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瑟琳娜之前所言,奧斯瓦爾德早就有不臣之心,要不是無法一次性弄死丹·格瑞爾,他絕對不會寄人籬下,成為丹·格瑞爾的六指之一。
現如今,奧斯瓦爾德成為沈默的爪牙,自然將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計劃提上行程。
「主人,您聽我說。」
奧斯瓦爾德向沈默與瑟琳娜細緻地講述了自己如何拿下六指,刺殺丹·格瑞恩,成為格瑞爾家族新繼承人的計劃。
「不瞞您說。」奧斯瓦爾德直言道,「六指之中,已有三指投靠在我的手下,只要再斬斷其餘兩指,就能一舉拿下六指,失去六指的丹·格瑞爾就像失去獠牙的鬣狗,根本不值一提。」
這對於沈默來說著實是一個意外之喜。
根據奧斯瓦爾德的描述,假面,鬼影,寡婦已經投靠他,沈默不需要知道小丑是利用自己的催眠能力,還是利用自己的手段做到這一點。沈默只需要知道的是這三指已經不再是自己的敵人。
而剩下的刀鋒與小丑才是斬斷六指的關鍵所在。
刀鋒!六指中最強一指,也是最忠心于格瑞爾家族的一指。
他是一名孤兒,自小被格瑞爾家族收養,是一名痴迷於刀技的刀痴,他的心底只有刀,也只在乎他手中的刀,所以企鵝沒有辦法拉攏刀鋒,不論是鬼影,還是假面,又或者寡婦,也都不是刀鋒的對手。
刀鋒便是企鵝遲遲不敢動手的主要原因。
第二原因,就是六指之一的小丑。
小丑!六指中最邪性的一指。
他是一個瘋子,一個精神病,一個腦袋比正常人多好幾根弦的人。他所看守的是格瑞爾家族秘密經營的精神病院,裡面所關押的都不是正常人。
企鵝無法拉攏小丑,更無法忽視小丑。因為丹·格瑞爾一死,小丑就像失去枷鎖的哈士奇,可能將他的神經病發泄在任何能夠發泄的地方。
所以,刀鋒與小丑是沈默接下來必須面對,也不得不面對的敵人。只有拿下了刀鋒與小丑,才能真正的斬斷六指。
「說說他們的能力。」
企鵝沉吟片刻,細述道,「刀鋒不但擁有出神入化的刀技,他本身也是一名實力強大的能力者,他的能力是震盪,能夠透過刀刃,將震動傳出,百米開外取人首級。小丑是一個精神病人,他的能力很是詭異,有人說他能夠操控雷電,有人說他能夠行走於黑暗,還有人說他能夠製造傀儡分身····總之小丑的能力至今都是一個迷。」
沈默眉頭微蹙,不論是刀鋒的震動之力,還是小丑的不明能力,給人的感覺都不好對付。
「你覺得我們應該先對付誰?」
沈默將問題拋給企鵝,畢竟,企鵝才是最了解六指的人,他的建議值得沈默去參考。
「嘿嘿,當然是一起對付了。」
企鵝故作姿態的怪笑道,「我已經掌握了刀鋒與小丑的把柄,只要我一番操控,就能讓他們自相殘殺,到時候,我們只需要坐收漁翁之利。」
「噢?!」沈默眉頭一挑,「來,說出你的計劃。」
「刀鋒有一個女兒叫做哈利·梅茵,是一名心理諮詢師,出於對小丑的心理健康考慮,我可以幫小丑預約一次心理輔導···我們只需要讓刀鋒的女兒死在精神病院,嘿嘿,他們之間的故事就會因此開始。」
企鵝說著,不由將目光落在瑟琳娜身上,瑟琳娜的能力用來刺殺小丑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用來刺殺哈利·梅茵,絕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瑟琳娜臉色一沉,「不!這個任務我不做。」
「嘎嘎?!」企鵝的臉上表情複雜,他似乎猜到了什麼,「噢,差點兒忘記了,你們之前是認識的呢。我可愛的小瑟琳娜啊,你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哈利就曾幫助過你,怎麼了,不忍心將她殺掉麼?嘎嘎,像我們這類人的心底,居然還有人渴望友情,真是有趣兒的事情呢。」
企鵝將目光落在沈默身上,「主人,我的計劃就是如此,至於該不該做,就看您的了。」
瑟琳娜臉色越來越難看,企鵝的話無疑將她推到風口浪尖,在僅有的友情與命令之間,她很難做出選擇。
沈默的目光在瑟琳娜與企鵝之間切換,他沉思片刻,有了自己的計劃。
「企鵝,你的計劃雖好,但牽連人不少,變故太多,涉及頗深,我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
「什麼辦法?」企鵝好奇,瑟琳娜也如釋重負。
「我們直接殺過去,先殺刀鋒,再斬小丑。」
企鵝:「···」
主人,打不過啊!要是能打過,我也不至於用計啊!
