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徹底被打蒙了,她跌坐在地,捂著臉頰,難以置信地看向皇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陛下……你,你打我?」
認識皇上這麼多年,他很少捨得動手打她。
如今,他居然打了她。
婉妃的心頭,猶如被刀子,狠狠地鑽著。
她只覺得傷心不已。
皇上不忍看她一眼,硬著心腸,冷著臉讓周公公,拖著婉妃離開了承鑫宮。
婉妃眼底滿是傷痛,流著眼淚傷心地離去。
宋徽等人也沒再繼續逼著皇上,要治罪婉妃。
他們今日的目的,可不是針對婉妃……
他們將搜羅出的那些年輕武將的罪狀,一一呈現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看著那些名單,臉黑如炭。
這些年輕的武將,都是婉妃曾經在他耳邊提起的名字。
他也親自提拔了好幾位。
婉妃說,這些都是她為他尋覓的可造之材。
這些人忠心耿耿,日後定會成為他的一大助力。
誰知,這些人還沒成氣候,就行差踏錯,做了那些混帳之事,辜負了他對他們的期望。
皇上二話不說,便下了一封聖旨,紛紛罷免了這些人的官職,一律抄沒家產,押入天牢。
處理完這些事情,皇上又開始安排永州剿匪的事宜。
他想了一圈,能派去永州剿匪的武將,幾乎沒有。
他這才發現,南儲的朝堂,武將匱乏非常嚴重,他居然沒有了任何的可用之材?
皇上的心,不由得有些發慌。
似乎,自從雲傅清死後,一些老將紛紛就告老還鄉,不願繼續為南儲精忠報國了。
現在他能點上名,能用得著的武將,寥寥無幾。
唯一能獨當一面,堪當大任的鄒凱,被他剛派到邊境不久。
皇上臉上滿是為難,他不由得扭頭看向蕭廷宴,低聲問「廷宴,你覺得誰人能去永州剿匪?」
蕭廷宴的目光,緩緩的落在了雲鸞的身上。
「皇兄,既然阿鸞主動請纓,想要前往永州,你就讓她領兵前往吧。再說,永州是你賜予她的屬地,你派她過去,再合適不過了。」
皇上看向雲鸞,雲鸞當即起身,再次屈膝跪地。
「臣女懇求陛下恩准……請陛下放心,臣女定會不負眾望,剿滅永州的山匪,成功將百姓從水深火熱之中解救出來。」
皇上還沒應答,宋徽率領著一眾臣子,也紛紛附和。
「陛下,太平縣主有勇有謀,完全繼承了鎮國將軍的英勇風範,臣相信,她一定會順利地鎮壓永州的山匪。」
「是啊,太平縣主巾幗不讓鬚眉,她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鎮國將軍的子女,無論男女,都是英勇無畏的壯烈英雄。」
「臣等,懇求陛下,恩准縣主領兵前往永州。」
皇上看著眼前的局勢,就算他不想讓雲鸞前往永州,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只得頷首同意,當即便頒布聖旨。
不過,他撥給雲鸞的兵力不多,只給她三萬。
蕭廷宴蹙眉,眼底滿是不悅。
「皇兄,三萬兵力太少,永州的那些山匪不好對付。」
皇上卻揣著明白裝糊塗,笑呵呵地看著雲鸞說道「那些山匪都是烏合之眾,他們仗著地勢,仗著與人裡應外合,才打開了永州的城門罷了。」
「依朕看,他們根本不足為懼。再說,也不是朕不想給縣主更多的兵力,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將士,能夠派遣去永州了。自從鎮國將軍陣亡,我們南儲的兵力也跟著緊張起來……邊境那裡,梁國人又在蠢蠢欲動。」
皇上說著,嘆息一聲。
「朕實在是撥不出更多的兵力了……不過朕相信,以太平縣主的魄力,一定會以少敵多,收服那些山匪,重振將軍府威名的。若是縣主沒有把握,那朕再物色其他的人選也行……」
雲鸞抱拳,跪在地上,直接應了。
