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什麼都知道。【Google搜索】可你卻依舊縱容著他,任他為所欲為……父皇,同樣都是你的兒子,你為何卻如此的厚此薄彼。你怎麼能這樣偏心?」
皇上的眼底,掠過幾分慌亂。他搖頭,顫聲解釋:「不,不是這樣的。朕一開始是不知道,那個逆子,殺了你的事情。後來,龍衛查到了一些線索,朕才知道了一些事情。」
蕭玄翼眼眸冷酷至極,他凝著皇上的眼睛:「所以,你即使知道了蕭玄睿殺了我,你也依舊無動於衷。從一開始,我這個兒子,你都絲毫不在乎。我的死,根本就波動不了你的任何情緒……我在你眼裡,似乎還不如一條狗。」
「從小到大,我似乎都沒感受過一絲一毫,你這個父親的關懷。我仿佛就是一抹可有可無的空氣,對你來說,我的生與死,統統都不重要。哈哈哈,你真的很殘忍……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不投生在帝王家,寧願不做你的兒子。」
皇上滿臉痛苦,他嗚咽哭著搖頭:「不,不是這樣的。在朕的心裡,朕是有你這個兒子的。翼兒你放心,以後朕會好好補償你的,你想要什麼,朕都給你。朕一定會殺了蕭玄睿,替你報仇,替婉柔報仇的。」
蕭玄翼勾唇,低聲笑著。
「你是不是想要我救你?」
「你想讓我去阻止蕭玄睿的陰謀?」
皇上眼裡滿是希翼,他用盡全力,緊緊地握住了蕭玄翼的手臂。
「那個畜生,他大逆不道,弒母殺父,如此的喪盡天良,朕不會放過他的。你去通知端王,讓他入宮,來救朕。朕給你兵符,等你救了朕,你想要什麼,朕都給你。」
「翼兒,你給朕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朕一定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朕會好好地補償你曾經所受的那些委屈,朕會好好待你的。」
蕭玄翼眼底滿是酷寒,他抿著薄唇沒有說話,就那麼冷笑著凝著皇上。曾經,他是非常希望,能聽到父皇對他說,以後我會對你好,你想要什麼,父皇都給你。
可當他真的聽到了這一番話,他卻覺得無比的諷刺。
這些話如何能撫平,他所受的痛苦與絕望。
他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鬼。
無論他做出什麼事情,都無法彌補他失去婉柔的痛。
人死不能復生,海水不能倒流,這一切的一切全都不能重生再來。
蕭玄翼狠狠的掰開了皇上的手指:「兵符在哪裡?你先將東西交給我……」
皇上小心翼翼地問:「你答應幫朕了是嗎?」
蕭玄翼抿著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著皇上:「你覺得呢?你給我的利益那麼誘人,相信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拒絕吧?」
皇上頓時喜極而泣,他連忙點頭應道:「是,是,朕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朕相信你,你一定會回來救朕的。兵符就在朕的枕頭下面,那裡有個機關,你輕觸三下,就能拿到了。」
「蕭玄睿想要從朕這裡拿到兵符,朕死都不會交給他的。若是真的將兵符給了他,整個南儲可就要大亂了。朕早就是皇家的惡人了,朕不想再背負著更多的罪孽。」
「嗚嗚,想我這一生,經歷了無數的事情,沒想到,到頭來居然會栽在那個畜生的身上。早知道,他如此的狼心狗肺,朕就應該從他出生的那一天,就將他給掐死。」
蕭玄翼不理會,皇上到底說了什麼。
他快步走到龍榻處,掀開了枕頭,就看到一個凸起的正方形。
他輕觸了三下,那個機關果然有了動靜。
輕微的一聲響動,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猶如巴掌大的隔層。
隔層里放著一個錦盒。
蕭玄翼將錦盒拿出來,掀開了蓋子。這是一個用銅製成虎型的兵符。
兵符總共分為兩半,右半留存在國君,左半交給統帥。調發軍隊時,必須在符驗合格後,方能生效。
非必要時,南儲皇帝不會將兵符交給任何人。
一旦拿到兵符時,可以號令南儲所有的軍隊士兵。
皇上此番,將兵符交給蕭玄翼,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他即使不信任蕭玄翼會救他,他也得賭這一把,讓他就這樣死去,他如何能甘心呢?
