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平靜的聲音,如浩蕩雷音。Google搜索
震得八位金衛面色大變。
躺在地上的白起,剛毅的面龐上卻是陡然煞白,驚恐失措。
「主宰,恕罪!」
白起急忙起身,重重地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求主宰恕罪,末將甘願承受任何責罰,哪怕是死,也不願成為馬前卒。」
在大雪龍騎軍中,馬前卒是最低位的兵卒,不,甚至比最低位的兵卒更不如。
馬前卒,確切地說,是一些沒被大雪龍騎軍選入的人,以死明志形成的一股衝鋒部隊。
每戰必當先!
承受著低人一等的待遇,卻付出著超過任何兵種的恐怖犧牲。
從高高在上的龍頭衛,剝奪一切,直接降為馬前卒。
這已然是逐出了編制,將其一擼到底了!
這簡直比殺了白起,更難受!
他從兵卒,一步步脫穎而出,奮勇向前,才有了如今的身份與地位。
如果真的成了馬前卒,那他的一生努力也隨之煙消雲散,巨大的身份落差,絕不是榮耀,而是比死亡更恐怖的東西。
「死?你不配!若饒你,誰還我三位金衛的命?」
男人負手而立,不曾斜睨半分,去看地上的白起:「你貴為十二金衛龍頭衛,在三十萬大雪龍騎軍中,僅次我一人,卻因僅僅一次私仇,便讓大雪龍騎軍蒙受了如此巨大的代價,馬前卒當得起你的罪罰。」
聞言。
白起徹底懵了,臉色煞白,瑟瑟發抖。
嘴唇囁喏,卻不曾說出半聲。
他知道,大雪龍騎軍中,主宰一言,軍令如山,無可挽回。
怔怔失神之際。
八位金衛紛紛同情地看著白起。
一擼到底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身為軍人的榮耀。
一次私仇,就將白起半生努力,化為泡影。
可悲,可嘆!
與此同時,八位金衛紛紛忐忑,人人自危起來。
這次擅自行動,身為龍頭衛的白起算是主謀,那他們便算是幫凶。
主宰一聲令下,便讓白起降為馬前卒,此等重罰,任何一個金衛都無法承受。
他們八人……又該是什麼懲罰?
然而。
男人卻是沉聲道:「江朝天現在如何?」
地上的白起再無平日威嚴風範,如同受驚老鼠般,跪地瑟瑟發抖,眼神恍惚,嘴唇輕顫。
一名金衛拱手抱拳道:「稟報主宰,重傷入院,尚未康復。」
「很好。」
男人的一句話,讓金衛們盡皆茫然疑惑。
隨即,男人盯著地上的陳東,緩緩說道:「讓他醒來。」
嘩!
一盆冰涼刺骨的冷水,直接潑到了陳東臉上。
昏迷中的陳東登時激靈了一下。
睫毛輕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視線被強光刺的短暫模糊。
漸漸恢復焦距的時候。
印入眼帘的卻是一張極為俊朗的面龐,說是一句丰神俊秀也毫不為過。
但那股如同惶惶大獄的恐怖威壓。
卻猶如滔天駭浪般,自男人身上散發出,籠罩在陳東身上。
一瞬間。
陳東甚至有種窒息的感覺,整個人都懵了。
「起來!」
冷冰冰的聲音,從男人口中發出。
陳東抬手,揉了揉發脹劇痛的腦袋,突然間,他眼中惶恐之色猛地閃現:「老婆!小影!」
騰地一聲,陳東猛地站了起來。
這一刻,就仿佛瘋了般,直接無視了所有人。
更無視了男人身上的惶惶如獄的威壓。
朝廠房外跑去。
這一突變,瞬間讓男人的劍眉輕輕一皺,波瀾不驚的眼睛裡浮現一抹驚詫。
「留下!」
當陳東掠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直接橫出右臂,一記掌刀橫切向陳東的咽喉。
完了!
八位金衛瞳孔緊縮。
在他們看來,陳東死到臨頭了!
一記掌刀,直奔要害!
哪怕他們之前震驚於陳東的「變態」,但他們卻清楚,主宰和白起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這看似簡單的一招,卻在八位金衛眼中,陳東已經成了死人。
然而。
嗖!
就在掌刀即將落向陳東脖頸咽喉的瞬間。
呼嘯風聲,陡然炸響。
「困龍手!」
陳東雙眸猩紅,透著瘋狂猙獰之意。
雙臂如風,悍然纏裹住了男人的右手臂。
同時如毒蛇攀附,極速朝著男人的咽喉襲去。
這一幕。
看得八位金衛如遭雷擊,目瞪口呆。
這特麼的……怎麼做到的?
饒是他們面對主宰的這一記掌刀,連一成擋下的把握都沒有。
可陳東這個瘋子,做到了!
並且……還特麼的反攻?
電光火石間。
男人嘴角突然上翹,露出了睥睨不屑的笑容。
下一瞬。
身披戎裝的他猛地身子一震。
在眾人驚駭目光下,他的右手恍若大蟒翻滾,竟是帶著陳東身體,旋轉到了空中。
砰嚨!
巨力之下,男人直接將陳東狠狠地摜砸在地面上。
地面都隨之一震。
陳東一聲慘叫,就感覺後背劇痛仿佛要炸裂一般,差點一口氣憋過去。
而視線中,男人卻是依舊帶著睥睨不屑地笑容,緊盯著他。
「金衛向我通報你的情況後,我尚且質疑著你與白起的一戰,現在看來,你確實有這個天賦。」
說話間。
男人右臂猛地一震,掙脫開了陳東雙手,然後起身,居高臨下仿若俯瞰螻蟻一般,對陳東說:「自我介紹一下,大雪龍騎軍主宰,霍震霄。」
一記摜砸,讓陳東劇痛難忍,但同時也讓他清醒了幾分。
他瞳孔緊縮到了極點,注視著面前的霍震霄。
渾身一陣陣發寒,心驚膽戰。
這……就是三十萬大雪龍騎軍的主宰?
那位傳說中的存在?
哪怕面前的男人,肉眼所見,只比他大不了幾歲,也就是三十多而已。
可陳東面對男人,依舊有種如塵埃,如螻蟻般的渺小感。
陳東深吸了口氣。
強忍著劇痛,緩緩地站了起來。
主宰降臨,那這件事,終究有結果了吧?
只是,回想著剛才的心悸感。
陳東恍惚失神,小影……我還能回到你身邊嗎?
「你發瘋撞貨櫃的時候,是為了你老婆?」霍震霄笑了笑,「看來,你老婆對你很重要。」
「不是重要,是命。」
陳東眼睛快速地恢復焦距,這一刻,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堅定:「我老婆,在等我回家。」
「回家?」
霍震霄笑了笑,道:「好,三招!若能接下,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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