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心率檢測儀有序的響起聲音。Google搜索
屏幕上,綠色波紋平穩起伏。
這也是病房內,唯一的聲音。
空氣中飄蕩著濃郁的消毒水味道。
而此時,病床前,卻是人影綽綽。
陳東坐在輪椅上,靠在床邊,雙手抱著顧清影的左手,放在唇邊。
眼睛通紅,泛著淚光。
神情溫柔,淚眼卻滿是堅定。
這一幕。
讓龍老和范璐看得心神踏實了一些。
這是從昨晚到現在,陳東臉上最大的變化。
從冷厲如霜,到如今的絲絲溫柔。
這樣的改變,對常人而言,並不稀奇。
可對道心種魔的陳東而言,卻是巨大的改變。
因為一個人,而改變了道心種魔的心境。
這樣的力量,怕也只有顧清影一人能做到讓陳東改變了。
林嶺東等人在一旁等候。
張雨瀾貝齒緊咬著紅唇,雙手緊攥在一起,眼眸泛淚仿佛是在為顧清影加油打氣。
神秘人依舊漫不經心的坐在窗台前,手裡捻著一支未點燃的香菸。
吱呀……
病房門打開了。
一宿沒睡,疲憊不堪的劉院長頂著一雙熊貓眼走了進來。
見到病房內站著這麼多人,他微微皺眉,卻沒多言,而是走到了陳東身後。
右手輕輕地拍了拍陳東肩膀:「放輕鬆點,已經沒事了,還好你當時的決斷下得夠快,孩子的事,誰都覺得遺憾,還請你原諒當時劉叔的態度,這種事,身為醫務工作者,哪怕我是小影的叔叔,也不可能為她下決定。」
「只有身為丈夫的你。」
陳東回過頭,微微一笑:「我知道的,辛苦劉叔了。」
雖然在笑,可龍老和范璐都能察覺出,如今陳東的笑容,和以前到底有多大的差別。
不過這種察覺,是針對他們知道陳東道心種魔的前提。
旁人看來,陳東的笑容,其實沒多大的變化。
劉院長嘆了口氣,心疼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顧清影。
只有他知道,昨晚顧清影到底經歷了多大的兇險。
身為叔叔,他心疼。
可他也清楚,顧清影既然選擇和陳東在一起,那陳東面臨的風險,身為妻子也將並肩承擔。
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
「劉叔,小影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陳東問。
「應該今天就能醒過來吧,手術時間我們爭取的很快,所以還不會發生更大的危險。」
劉院長頓了頓,又說道:「另外,小影這件事,我剛才已經擅作主張的通知顧國華夫妻倆了,他們是小影的親生父母,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該告訴他們的,現在他們已經準備趕過來了。」
聞言。
龍老等人臉色紛紛一變。
陳東卻是點點頭:「謝謝劉叔了,就算劉叔不告訴岳父岳母,我也會等小影甦醒後,通知他們的。」
這不是他們夫妻兩人的事。
而是三家人共同的事情。
顧清影是岳父岳母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都備受寵愛,懷孕之後,不止是他,不止是父親陳道臨,還有岳父岳母,都在期盼著小傢伙降臨。
如今出現這樣的事情,對三家人而言,無疑是驚天噩耗。
不通知,那才是最大的不敬。
頓了頓,陳東說:「劉叔,你忙活了一夜,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這裡我守著就好。」
劉院長點點頭,並未多言,心疼地看了一眼顧清影后,便轉身離開。
緊跟著。
陳東又看向龍老等人。
一夜廝殺,龍老和范璐僥倖只是輕傷,包紮後並無大礙,但煎熬了一夜,對誰的身體消耗都是巨大的。
他正要讓所有人回家休息呢。
一直漫不經心坐在窗台上的神秘人卻是乾脆地朝病房外走去。
「事情已經平穩下來,我也該走了。」
陳東神情冷峻地看向神秘人。
而龍老等人也紛紛矚目。
「走去哪?」陳東問。
「當然是隱藏在黑暗中了,我一直待在太陽底下,這可不是好事。」
神秘人腳步不停,聲音沙啞。
陳東冷冷地問:「你不打算對我露出你的本來面容?」
「我藏在黑暗中,和我故意全身易容,其實是一個道理,不能待在太陽底下太久的。」
神秘人丟下一句話,直接打開病房門離開。
陳東眉頭緊擰,面若寒霜。
目光冷厲地注視了病房門幾秒,這才回過神,掃過龍老等人。
「大家都辛苦一夜了,回家休息吧,這裡我一個人守著就好。」
「少爺,老奴不辛苦,老奴陪少爺一起。」
龍老率先拒絕,身為奴僕,被陳道臨派來輔佐陳東,如今卻出現了這樣大的事情,他難辭其咎。
這可是血脈丟失的重罪!
「東哥,我也不累,想等小影姐醒過來。」
「陳先生,我也不累的,這一夜沒什麼的,以前我當殺手的時候,比這煎熬的都有呢,就讓我留下來吧。」
「陳先生……」
「東哥……」
眾人盡皆不想離開。
但陳東卻是冷冷說道:「我的話,不聽?」
一句質問,瞬間讓病房內的氣溫驟降。
所有人的神情大變。
特別是龍老和范璐,更是心臟狂跳。
「我老婆,我來守,你們回去睡覺,還有很多事要做,秦葉和崑崙都還在icu,你們忘了?」
陳東聲音冷厲,言辭不給人絲毫反駁的機會。
龍老忙點頭答應:「少爺說的是,我等這便回去休息,請少爺放心照顧少夫人,其餘之事,有我們打理。」
隨著龍老轉身離開。
范璐和林嶺東、孤狼也紛紛轉身。
張雨瀾淚眼朦朧地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的顧清影,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走了。
病房內。
眨眼間,只剩下陳東和顧清影。
冷若冰霜的陳東,神情漸漸柔和下來。
仿佛冰山融化,看顧清影的眼神,柔情似水。
他靠在床邊,雙手再次握起顧清影的左手,放在唇邊,低聲呢喃著:「小傻子,對不起。」
說話間,他輕輕地抬起右手,小心翼翼地將顧清影額前的幾縷青絲,捋到了耳後。
看著顧清影蒼白的臉龐,還有那緊擰的眉頭。
陳東心如刀絞。
眼淚,悄然從眼角滑落下來。
他強行趕走眾人,就是不想讓眾人看到他此時落淚的樣子。
為人夫,為人父。
他這一夜,經歷的厄難。
哪怕再堅強,心臟也早已經是鮮血淋漓,傷痕累累。
不痛?
那是假的!
他比誰都痛,比誰都更想哭。
忽然。
陳東神情一怔。
他雙手握著顧清影的左手,分明清晰地感受到了顧清影左手指尖輕輕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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