所以,即使他知道,有一半的成功可能,他也不會錯過的。
皇上看著蕭玄翼拿到了兵符,他眼眶裡盈滿晶瑩的淚珠,哽咽著聲音道:「翼兒,朕將自己的命,還有南儲百姓們的命,統統都交給你了。此番,你若是能救朕出火海,朕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無論你想要什麼,朕都給你,包括這南儲的儲君之位。朕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能將朕從蕭玄睿的手中救出來。朕身中劇毒,三天後會毒發身亡,所以你沒有太多的時間,你必須在三天內,憑著這兵符,將蕭玄睿給除去。」
「你走吧,朕在這裡等著你的好消息。翼兒,你一定不會讓朕失望的對嗎?」
蕭玄翼握著虎符,眸眼晦暗地凝著皇上。
他驀然勾唇,又是一笑。
「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會救你嗎?你與蕭玄睿相比,你又能光明磊落多少呢?你們不過是彼此彼此罷了……」
皇上一怔,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蕭玄翼。
「翼兒……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玄翼不再多說什麼,他只留下一句:「你就在這裡等著吧,便疾步走到窗戶那邊,翻身一躍跳了出去。」
皇上的太陽穴處,忍不住地突突直跳。
他心裡有些不安,總覺得蕭玄翼拿到了虎符,並不是要救他,而是要將他推入更深的地獄。
好似,這個兒子,他不會是回來救他的,而是來審判他的?
——
蕭廷宴帶著人,剛剛入了皇宮,就收到消息,說是鸞鳳宮發生了一場大火。
皇后被困在鸞鳳宮,命不久矣了。
蕭廷宴聽了,眉頭緊蹙,連忙讓人去救火救皇后。
他們趕到鸞鳳宮的時候,火光沖天,火勢洶湧,根本無法衝進去救人。
旁邊有宮人跌坐在地,哭得歇斯底里:「皇后還在裡面沒出來呢。」
「嗚嗚,皇后……」
蕭廷宴站在火海前,那彤紅的火焰,將他的臉龐映襯得五彩斑斕。
他卻緊緊的握住了拳頭,眼底閃爍的儘是滔天怒意。
他扭頭看向施隸:「去查一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半刻鐘後,施隸回稟:「蕭玄睿說,是皇后給皇上下了毒。如今,皇后這一番行為,不過是畏罪自殺。」
蕭廷宴冷笑一聲,一字一頓道:「呵……他這一招,可謂是一石二鳥啊。皇后若是死了,那就是死無對證,完美地承認了毒害皇上的罪名。」
「蕭玄睿也就非常順當地除掉了墨王這個嫡子……之後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他就該對端王出手了,等他將這兩個障礙剷除乾淨,他就會被封為太子,成為這南儲未來之主。」
「蕭玄睿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是響啊。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速度極快的做了這一切……他的手段,與蕭崇山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不愧是父子倆,這黑心黑肺的程度,都是一模一樣的。」
施隸低垂眼帘請示:「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去承鑫宮,本王要會一會蕭玄睿。」蕭廷宴眯眸,眼底掠過幾分暗芒:「你繼續讓人在這裡撲滅火焰。」
「那皇后?」施隸欲言又止。
「每個人的命數,都是註定的。若是皇后真的死了,我們也無能無力。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吧。你盡力救皇后就是,本王不相信,墨王和皇后沒有任何的防備。他們在宮中,隱忍多年,應該不是擺設。」
蕭廷宴的話中有話,施隸倒是很快就聽懂了。
他連忙應了。
宋徽在一旁,低聲嘲弄一笑:「睿王這次,是真的豁出去,徹底與皇上撕破臉皮了嗎?」
蕭廷宴抿唇:「何止是撕破臉皮,恐怕他們父子倆,已經到了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他們的路走到現在,是不是也算自食惡果了?」
宋徽低斂眉眼,眼底掠過幾分痛恨。
想起自己慘死的女兒,他恨得咬牙切齒。
蕭玄睿,你跑不掉了。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蕭廷宴帶著宋徽眾多大臣,徑直入了承鑫宮。
呼啦啦的一大群人,很有氣勢,外面的宮人,幾乎都不敢阻攔。現在宮裡內外,都亂成了一團……承鑫宮形同虛設,再也不復往日的巍峨肅穆景象了。
蕭玄睿也沒讓人攔著,他等的就是蕭廷宴的到來。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今天他就要將所有能剷除的禍患,統統都給剔除。
誰也無法阻擋,他攀登帝位的路。
蕭玄睿坐在高台之上,身穿一襲明黃太子袍服。現在的他,已然就像已經成為太子殿下的架勢……
他極為平靜地看著蕭廷宴帶人,踏入了承鑫宮。
「皇叔你終於來了……本王可是等皇叔很久了。你這速度,貌似有些慢啊。」
蕭廷宴抬眸,淡淡地看了眼蕭玄睿:「睿王,你現在應該還不是南儲太子吧?你這麼早,就穿上了太子袍服,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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