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宋金剛意外地再次來找趙彥平。
「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宋金剛開口直接問道。
趙彥平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宋金剛躲在山裡,消息不可能這麼靈通。
「玉林巡檢司來人找上我們,只要我們殺了你,就可以在野豬林插旗,不過我委婉拒絕了,他們應該會去找其它人做這件事情。」
宋金剛也沒有隱瞞,直接將原委說了出來。
所謂插旗就是指在野豬嶺立寨子,官匪從來是一家,只要玉林巡檢司同意他插旗,那麼以後只要按照規矩奉上孝敬就可以在野豬嶺立足,不用擔心官兵圍剿。
宋金剛能推掉這送上門的機會,還連夜過來報信,可以說算是做到了仁至義盡。
這其中除了當初趙彥平救了他三弟外,還有雙方多次合作的情誼。
特別是最近一次趙彥平不僅按照要求送去了糧食,額外又加了10袋精品碘鹽。
這樣的合作夥伴誰不喜歡,因此宋金剛才心急火燎過來報信。
趙彥平心裡將章雲龍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遍。
這龜孫子居然揪住他不放,一次不夠,這才隔夜又找人殺自己。
「宋大哥,你這份情誼在下記在心裡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趙彥平一定全力以赴。」
宋金剛要的就是這句話,點點頭,讓他自己小心,借著夜色離去。
魏子義和徐良在邊上聽得也是火冒8三丈。
前面的帳還沒跟章雲龍算,對方居然又準備對郎君下死手,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裡。
「郎君,不能坐以待斃,不如....」
徐良沒說下去,而是做了個砍下的手勢。
他可不是什麼良人,在戰場上殺的人也不少,就是逃難時手裡也沒少沾染人血。
流民為了一口吃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有人看他們人少,就想從他們身上搶吃的。
結果不言而喻。
魏子義這次沒有阻止,章雲龍當初蔑視他的眼神至今還記得。
要是換作以前,趙彥平非被徐良的話嚇到。
殺人.....他從沒想過。
但是昨晚發生的事徹底將他激怒。
不過下一刻他又冷靜下來。
「別衝動,那人是玉林巡檢司巡檢,一般身邊都有人,而且本身應該身手不會弱,要做掉他不容易。」
章雲龍給他很危險的感覺,不是那麼好殺的。
魏子義點點頭:「郎君說的對,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應對?」
趙彥平想了想道:「明日你就去流民中找人,要身體強壯的,先挑20人出來,對外說是招護院。」
魏子義道:「郎君,20人需要的口糧可不少。」
趙彥平傲然道:「你儘管去做,別說20人,就是來100人我也能讓他們都吃飽!」
魏子義和徐良相視一眼,雖然心裡有疑惑,還是點頭應諾。
等兩人離開。
趙彥平再次調出面板。
【我的貢獻點】31744
【我的錢包】13627.1元
他試著點擊工具類別。
【開啟第四個主類別需要100000貢獻點,貢獻點餘額不足無法開啟。】
果然開啟第四個主類別需要的貢獻點又增加了10倍。
看來想從上面買些能用的兵器是不行了。
他本想購買一些工兵鏟做兵器。
第二天一早,魏子義就出去找人。
梁石頭跟著出去,他對這邊的流民情況很熟悉。
徐良去曹僧會那裡詢問什麼時候可以解除禁令,善緣堂不能老關門。
此外在去約見戶房的錢書辦,詢問有關善緣堂邊上土地租用或購買的事宜。
趙彥平一個人在家卻並不擔心,對方就算要動手也不會在大白天。
他在考慮如何安置人員。
後院只有四間屋子,肯定住不下那麼多人。
除非將後院擴大。
善緣堂後面是廣袤的農田,兩邊沒有建築,擴大的話不是不行,不過要到衙門裡獲得附近土地的使用權。
或者直接將邊上的地買下來。
這邊的地不貴,從善緣堂整個轉讓時才50兩銀子就能看出來。
「趙東家.....」
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
趙彥平轉身看去,見是李石磨。
「李捕頭,怎麼樣,可查出些什麼嗎?」
趙彥平上前問道。
李石磨搖搖頭:「很抱歉,這些人都是街上的混混,這案子估計一時間不會有結果。」
趙彥平心知肚明,不過親耳聽到還是有些失望。
從李石磨的話里可以聽出曹行健對此無能為力。
一切還得靠自己呀!
「我過來是通知你可以繼續營業了,如果遇到什麼問題以後可以直接找我。」
李石磨道。
趙彥平笑道:「那就以後有勞李捕頭了。」
李石磨將話傳到就帶著人離去。
徐良很快回來,說錢書辦沒有見他。
這顯然不是個好消息。
錢書辦是老書吏了,當初就敏銳察覺到曹行健還會回刑房。
上次去錢書辦家拜年時兩人關係還很好,現在連徐良的人都不見,意味著對方已經嗅到了風聲。
還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
徐良問道:「郎君,咱們要擴建院子作甚?」
趙彥平道:「不是要招20名護院嗎,總要給他們安排住的地方吧!」
徐良聞言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郎君無需煩惱,咱們不是有四間屋子嗎,兩間大的可以讓他們住,每間十人,在裡面打通鋪就行。」
趙彥平道:「這樣行嗎?」
徐良道:「當然沒問題,之前他們在外面連個安生的地方都沒有,對他們來說條件已經很好了。」
「再說現在天冷,大家擠在一起也暖和些不是。」
趙彥平想想覺得有道理,自己有時想得太多了,這不是那個世界,沒有必要過分講究平等。
事情解決了,感覺剛才因為錢書辦壓抑的心情舒暢了不少。
中午時分,魏子義就帶著一大票人回來。
路上的人紛紛掩住鼻子躲到邊上。
這些人都是流民,身上味道很重。
趙彥平也聞到了,不過沒有像那些人一樣露出厭棄表情。
魏子義身後的流民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壯年,非常拘謹,身子縮成一團,擔心身上的味道熏到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