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列訓練的目的是讓士兵糾正以前的壞毛病,形成統一聽指揮的習慣。
這一關讓這些護院吃足了苦頭,不過還有許多瑕疵,畢竟訓練時間太短。
演練完隊列,開始進行武器訓練。
幾名護院從豬圈裡牽出一頭生豬綁在一根暗紅色木樁上。
趙彥平當然早就見識過,過來的目的是讓錢四海安心。
錢四海不明白為什麼要牽著一頭生豬過來。
不過很快就知道。
只見一排排護院端著竹槍大叫著刺向被綁在木樁上的生豬。
鮮血噴涌,生豬發出悽厲叫聲。
趙彥平見過了倒是沒事,錢四海則被嚇得臉色發白。
太血腥,太殘忍了。
「這是為了練膽,真見到敵人時不會下不去手,或者見到血就不知所措。」
趙彥平在一邊解釋。
說實在的,第一次看時他也受不了。
那些護院同樣下不了手,最後是被魏子義和徐良用鞭子抽才動手。
不過最後52個護院有一半吐了。
這樣進行了幾次後就習以為常,下手又快又狠。
當然他們也很喜歡這個項目。
每當這個項目做完都有肉吃,誰會不喜歡。
錢四海離開時感覺身子都有些發軟。
護院們喊殺聲一直在耳邊環繞。
然而內心卻安穩了許多。
趙彥平先將他介紹給了善緣堂所有人認識,暫時讓他在櫃檯記帳,負責日常帳目流水。
為了方便他記帳,特意讓工匠在院子裡搭建一間十平的屋子。
如今善緣堂周圍一片繁華盛景,每天過來運送竹子、紅磚、泥沙灰漿等材料的車子絡繹不絕。
婦人們平時也沒閒著,幫著搭建柵欄,每天根據搭建的長度可以得到30—50文不等的工錢。
因此她們現在也有了一定消費力。
加上趙彥平不再提供免費食物,她們只能在善緣堂或者外面的攤販購買吃食和買一些日常用品。
這樣一來吸引了不少商販過來做生意。
一個小型市場也就漸漸形成。
李石磨坐在一家豆腐腦攤子上喝著熱豆漿,這些天他都會帶人過來蹲守一陣子,每天感覺都有新的變化。
「頭,你看,他們的柵欄都快建了一小半了。」
坐在對面的一名衙役道。
李石磨看去,果然柵欄已經將前面圍了小半,照這種速度恐怕不用幾天就能將整片區域全部圍上。
兩米高的柵欄沒有留一絲縫隙,上面削尖了,想要爬過去很難。
「多留意下陌生面孔,我看那些人會忍不住了。」
李石磨一邊叮囑身邊的衙役,一邊將目光掃向附近的人。
而在他們這張桌子的斜對面,三名頭戴斗笠的灰衣人坐在一家茶攤上正暗中盯著他們。
「七哥,這些衙役怎麼每天都來?」
其中一名灰衣青年問身邊的馬臉漢子。
這兩人正是前兩天來過一次的雞公山山匪。
「不知道,管他們作甚,反正我們又不在白天動手。」
馬臉漢子喝了口茶道。
「不錯,三伢子,你莫想那麼多,到時候衝上去見到男的開殺就完事。」
另一名灰衣漢子道。
「那些女人呢?」
三伢子問。
「呵呵,當然是都帶回去咯!」
馬臉漢子和另外的灰衣人會心一笑。
三伢子也笑了起來,眼裡都是欲望。
「走吧,看也看了,回去養足精神,晚上幹活!」
馬臉漢子扔下幾個銅錢起身離去。
另外二人跟在後面。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落在了出來透氣的錢四海眼中。
「郎君......」
趙彥平見錢四海慌慌張張跑過來,笑道:「錢先生莫急,你的公房還沒建好呢!」
他這是開玩笑的,為的是讓錢四海鎮定下來。
錢四海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四下看了眼,見沒人才道:「郎君,我看到了鑽山豹!」
「鑽山豹?」
趙彥平沒聽說過。
錢四海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以前是縣裡賣馬的馬販子,殺了人後落草為寇,現在是雞公山寨子的七當家。」
趙彥平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現在在哪?」
錢四海道:「剛才和兩人在前面的茶攤,現在已經走了。」
趙彥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去找魏子義和徐良商議。
「不用說是來踩點的,狗娘養的,居然真的找了山賊過來!」
徐良聽說後怒道。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趙彥平看向魏子義,想聽聽他的意見。
魏子義想了下後問錢四海:「他們有馬沒有?」
錢四海道:「有,多少我不知道,不過最少幾十匹會有。」
魏子義道:「那要趕緊做些拒馬,否則馬隊衝過來,我們這些護院沒什麼經驗要吃大虧的。」
趙彥平道:「魏二哥儘管去做,需要什麼跟我說就是。」
魏子義點點頭:「估計他們可能今夜就會過來,我去做準備,老四,你去多買些桐油、麻繩和漁網回來。」
徐良道:「好的。」
趙彥平對錢四海道:「這期間他們需要用錢的話不用問我。」
錢四海點頭表示知道了。
幾人商議了一陣後分開行動。
趙彥平讓所有工匠暫時停止其它工作,全部按照魏子義的要求做拒馬。
徐良從錢四海手裡支了銀子去購買桐油、麻繩和漁網。
整個善緣堂上下所有人全部運作起來。
趙彥平想了下,又找到李石磨,將剛剛得到的消息告訴他,希望得到幫助。
「這件事不能報上去,報上去沒有任何意義,縣衙里都是他們的人,那些山賊很快就會知道,這次不來,下次還會再來。」
趙彥平覺得李石磨的意見很中肯。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這次既是危機,也是機會。
兩人商議了片刻,李石磨帶著衙役離去。
時間過得很快,天色漸晚,市場上的小販散去,送貨的車輛也都走了,只剩下還在繼續搭建籬笆的婦人。
她們做事的區域裡燒了一堆火,火光搖曳,將身影拉得很長。
前面的柵欄差不多快搭建到了善緣堂,柵欄之間留了一個寬五米的口子當門。
這樣那些送材料過來的驢車、牛車都可以從這道門進來。
幾隻狗子在附近溜達,它們似乎對什麼都好奇。
突然它們停下來,豎起兩隻耳朵盯著官道的一頭,似乎發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