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台上。Google搜索
龍老等人一字排開,盡皆恭敬地跪在顧清影身後。
哄鬧嘈雜的現場,隨著他們的下跪,驟然死寂。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盯著典禮台上那道唯一佇立的身影。
震驚、惶恐、驚慌……
種種情緒霎時間吞噬著在場所有人。
這真的是我們情報上記載的那個女人?
她不是一個躲在陳東羽翼下的小女人嗎?
這和情報上記錄的,是同一個人?
一連串的疑問,浮現在一眾豪門家主、勢力巨擘的腦海中。
恍惚間。
他們甚至感覺典禮台上那唯一佇立的身影,無比刺目,不敢直視。
最先挑事的孟清河,此刻雖然依舊保持著站立姿態,卻感覺一陣陣天旋地轉,渾身冰涼的同時,甚至想癱軟在地上。
顧清影的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僅僅這一跪,就足以扭轉局面了!
今天這場面,誰都清楚,除了陳東之外,麾下各方勢力隨便誰想當代言人,都絕對無法將所有勢力擰成一股繩。
這才是所有人想著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最根本原因!
篤定了這個,他們才有了「造反」的勇氣。
偏偏,出現了顧清影這個異數!
甚至在顧清影剛出現的時候,孟清河和一眾口誅筆伐的豪門家主、勢力巨擘們,也在不甘心之際,不謀而合想到了同一個辦法。
抓住「棄婦」二字,將顧清影的心態直接轟得崩塌!
可被視為小女人的顧清影,硬生生頂住了所有人的口誅筆伐,尖聲斥罵。
且這一出現,也帶來了另一個結果。
水至清則無魚!
現在也是同樣的道理!
在這之前,西南地域的局面,要麼是被懷恨在心的各方勢力直接翻了天,要麼就是陳東一方表面出現一個「代言人」弄得麾下各方面和心不和,直接導致西南地域的發展停滯。
兩個結果,都能讓大家如意!
可顧清影,名正言順,不以自己的身份,而以肚中陳東骨血垂簾聽政,直接將局面徹底逆轉,將這潭渾水,攪得個清澈透亮!
今日這竣工典禮結束後,想在清澈見底的水裡撈幾條魚上來秋後算帳,簡直再容易不過。
甚至到那個時刻,想要求幾個幫手救援,恐怕得來的都是作壁上觀!
「少夫人……」
龍老跪在地上,雙眼通紅噙淚的注視著顧清影的背影,嘴唇顫抖著:「陳家……之幸!」
剛才的群起倒戈,讓龍老等人心如刀割。
他們甚至不敢想像,在剛才那樣的環境中,身懷六甲的顧清影,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和痛苦。
如果不是提前得到了顧清影的命令。
甚至就連龍老他們的心性,也難以鎮定的咬牙忍受,早就跳出來與眾人刀劍相向了!
今天的顧清影,不僅超出了天下豪門家主和勢力巨擘們的情報認知。
就連龍老等人,朝夕相處,也從來沒見過這般堅毅、剛烈的顧清影!
「東兒……娶了個好媳婦兒啊!」
陳道業老眼含淚,心中吶喊。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人世間有夫妻同享福者比比皆是,可共患難的又有多少?
更遑論,陳東在鎮疆城出事之前,為了保護顧清影母子,本就堂而皇之的昭告天下離了婚。
如今這關頭,顧清影可以不用來的,即便不來,天下也不會有任何微辭加諸她身。
偏偏,她來了!
還頂著巨大壓力,橫壓住了這現場的豪門家主、勢力巨擘們!
咔咔咔……
媒體記者們徹底瘋狂了,快門聲密集如雨,閃光燈更是讓典禮台上顧清影所在的位置,白茫茫一片。
而從頭到尾,顧清影都不曾表現出太過激的反應。
雲淡風輕,鎮定自若。
甚至就連眸光,也不曾掀起太大的波瀾。
一如曾經的陳東一般無二!
緊跟著。
顧清影再度開口:「你們就算再不服,我肚子裡懷的也是陳東的血脈,我就算再被拋棄,那也是陳東孩子的媽,有我在,我身後這些人,就不敢不服,有我在,這西南的天,就變不了!」
「在西南這裡,是龍就給我盤著,是虎就給我臥著,我老公會回來,在他回來之前,這諾大西南,我顧清影說了算!」
「你們來恭賀,我顧清影雙手歡迎,但某些別有用心的宵小,就算你怨氣滔天,也給老娘把這口氣吞下去,你說是不是,孟家主……孟清河!」
言辭鑿鑿,如雷灌耳。
是震懾,也是在瞞過媒體之後,表面上適當給剛才口誅筆伐的豪門家主和勢力巨擘們一個台階。
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最後一句質問,直接讓早已經惶恐不安的孟清河體若篩糠,汗如雨下。
這哪是質問,分明就是向他來了個一劍封喉!
「死賤人,是要當著在場的豪門家主和勢力巨擘們,直接來個敲山震虎嗎?」
孟清河雙眼滿布血絲,猙獰狠戾。
到了他這個地步,早已經是他拿捏別人,想要他乖乖引頸就戮,那就是讓他拼個魚死網破!
一念及此。
孟清河悍然一掌掀翻了面前的桌案,怒聲道:「你說你懷的是陳先生的種,誰來證明?你個賤女人,陳先生那種層次的存在,若非觸碰到了底線,誰會冒著天下大不韙拋棄糟糠妻?」
轟!
全場驚呼,一片譁然。
所有人都用一種見鬼了的眼神,死死地瞪著孟清河。
瘋了!
這傢伙徹底瘋了!
驟然間。
原本籠罩顧清影的閃光燈,戛然消失。
密集的快門聲,也消失不見。
靜。
一片死靜。
「呵呵……」
顧清影突然笑了起來,美目緩緩地眯成了一條縫,隱隱寒光閃爍:「孟家主,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說了,怨氣滔天也給我吞下去!這話是在下最後通牒,不是在和你爭個死活,我肚子裡的骨血到底是不是我家先生的,還用不著一個死人來揣測質問!」
說完。
她直接轉身,俯瞰向單膝跪地的羅斯柴爾德:「羅斯柴爾德先生,我沒記錯的話,你們財團應該是與孟家有海上貿易往來,且貿易量巨大吧?」
「陳夫人,有的!」
羅斯柴爾德點點頭,決然道:「即刻起,羅斯柴爾德斷絕與孟家一切商業往來!」
「好!」
顧清影點點頭,旋即又掃向下方的幾位家主,蔥蔥玉指一一指過。
「幾位……」
「陳夫人放心,立刻斷絕!」
「陳夫人見諒,是老夫識人不明,立刻改錯!」
「孟清河,從此刻起,我特麼和你誓不兩立!」
……
一番乾脆果斷的聲音響起,甚至有豪門家主不顧身份,直接暴起了粗口。
孟清河臉色蒼白,身子踉蹌著後退了一步,摔坐在椅子上,有些模糊的視線中,是那一張張變得猙獰憤慨的昔日朋友的面龐。
一時間,他感覺三魂七魄都離了體!
在這之前,他從未想過,以如今的身家地位,自己竟是會被人一言判生死!
惶恐、恍惚中。
顧清影清冷的聲音,再度迴響全場。
「孟清河,你猜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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