「三萬就三萬,臣女領旨。」
她心裡急切地想要衝向永州,根本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繼續與皇上扯皮。
她憂心三姐的情況,一時一刻都不願意再多等。
皇上含笑點頭「好,那朕就等著太平縣主凱旋了。」
雲鸞接過了聖旨,謝過恩後,當即便站起身來,疾步朝著殿外而去。
蕭廷宴臉色有些難看的跟了出去。
他一把拉住了雲鸞的胳膊「三萬兵力太少,本王不放心你前往永州。」
雲鸞的眼睛泛紅,她扭頭看向蕭廷宴。
「看著皇上那樣子,無論我們怎麼逼迫他,他都不可能再派出更多的兵力了。多耽擱一刻,我三姐就會多一分危險,還有那些無辜的百姓……」
「宴王,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至親家人。你根本就不明白,他們對我的重要性……」
蕭廷宴眼底溢滿的,全是心疼。
他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裡,狠狠地抱住了她的身體。
雲鸞的身子,在他懷裡,控制不住的輕輕顫慄。
蕭廷宴沙啞著聲音,低聲呢喃「本王清楚,特別的清楚,將軍府的人,對你的重要性。」
「你想去,那就去吧。本王會多派一些黑羽衛,在暗中保護你。本王被限制在京都,根本無法脫身離開,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每一年,他都會被禁錮在京都。
沒有皇上的允許,他哪裡都不能去。
雲鸞搖了搖頭,她抬起猩紅的眼眸看著蕭廷宴。
「還是讓黑羽衛留下來保護你吧,你在京都還面臨著許多的險境。前段時間,我傷重,你為了得到端王手裡的天山雪蓮,你可是撥了一半的京都勢力給他。想必,這其中也有黑羽衛吧?」
蕭廷宴不置可否。
他從北地帶來的黑羽衛,差不多有三萬人。三萬人分出去一半,還剩一萬多人。
他這次打算,他就留下幾千人,其餘的一萬人全都讓雲鸞帶走。
他目光灼灼的凝著雲鸞「本王在京都,都是在可控範圍,所以留下幾千人,也夠用了。讓其餘的黑羽衛,隨你去永州,本王才能徹底的放心。雲鸞,不要拒絕本王的好意好嗎?」
「你不接受本王的情意,本王無話可說,我們有的是時間培養感情,慢慢地讓彼此的心一點點地靠近。可是,你得給我靠近你的機會……倘若你這次去永州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們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雲鸞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心頭涌動的全是動容。
蕭廷宴對她真的很好。
從他們相遇開始,一直到
現在,一直都是他在默默付出。
而她,只是不停地在向他索取。
她真的虧欠了他很多很多。
雲鸞踮起腳尖,主動擁抱住了蕭廷宴。
蕭廷宴的眼底掠過幾分驚詫,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阿鸞……」
「蕭廷宴,謝謝你,謝謝你對我這麼好。關於對你的感情,等我回京都,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雲鸞說著,踮起腳尖吻上了蕭廷宴的薄唇。
蕭廷宴徹底地傻了,他眼底滿是驚駭,不可置信地低垂眼帘凝著主動吻了他的雲鸞。
「阿鸞……」
「蕭廷宴,等我回來!」雲鸞仰頭,目光如炬地凝著他的眼睛。
蕭廷宴的心,跳得飛快。
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似乎在做夢。
這一切都很不真實!
