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姜曉雅來了

  京城火車站。

  下了公交車,徐檸看了眼時間,然後就提著張自製的接站紙牌去了車站裡。

  姜瑞他們的火車上午九點半到,現在九點二十,只希望車能準點吧。

  「叔!這呢。」等了不久,遠遠的就看到了人,徐檸連忙揮手。

  父女倆提著大包小包,看到徐檸,姜瑞招呼著女兒過去。

  徐檸去接姜曉雅的包,被她躲開了,「你幫我爸提著吧,他的包沉。」

  徐檸只好接過了姜瑞的包,道:「叔,這趟還順利吧?」

  「順利是順利。哎呦,就是這車坐的難受,我這背都快折了。」姜瑞空了一隻手,使勁捶了捶背。

  他以前出差也就是省內,第一次走這麼遠,真心是受不了。

  「咱們現在去雜誌社,還是曉雅的學校?」徐檸問道。

  「先去雜誌社吧,我得歇會。」

  走到公交車站台,等車的功夫,姜瑞在那踮腳看著車來的方向,徐檸瞥了眼站那不吭聲的姜曉雅,小聲道:「哎,怎麼還這樣?到底誰惹你了?」

  「沒誰惹我。」姜曉雅擺出一幅莫理我的樣子。突然又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他,「這個還你。」

  「什麼?」徐檸接過信封,打開一瞧,是幾張照片,就是他之前在學校拍的那些。

  「你這人,之前是你要照片的,現在怎麼又還回來了?」

  「不想要了。」姜曉雅目光流轉,又落在那信封上。低聲道:「問你個事,那女生是誰?」

  「哪個?」

  「你拍的照片,你能不知道?」

  「開玩笑。我拍的,我怎麼不知道?」徐檸把幾張照片拿出來,讓她看著:「你看看,這拍的哪有問題,角度多好?」

  姜曉雅抽出一張,指著照片一角,「這是誰?」

  徐檸一瞧,原來是林蔓,估計那天不小心拍到的。

  「姜曉雅,你這雞蛋裡挑骨頭啊,學校人來人往的,拍到別人不是正常嗎?」

  「你們倆認識吧?」姜曉雅目光斜著他說道。

  「對啊,是我同學。」徐檸說道。「有問題?」

  「哼,沒問題啊。」

  「莫名其妙。」

  這時,公交車也到了,姜瑞連忙招呼倆人登車。

  ……

  到了雜誌社院裡,劉冬他們連忙迎了出來。

  「老劉,有水沒有,渴死我了。」姜瑞把包往屋裡一撂,扶著椅子背就歪坐那了。

  「有汽水!那個……小趙,你快去拿兩瓶汽水過來。」

  眾人一陣忙亂,有的去拿汽水,有的搬來風扇,徐檸就去抱了個西瓜。

  喝了水,吃了西瓜,電風扇再這麼一吹,姜瑞總算是緩過來了一口氣。

  「呀,這怎麼還有小狗啊。」姜曉雅轉眼看到了院子裡的幾隻小狗,高興的跑過去。

  土狗的幼年期可是顏值巔峰,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可愛,誰又能拒絕毛絨糰子呢?

