份.一切都是未知,這種時候勞倫斯還跳臉,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放屁!一個連貴族禮儀都不會的外來者,身份能高到哪去?優菈.你是徹底沉迷進了騎士團的過家家遊戲,忘記你的使命,背叛了勞倫斯的榮光是嗎?!」
螻蟻能看到多遠?
鼠目寸光、坐井觀天都是一種誇獎。
在沒有被干擾的勞倫斯的教育方式下,舒伯特的理智,思考方式,本就是近乎洗腦式的對家族的狂熱。
優菈這般有著自我思維,敢於掙脫這個旋渦的少女在這個沒落的貴族之中才是異類。
自由.
多麼萬金油,足以作為應付一切的萬能公式!
上位者的不作為造成了勞倫斯以可悲又可笑的方式遺留至今,曾經的榮光與信仰,在被那群未曾抹除的毒瘤的洗腦教育下,後代的勞倫斯早已忘卻。
如今的他們,只剩下高人一等的傲慢。
除此之外,有名無實的貴族,一無所有。
「叔父你還是老實的呆在這裡吧,我不會去找她們的麻煩,更不會讓你犯蠢找茬。勞倫斯能苟延殘喘至今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我不會讓你連累所有人,因為你的愚蠢,慪氣,害大家全部被拖下水,死的不明不白!」
優菈一拳將桌椅捶裂,一分為二。
少女沒有轉身去看他的猙獰與瘋狂,清冷的臉龐是近乎沒有絲毫感情的冷漠。
「優菈·勞倫斯!!」
本質上只是個普通人的舒伯特在少女展現的實力面前有一瞬間的收斂,但那只是片刻。
他恨其不爭,乃至怨恨的眼神依舊未放過對方。
「賤人!賤人!!」
舒伯特在床上掙扎著,嘶吼著。
浪費家族那麼多精力與期待,結果卻培養出這麼個不倫不類,大逆不道的怪物!!
他眼中的惡毒與不甘幾乎化作實質,臉上纏著繃帶形象本就不佳的舒伯特此時顯得那般陰冷與駭人。
本就並不算傷筋動骨的傷勢在少女沒有任何怨言,一絲不苟的照料下,除了還未能消腫,簡單的活動並非無稽之談。
舒伯特扶著床,顫抖的站起身。
沒用的廢物!
既然你鐵了心與那些賤民混在一塊,那麼勞倫斯的無上榮耀,該死的叛逆便再無機會與我等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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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眾.
根據這群外來的蠻夷口中的消息,交替女士的執行官是個席位更前的小鬼?
呵呵.
英雄難過美人關。
這個賤人腦子不靈活,樣貌與身材卻稱得上數一數二。
廢物利用,換來一個可以操控的蠻子,當一頭好用的狗,倒也稱不上浪費。
舒伯特擦著臉上因為劇痛而流落的冷汗,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他並不擔心對方不會上當,那群駐留於野外的愚人眾可是清楚地交代了,這什麼散兵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屁孩。
想來那男女之事亦未曾體驗,優菈的姿色作為拉攏的投資,怎麼也算得上誠意滿滿。
「我舒伯特將復興勞倫斯.蒙德,騎士團,還有那個該死的外來者.
呵呵.我將站在騎士團總部的頂樓,痛罵這群廢物對蒙德的軟熱統治。
所有市民,外來的蠻夷,都要再度臣服於勞倫斯的腳下!
哈哈,都回來了,全都回來了!」
陷入暢想的舒伯特激動的打著顫,下意識的鬆開了扶著的床邊,雙手做擁抱狀,迎接著想像之中的鮮花與掌聲。
對味了,這才是勞倫斯的味道,這才是我的未來啊!
現在是,幻想時間!
無論是他亦或早早離開的優菈,都未曾注意房間角落蠕動的陰影。
某位鬼影忍者收起紙筆,上面是舒伯特與優菈的對話乃至前者的自言自語。
其中被重點標註的是舒伯特對某位有著璀璨金髮的少女的痛罵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