他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手足無措……
耳根那裡漸漸地染上一些紅暈,然後就蔓延出來,延伸到了脖子,乃至整個臉龐。
雲鸞看著他木訥的神色,她不由得噗嗤一笑。
蕭廷宴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低聲咳嗽幾聲。
「你心裡,是開始漸漸在意我了嗎?」
他的眼睛幾乎不敢看雲鸞,閃躲著掃向別處。
雲鸞不置可否地緩緩頷首「說實話,我確實對你有了不一樣的情緒。比如說,昨天晚上,你的那個吻,我竟然不覺得討厭。」
「如果換成其他男人親我,恐怕我當場就要發飆,就要讓那人下地獄了。因為是你,所以我才覺得可以接受……」
蕭廷宴的眼底滿是欣喜。
他眸光晶亮地看著雲鸞「你說的,都是真的?」
雲鸞挑眉,看著他小心翼翼不敢相信的模樣。
她斂了嘴角的笑意,極為認真地凝著蕭廷宴的眉眼。
「蕭廷宴,在給我一些時間吧。等我回了永州,我想,我就能得到答案了。」
蕭廷宴不知為何,突然覺得鼻頭酸澀了起來。
他一言不發地抱住了雲鸞。
他抱著她單薄的身體,想到她體內還有餘毒未清,他眼底滿是憂慮。
她去永州剿匪,勢必要動用內力。
到時候,一旦動用內力,毒素不但會蔓延,她原本破敗的身體,就會加速衰敗。
不行,他決不能讓她頂著一身毒素,就這樣去永州。
路神醫昨夜剛剛回來,休整了一番後,他就開始為雲鸞研製解毒,可惜,這解藥到現在都沒研製出來。
蕭廷宴的臉色,沉了又沉。
他當即便拿定了主意,做了一個決定。
蕭廷宴的薄唇,湊到雲鸞的耳畔,低聲呢喃道。
「阿鸞,你在城門口,等本王兩個時辰……好嗎?」
雲鸞一怔,她有些不解地看著蕭廷宴「情況危急,我想現在就出發。拿了陛下的令牌,調遣三萬兵力,只需要半個時辰就夠了。你有什麼事情,現在就可以和我說,我們就在這裡道別吧……」
蕭廷宴緊緊地按住她的肩頭「無論如何,你一定要等本王。阿鸞,就當我求你……」
雲鸞看著他懇求的眼眸,她的心不自覺地就軟了。
她剛點了點頭,蕭廷宴便鬆開她,大跨步地離去。
他跑得很快,她根本沒有喊住他的機會。
蕭廷宴快速地離開了皇宮,急匆匆的趕回了宴王府。
路神醫彼時,正在藥房研製解藥。
蕭廷宴火急火燎地闖進去,急切地問道「怎麼樣?解藥有沒有研製成功?」
路神醫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輕聲嘆息地回道。
「解藥是研製成功了,可是,就差一點點的火候。我還得再添加一味藥材,或許才能達到最佳的解毒效果。」
蕭廷宴看著煉製好的殘缺藥丸,他抿著薄唇道「來不及了。」
路神醫眼底滿是驚詫,他抬頭困惑地看著蕭廷宴。
「什麼來不及了?難道,縣主她體內的毒發作了?」
「不應該啊,我不是給她服了一些壓製毒素的藥嗎?那些藥,在短時間內,不會失去效用的。只要她不用內力,她的身體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蕭廷宴當即便將永州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敘述給路神醫聽。
路神醫一聽,急得臉色一白。
「那怎麼能行?縣主她體內的毒素未清,她還不能使用內力。一個不能使用內力的人,如何能去永州剿匪?」
「宴王啊,你怎麼不攔著縣主啊?她這不是去救人,她這是送死……」
蕭廷宴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本王無法左右她的想法……在她心裡,她的家人是最重要的。即使她自己死了,她都不會讓將軍府的人出事。」
路神醫急得團團轉「哎呀,這可怎麼辦啊,我這解藥還差了一味藥,根本解除不了她體內的毒素。」
蕭廷宴眸光晦暗凝著路神醫「還有沒有其他的法子,能夠清除她體內的毒素?比如,用強大的內力,協助她逼出毒素?」
路神醫的身子猛然一僵,他轉過身去,怔愣地看向蕭廷宴。
「王爺,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這個方法可行,那就這麼辦吧。」蕭廷宴看著路神醫的眉眼,他當即就明白了,這個方法是可行的。
路神醫當即便反對「不行,我不同意。王爺,如果你用內力為她逼出毒素,你的身體會垮的……這些年,你服了不少讓自己身體變得孱弱的藥物。是藥三分毒,你一旦耗損內力,對你的身體,會造成很大的損傷。」
「你不能因為縣主,而讓自己受傷啊?我不同意,我絕對不同意你這麼做。」
蕭廷宴不理會路神醫的反對,他擲地有聲地回道「本王已經下定了決心,路神醫你改變不了本王的決定。」
「時間不多了,你趕緊隨本王去城門口,為阿鸞祛毒。」
路神醫懊惱的跺腳,猶如潑婦般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反正,這件事我不同意,我不會去做的。你們一個二個的,簡直不拿自己的命當命,真是氣死我了。」
蕭廷宴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衝著站在門口的施隸吩咐「將路神醫抬到城門口去……」
他拿起了那顆研製好的藥丸,跨步離開藥房。
路神醫氣的,臉色青白。
他抖著胳膊,指著蕭廷宴離去的背影,衝著施隸吐槽「你看看,王爺他真的太過分了,他真的好蠻橫啊。還有沒有王法了?我難道是沒有半點人身自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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