  可幾隻小狗不認得她,叫了兩聲,連忙四散而逃。然後看到徐檸,立刻又都聚到了他旁邊。

  姜曉雅撇著嘴,道:「這狗怎麼回事,膽子這么小。」

  「廢話嘛。」徐檸抱起一隻揉揉腦袋,道:「過幾個月你再來試試,看誰跑?」

  「嘁。」

  姜曉雅走過去,也想伸手去拍小狗腦袋,結果小東西一陣吱哇亂叫。

  「這狗有毛病吧?」她怒道。

  徐檸笑道:「這是看家狗,又不是寵物狗。要誰來都親近,那我這些天好吃好喝的餵養不是白搭了?」

  屋裡,姜瑞他們正聊的熱鬧,人手一支煙,沒一會屋裡就煙霧繚繞起來。

  徐檸聞不慣那味,又去搬了椅子在院裡樹蔭下坐著。

  姜曉雅從屋裡拿了塊西瓜,朝那幾隻小狗晃了晃:「小狗,過來,吃瓜。」

  「你還是省省吧,狗又不吃西瓜……」

  話還沒落,幾個小狗崽撒歡的跑過去就吃,姜曉雅看的直樂,道:「這狗不靠譜,一塊西瓜就收買了。」

  徐檸哼了一聲,四十五度角仰著頭,眯著眼睛打盹。

  「哎。」姜曉雅拍了他胳膊一下,道:「我下午去學校報導,你跟著去嗎?」

  徐檸搖頭晃腦的,道:「你爸跟著呢,我還去幹嘛。再說了,我下午有事呢。」

  「你又沒開學,能有什麼事啊?……去找你那個女同學?」

  徐檸拍拍肩膀,道:「幫我捶捶背,我就跟你說。」

  「呸,不要臉。」姜曉雅惱的猛地推了他一下。

  「哎呦。」徐檸身子一歪,差點沒摔地上。「你……過分了啊。」

  「怎麼了?」屋裡傳來姜瑞的聲音。

  「叔,沒事,我沒坐穩。」

  徐檸嘟囔了兩句,搬著椅子往旁邊挪了挪。

  姜曉雅心裡又惱又無力,想去跟他說幾句軟話,但習慣了打鬧鬥嘴的相處模式又讓她說不出口,最後也只得搬著椅子往那一坐發呆。

  ……

  九月初,吉省春城。

  曾軍明天就返校了,今天一大早還是跟著老爹去逛花市。

  他們來的是萬寶街,是離他們家最近的一個花市,像這樣的花市,全市還有八九個。

  剛到市場門口就看到停了一大片的車,有自行車有摩托,甚至還有汽車。

  市場裡人聲鼎沸,花則是清一色的君子蘭,街邊立著密密麻麻的遮陽棚,每個棚子下邊都是一個攤位,各自叫喊著介紹自家的花。

  父子倆轉了一圈,額頭微汗,來的人比之前更多了,比春節的火車站都擠。口音也豐富的很,有本地的,有京城的,有江南的,甚至還有閩南的。

  前段時間,春城出了限價令,規定一盆花不得超過200塊,結果根本沒用,價格反而瘋漲了一大截。

  前不久限價令撤了,價格還是居高不下,緊接著管理單位的態度也變了,開始鼓勵發展君子蘭產業,然後花價又提了一截……

  好吧,現在的情況是,不管鼓勵還是限制,花價都在漲。本地報紙每天都有大篇幅的君子蘭新聞,電視上播放君子蘭,掛曆上印製了君子蘭,街頭巷尾聊的還是君子蘭。

  當然了,起步幾十上百塊,動不動好幾萬的價格,普通人家也就看個熱鬧,真正炒花的其實就那點人,企業,大戶甚至還有外商。

  父子倆在一個擁擠的攤位前停下了,看了眼攤老闆,有點眼熟。哎呦,這不前幾天買他那盆花的人嘛。

  曾軍仔細一瞧,擺的最高的位置是一個熟悉的花盆,就是他前些天賣的那盆。

  「我這些花可都是珍品!哪位爺們兒想買?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攤老闆聲音沙啞的喊道。

  「哎,那盆多少錢?」一個頭大脖子粗的壯漢指著擺的最高的一盆,喊道。

  「這盆?這盆不賣。」攤老闆連連擺手。

  「不賣你擺著幹嘛?玩兒呢!?」

  攤老闆壓了壓手,道:「不是不賣,是怕你們出不起價格。」

  「你就說個數吧。」

  攤老闆豎了根手指:「這個數。」

  「一千?」

  「瞧不起人啊,是一萬。」攤老闆看眾人咂舌,麻利的從旁邊拿起兩份雜誌,「看看,人家寫的文章,我這盆可是珍品!」

  那大腦袋壯漢看了眼,驚呼道:「還真是啊。」

  圍觀的人也跟著瞧了眼,其中一本是君子蘭半月刊,本地人還是聽說過的,另一本就有名多了,仰望雜誌的,文章是同一篇。

  攤老闆拿著那雜誌,跟那花的特徵挨個對應,珍品無疑。

  這下立刻熱鬧起來,更多人聚過來,一萬竟真的有人接,沒往下喊,是往上加價的。轉眼飆到了一萬二。

  最後一個帶著江南口音的中年人把花買了,一萬三成交!從皮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接著又一沓錢,看的大家那叫一個熱血沸騰。

  曾軍都懵了,那花就是他的那盆啊,之前都說品相是中上,就賣了九百多,高興的他幾天沒睡好覺。這才幾天功夫,怎麼轉眼就變珍品了?開價就一萬啊?

  好吧,其實也不奇怪。因為他的這盆花跟徐檸的那些花,就是從同一個養花戶那拿的君子蘭花種,也可能就是一棵花結的。品相好,是因為跟徐檸那些花長得像。

  父子倆大受震撼的出了花市,曾老爹一拍大腿就開始埋怨兒子,前幾天就不該聽他的把家裡的幾盆花賣了。立刻決定,回去就得再養幾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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