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疆城內。Google搜索
兵甲森嚴,瀰漫著濃烈的肅殺之氣。
所有守城的戎伍,盡皆嚴陣以待,各種情報監測,更是全速運轉著。
營房內。
霍震霄正眉頭緊鎖地處理著高強度軍務。
突然,一個斥候沖了進來。
「報!緊急軍情,西北方向出現了一支五十萬百族聯軍,距離三十里!」
嘭!
霍震霄罕見的憤然拍桌而起,一掃之前的淡定從容,猶如一頭燥怒的猛虎,瞪著斥候。
「你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一而再,情報那些人都死了嗎?」
斥候嚇得一哆嗦,急忙回稟:「與白伍長抵擋的那支大軍如出一轍,監測到軍隊上空有團紅色雲層遮掩,距離三十里的時候雲層漸漸散去,才被我們監測到!」
什麼?!
霍震霄當場坐蠟。
他呆了一秒鐘。
回過神後。
他揮手下令:「再派兵拖住,不得讓其靠近鎮疆城!」
「遵命!」
斥候愣了一下,這道軍令明顯有些瑕疵,但軍人服從是天職。
就在斥候即將走出營房的時候。
「站住!」
霍震霄突然劍眉一挑,眼中迸出精芒。
「不可能的!百族聯軍不缺戎伍,可以大規模調兵車輪攻伐鎮疆城,但這天下隱世人還不曾是滿地走狗,氣勁強者本就稀少,隱世人更是稀缺中的稀缺。」
「天狼武道身的誘惑再大,能夠吸納一批隱世人到匈奴去,也不至於如此大規模,居然可以一支軍隊配置一隊隱世人。」
快速地吐出兩句話。
霍震霄笑了起來:「這支隱世人小隊,應該是在移動,高速移動中,合力遮掩大軍行蹤,到達三十里距離的時候再釋放出來,被我們偵測到,一切都是刻意如此。」
「他們……根本不是想來攻城!」
什麼?!
斥候悚然大驚,回頭驚悚地望著霍震霄。
「軍令終止,如今鎮疆城內還有多少兵力?」
霍震霄平靜下來,成竹在胸的詢問道。
斥候思索了下,回稟說:「不到五萬。」
「好,那就用這五萬人來守城,那一支支五十萬大軍想來鎮疆城,就讓他們過來,依靠著鎮疆城的防禦力,我就不信頂不住!」
霍震霄冷冽一笑,眼中寒芒閃爍。
「主宰……真的對那些聯軍戎伍不管不顧嗎?」斥候有些躊躇。
這是開戰以來,霍震霄第一次否決自己的軍令。
且現在的表現,總讓人覺得也有些怪異。
「我們著急派人出去拖住他們靠近鎮疆城,可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是故意在三十里的位置暴露出來,吸引我們分兵去阻擊呢?」
霍震霄右手指尖輕輕地敲擊著桌面,成竹在胸的說:「他們可以分兵而來,可我們鎮疆城就只有這麼點兵力了,一旦兵力極度空虛,最終結果就是再來一支聯軍大軍,鎮疆城將會四下難顧,一觸即破!」
「還有這不到五萬人的兵力在城內,就算來支百萬大軍,鎮疆城也能僵持一段時間!」
斥候依舊有些懵懂,抱拳道:「主宰,五十萬的軍隊來逼迫分兵,是不是太過小題大做了?白伍長也只是帶了一萬死士出去阻擊呢,他們應該能考慮到這個問題。」
「越是不可能的事,那就越有可能,五十萬人聲勢浩大,才能引人遐想,暗度陳倉。」
霍震霄靠在了椅子上,搓了一把臉:「移動的隱世人小隊,一次又一次的遮掩行蹤,偏偏就在距離鎮疆城三十里的位置暴露出來,他們如果想做,完全可以將這個距離縮得更近,偏偏就是這麼巧,不多不少剛好三十里。」
「這個距離,對這種大戰而言,確實近在咫尺,可終究還有段距離,就算最終顯露出攻城的大軍來,拖住這一支支大軍的大雪龍騎軍就算突圍出來,想要回援,也需要一段時間。」
「而這段時間,對四下難顧的鎮疆城而言,足夠破城了!」
一番分析,言辭鑿鑿。
霍震霄右手輕拍桌面:「傳令下去,擦亮各自的龍騎戰刀,靜候敵軍攻城!」
「遵命!」
斥候不再遲疑,轉身離開。
霍震霄神色卻是變了又變。
「希望我是賭對了,可如果賭對了,那白起現在……」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臉上卻流露出了悲痛,右手緊握成拳。
……
「殺啊!給我殺啊!」
白起的喊殺聲,迴響在戰場上。
鮮血仿佛將一切都染成了紅色。
劈砍,支援,是他率領的這支大雪龍騎軍唯一做的事情。
腳下的屍山越來越高,越來越寬,有大部分百族聯軍的,也有大雪龍騎軍的……
血流化作了娟娟小溪,順著屍山流淌而下。
但廝殺,依舊不曾停止。
就仿佛屍山上的大雪龍騎軍是一個絞肉機,不停地絞殺源源不斷衝上來的百族聯軍。
聯軍們哪怕知道必死,也不曾減弱半點強度!
衝鋒,絞殺,再衝鋒,再絞殺……
哪怕是白起也感覺到四肢傳來的沉重酸楚,他放棄了雙刀,而是改用雙手握刀,長時間的高強度廝殺,哪怕是他的體能也快到極限,搖搖欲墜。
唯一靠著信念,手握戰刀,不斷衝鋒。
周圍的戰友一個個倒下,也有在倒下之前,拼死打開了熱武器,拉走了一批聯軍戎伍做墊背。
可越發稀少的人數,讓防禦也越來越艱難!
但……沒人放棄!
所有人都緊咬著牙,始終露出惡狼般的表情,奮盡最後一絲力氣廝殺著。
他們已經顧不得到底拖延了多久,只是完全靠著軍人的信念和意志,仿佛是機械一般繼續重複著手裡的動作。
時間在這樣的環境中,也顯得不重要了!
堅持廝殺,成為了唯一!
白起的呼吸越來越沉重,身為統帥,他承擔的更多。
手腳傳來的酸楚脹痛越發的強烈。
他甚至邁步的時候,已經有些踉蹌。
手裡的戰刀,也感覺有些握不住了。
雙手的虎口,早已經被震裂,不停地滲血。
但他,依舊沒有停止。
依舊緊咬著牙,揮刀劈砍著周遭的野蠻子。
他唯一能分辨出的,是眼前的域內面孔越來越少,而野蠻子的面孔則越來越多。
直到他的視線都開始模糊,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的時候。
周圍的人,都停了下來。
烏泱泱的人潮,層層疊疊,但白起依舊看不清他們的容貌。
唯獨一道聲音,清晰地落到了他的耳畔。
「就你一個人了,你們大雪龍騎軍玩什麼命啊?看你的著甲標誌應該也就是個底層的伍長吧?」
譏諷刺耳。
鏘!
白起將龍騎戰刀插在了「地」上,雙手持刀,腰背依舊挺得筆直,桀驁一笑:「位卑不敢忘憂國,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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