瑟琳娜:「你果然是一個真男人,雖然這話聽起來很莽夫,但確實令人心生敬佩。」
沈默冷笑一聲,不就是一個刀痴,一個精神病麼?有什麼好怕的。
沈默什麼大世面沒有見過,還能畏懼了這兩個傢伙。說一千,道一萬。他們的能力雖然強大詭異,確實遠不及島國的八岐大蛇,只要沈默知分寸,懂長短,定然不會在陰溝里翻了船。
「企鵝,帶路,先去找刀鋒。」
「是,我的主人。」
企鵝本人是不願意拎著槍直接過去的,但沈默給他下達了命令,他不得不選擇聽令行事,這就是人偶對沈默的絕對忠誠。
於是乎,沈默與瑟琳娜在企鵝的帶領下,前往刀鋒所在的區域。
刀鋒用的是一把名為鬼切的名刀,但他所負責的產業卻是格瑞爾家族的地下軍械走私。
賣槍的用的卻是一把刀,這對於一般人來說絕對是難以理解的。但對於知曉刀鋒強大實力的人來說,有了刀的刀鋒,才是最恐怖的存在。
「根據我的情報,這個時間點的刀鋒應該在他的私人劍道館裡練刀。」
沈默點點頭,「看來你平時做的功課很到位嘛。」
瑟琳娜在一旁補刀道,「地獄廚房的人都知道,刀鋒是一個每天練刀二十四小時的狠人。」
嗯?!
每天練刀二十四小時?!這是什麼操作?
吃飯,睡覺,撒尿拉屎的時候也在練刀麼?
「主人,你有所不知。刀鋒手下有一名貼身刀童。她的能力是操控某一區域的時間流速,所以刀鋒的時間比正常人要多出來六個小時,他一天有三十個小時。」
「···」
刀鋒對煉刀的痴迷程度,果然令人咂舌,居然利用能力者的能力為自己創造儘可能多的練刀時間。
再者,在美利堅,能力者的能力真是神奇,怎樣的能力者都有可能出現。
假如某一天出現一個擁有毀滅世界能力的能力者,沈默也不會感到意外。
「這個刀童的時間流速能力···」
企鵝寬心道,「主人放心,她的能力雖然是極為稀有的時間屬性能力,但並不足以為慮,因為她的能力是無差別的區域,一經使用,區域內的所有物質都會受影響,問題不大。」
沈默點點頭,感情這個刀童就是一個工具人。
她所操控的時間流速,要麼大家一起快,要麼大家一起慢。做不到,你快他慢,他快你慢等微操技巧。
但沈默並沒有對刀童掉以輕心,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沒有弱雞的能力,只有弱雞的能力者。
時間屬性的能力再弱,也是時間屬性的能力,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經過半個小時的車程,沈默三人終於來到了刀鋒所在的劍道館,這裡靠近港口,由廢舊的工廠改造而成,從外面看就像一頭蟄伏在河岸邊的嗜血狂鱷,等待著它的獵物前來取水,在他們錯不及防下,給獵物致命一擊。
沈默下了車,習慣性地用心眼之力掃視眼前的劍道館,在心眼之力的感知下,眼前的劍道館被一股莫名地能量包裹著,裡面的一切與外界截然不同,好似變得極為緩慢一般。
這就是刀童的能力?時間操控!人的力量,居然能夠令時間的流速減慢,這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沈默嘗試理解參悟這股力量,卻是根本無法知曉這股力量的本質,一切都仿若霧裡看花終隔一層迷霧。
少傾之後,沈默只能無奈的選擇放棄,沒有天賦的人,即便是再怎麼努力,也無法達到別人唾手可得的成果。
不要跟我說努力就能成功,有的事情,即便你努力了,也終究不會成功。
一萬個人努力了,只有一個人成功。你卻跟我說,只要努力,就能成功。你可曾想過那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的感受。
沈默回過神來,對著身旁的瑟琳娜與企鵝說道,「走,讓我們去會一會六指最強的刀鋒。」
咯吱!
