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陳東如遭雷擊,看著安保人員泛淚悲戚的樣子,心臟瞬間沉到了谷底。記住本站域名
天旋地轉,仿佛魂魄出竅。
剎那間,眼睛裡泛起了淚光。
龍老也是身軀一震,嘴唇囁喏了起來,放置在膝蓋上的雙手,隱隱顫抖。
「終究,回天乏術嗎?」
陳東悽然地說,眼角兩滴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和崑崙的一幕幕。
從小到大,他都在獨自支撐,獨自努力,無人幫無人扶,身邊也只有母親在疼惜愛撫。
當他從黑暗走到光明之處,遇到了崑崙。
崑崙雖是遵照父親安排來保護他的,可他和崑崙的感情亦師亦友。
那是一種陳東很難體會到的感情。
正因為置身在黑暗中過,所以他更珍惜和崑崙這份亦師亦友的感情。
可現在……
這時,病房門口又出現了一個安保人員。
正是之前跪在第一排,對陳東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
砰!
中年男人一出現,看到陳東和龍老的神色,登時惶恐,直接蠻橫一腳踹在了安保人員的屁股上。
「你個王八蛋,是跑來向少爺和龍老報喪的嗎?」
怒罵一句,中年男人抱拳說道:「少爺、龍老,頭兒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沒什麼大礙了。」
什麼?!
陳東和龍老同時呆住了。
滿臉的不敢置信。
隨即,兩人同時看向了最先跑進來的安保人員。
被踹了一腳,安保人員臉上露出了難堪之色,撓頭道:「我,我這不是擔心少爺和龍老等不急了嘛。」
「去你特娘的等不及!」
中年男人瞪了安保人員一眼,隨即苦澀一笑:「這傢伙年輕性子急,剛才看著燈滅了,就紅著眼撒腿跑了,我是等崑崙哥被推出來,問清楚醫生崑崙哥情況後,才趕過來的,讓少爺和龍老受驚了。」
陳東:「……」
他搓了把臉,不著痕跡的擦拭掉眼角眼淚。
終究是……錯付了。
龍老則是深吸了口氣,神情陡然一肅,沉聲道:「再給老夫踹兩腳!」
中年男人轉身拽住了安保人員的耳朵,一邊踢屁股一邊往外走。
陳東和龍老對視一眼,都如釋重負的笑了起來。
「嚇死我了。」陳東嘆了口氣。
「老奴也嚇得不輕。」龍老自嘲一笑。
陳東擺擺手:「龍老你去看看崑崙吧,我這沒什麼的。」
「嗯。」
龍老起身,皺了皺眉:「對了少爺,孤狼呢?」
「我讓他先將鼎泰的事情都安排完再過來。」
陳東擺擺手,想到晚上天門山的一戰,他心有餘悸道:「也得虧他沒提早過來,不然當時的場面,我真不知道該拼命救誰呢。」
「萬幸。」
龍老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轉身去看望崑崙。
陳東卻是清楚,孤狼的身手確實不錯,可和崑崙、安保團隊的人比起來,終究差了一截。
更何況,昨晚的一戰,根本就不是身手好能夠彌補的。
熱武器前,眾生平等。
更何況死侍僱傭兵還有重武器隨身。
揉了揉鼻樑,陳東緩緩地躺在了床上,依舊沒有睡意。
這一戰,讓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一場暗殺,愣是成了僱傭兵的強攻圍剿。
那後邊,還會有別的僱傭兵團卷進來嗎?
最讓他擔心的是,死侍僱傭兵並不是全軍覆沒,還有大概十人左右逃走。
金錢利誘,再加上付出了慘重人命損失。
逃走的死侍僱傭兵捲土重來,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這些刀口舔血的殺神,真不能指望他們在昨晚一戰後,知難而退。
那下次他們再出現,會是什麼時候?又是以什麼方式出現?
陳東目光深邃,頹然地嘆了口氣。
「越來越複雜了,下到田間老農,上到僱傭兵團隊,這次隱殺組織的暗殺任務,還真不是一般的詭異,或許現在唯一能笑出聲的,就只有李家那群傻逼了吧?」
暗網的隱殺組織的信息,他知道的很少。
但他推也推的出來,這樣一個隱藏在暗網之中充斥血腥的殺手組織,絕不可能招搖過市暴露於烈日之下。
這一次的暗殺委託,顯然是不合常理的。
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在故意引導。
將簡單的一次暗殺,引導成兇狠份子的「狂歡」。
複雜的思緒,猶如爛棉絮揉成了一團,理不出頭緒。
漸漸地,隨著傷痛減輕,疲憊湧來,再加上崑崙平安的放鬆,讓困意來勢如潮。
陳東眼睛不知不覺的閉了起來。
只是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夢裡不停地出現天門山別墅區的慘烈一幕。
且,很快陳東就被龍老叫醒。
「少爺,現在該轉移了,醫院並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龍老沉聲說:「崑崙那邊老奴去看望過了,人的意識還清醒著呢,不過一時半會兒是不能動彈了。」
「我們離開了醫院,反倒是能更利於崑崙休養。」
「走吧。」
陳東點點頭。
所有的暗殺,都是衝著他來的。
他在醫院,不僅是對崑崙,而是會對整個醫院的人都帶來生命危險。
離開醫院,才是最好的選擇。
在龍老安排下,幾輛專門改裝過的防彈「裝甲車」開到了醫院住院大樓門前,是幾輛勞斯萊斯庫里南。
在幾十個安保人員的嚴密護送下,陳東上了車。
隨後,汽車發動了起來。
「是去四印會所嗎?」
坐在車上,陳東不敢絲毫放鬆,開口問道。
「對,如今本市,或許四印會所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也是唯一能讓死侍僱傭兵忌憚的地方了。」龍老點點頭。
「那也好,就是給孟伯伯添了大麻煩了。」陳東苦澀一笑。
龍老搖搖頭:「這件事老奴已經向他說過了,他不在意的,而且也會向少夫人他們保密。」
「這樣最好了。」
陳東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看向了窗外。
只是因為玻璃加裝改造的過後,導致看出去的風景,都有些不真實感。
半晌。
陳東緩緩開口,問道:「龍老,你覺不覺得這場被刻意引導過的暗殺,有可能是陳老太太在背後搗鬼?」
龍老眉頭一擰,嘴唇囁喏了幾下,最後點點頭:「確實有這個可能。」
「能讓父親調查一下嗎,如果再這麼引導下去,暗殺我的人,就不止是局限在暗網隱殺組織中的那些殺手了。」陳東沉聲說道。
殺手讓人心驚膽戰。
但源源不斷,猶如過江之鯽湧來的那些存在,才真的是如同跗骨之蛆,讓人心驚膽戰的同時還感覺到噁心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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