陳舊地鐵門被拉開,沈默跨步而入,有一種突破時間隔膜的突兀感,粗略感知,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當你回頭再看來路時,卻發現外界的一切都變快了。
沈默知道,外界並沒有變快,而是他們變慢了。劍道館裡的時間流速遠要比外界的時間流速緩慢,這才有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奇景。
呼!沈默等人這麼順利地就進入了刀鋒的劍道館?!
沒錯!因為刀鋒的劍道館沒有一名守衛,在所有人看來,沒有人敢找刀鋒的麻煩,也沒有人敢打刀鋒的主意,那些膽敢與刀鋒為敵的人,墳頭草都已經一人高了。
「有人來了!」
所以,當沈默三人到來,作為刀童的貝優·妮塔感到有些意外。
喝!喝!喝!刀鋒依舊在揮砍著手中的鬼泣,他沒有理會貝優妮塔的詫異,也不在意來者是誰。
「這裡是私人領地,在這裡的主人發怒前,我奉勸你們離開。」
貝優妮塔臉色陰沉地警告道。
沈默上下打量著貝優妮塔,也就是企鵝口中所說的刀童,能夠操控時間流速的能力者,她比沈默想像中的要大很多,這裡的大,不僅僅是她的年齡,也包括她應該大的地方。
貝優妮塔有著性感的身材,過肩的黑長直發,一身職業裝將她的身材完美的襯托出來,別在腰間的一把鮮紅色手槍,更為她添加了幾分霸氣與野性。
這是一個很有味道的刀童。
沈默讓自己的目光從貝優妮塔的身上移開,看向正在練刀的刀鋒,他是一名黑人,有著結實如鋼鐵般的身體,虬結的肌肉在揮砍間臌脹,汗水隨著強大的爆發力震散,每一次揮砍,仿佛四周的空間都為之震顫。
沈默的心眼之力投射向刀鋒,想要探查他的真正實力。
嗯?!心眼之力還未近身,刀鋒似乎就有所察覺,他手中的鬼泣轟然一滯,眼角下意識地瞥向沈默。
一瞬間,沈默有一種被猛獸盯上的錯覺,好似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被對方鎖定。
只要自己膽敢動一下,就會被對方斬在刀下。
好恐怖地威壓!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刀意!?
沈默原本是不相信什麼劍意,刀意的。但就在與刀鋒對視的那一秒,他信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夠凝練出所謂的刀意,並且將之用於實戰。
「你們是來找我的吧!」
刀鋒用著充滿磁性地聲音詢問道。
沈默沒有說謊,他直言道,「我是來殺你的。」
「殺我?!」刀鋒轉過身來,手中的鬼泣似乎在那裡嗡鳴吶喊,渴望著鮮血的洗禮,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沈默,突然大笑道,「哈哈,是我沉寂太久了麼?現如今像你這般的年輕人,也敢來耽誤我練刀的時間。」
「刀鋒,你確實有很長時間沒有動過手了。」
這句話是企鵝說的,他站在沈默身旁,怪笑著盯著刀鋒,像是狐假虎威的狐狸,賣弄風姿。
「奧斯瓦爾德?!」刀鋒認出了企鵝的身份,但卻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所見到的企鵝怎麼會是數十年前的企鵝,那個時候的企鵝還是地獄廚房一個小幫會裡的小跟班,除了手段陰毒一些,並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
刀鋒之所以認識奧斯瓦爾德,主要是因為刀鋒曾當著企鵝的面,斬斷了一個人的手臂,後者因為膽怯,嚇尿了褲子。
「沒錯!正是我,奧斯瓦爾德,刀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讓你知道,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刀鋒冷笑一聲,「你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