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你這個瘋子,雜碎,出來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那中等身量的圓臉裨將一臉的憤怒和義憤填膺,大吼著,瘋狂地轟擊【畫地為牢】的金色光罩。
被他這種情緒帶動,游龍軍的高手也都用仇恨的目光,盯著李牧。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李牧此時只怕是已經被千刀萬剮數百遍了。
「李牧,你今天逃不了了,還是把這個無辜的小姑娘放了吧,你已經殺光了他的親人,還不夠嗎?你也算是一個強者,本將給你一次機會,由營中的執劍者,與你公平一戰,給你一個體面。」白面長眼的將軍也出聲道。
周圍,密密麻麻水泄不通都是游龍軍的戰士。
懷中抱著風星言,李牧的頭腦,逐漸冷靜下來,思路也越發清晰。
這場栽贓,手段並不高明。
以雷道一脈的能力,完全可以做的更好。
就好像是每次考試都是100分的一個優等生,交出了一份0分的拙劣的答卷一樣,讓人費解。
幕後陰謀策劃者,為什麼不把事情做的毫無破綻呢?
李牧已經有些明白了。
因為某個決定了整件事情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覺得沒有必要太浪費經歷。
他只需要讓一部分人相信,然後就可以藉助身居高位的優勢,迅速將李牧擊殺,在權力和地位面前,又有幾個人願意去深究這裡面的真相?在雷道一脈的勢力面前,又有幾個人有這本事,能夠翻得動已經既定的『事實』?
李牧如果真的寄希望於軍部,只怕是到死,都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一直到現在,李牧唯一還沒有想通的是,為什麼雷部要這麼針對他。
按理來說,一個區區雷藏,不應該有這麼大的能量。
風星言在李牧的懷中沉沉地睡去,畢竟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經歷了家破人亡的打擊和驚嚇,她的精神已經非常衰弱,需要休息。
李牧心中想著,將【畫地為牢】的光罩撤去。
無形的威壓爆發。
圍攻的游龍軍裨將高手,都被震飛出去。
唯有那個中等身量的圓臉裨將,留在原地,並未遭受攻擊。
這樣的變化,令他錯愕。
「東星村的屠殺,你也參與了吧?」李牧看著這個從一開始就異常主動的裨將,道:「或者,至少你也是知情者,我說的對不對?」
「你胡說什麼?」圓臉裨將一怔,旋即滿臉的暴怒:「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魔,殘忍地殺害了這麼多對你有恩的村民,還反咬一口,你還是人嗎?李牧,我和你拼了。」
他揮動著陰陽鉞衝殺過來。
李牧抬手一個巴掌,就將他抽到在地。
實力相差懸殊。
「是不是與你有關,很快就會知道了。」
李牧左手抱著沉睡的風星言,右手捏動印訣,中指的指尖崩出一道精血,漂浮在虛空之中,閃爍著金色的神芒,蘊含著強大的能量,古人有『十指連心』的說法,武者的指尖精血,與心頭血無異。
他食指蘸著這團鮮血,以指為筆,以虛空為畫布,筆走龍蛇,書寫起一條金色的符籙。
幾乎是在瞬間,一條黃金符籙遊動而出,在虛空之中流轉,幻化出無數道金光,將整個東星村都覆蓋在其中,金色光芒照印之下,許多肉眼看不到的奇異現象顯露,所有游龍軍的高手、軍士,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周圍,有淡淡的血氣散出。
而在村子裡流轉,尤其是在那些死去的村民的屍體附近,也有帶著淡淡猩紅色的霧氣流轉,像是怨靈一樣。
「天地顯化,太上自然,諸天三匣,死者為大,有仇尋仇,有怨報怨……急急如律令,顯!」
李牧低喝,手中捏出最後一個印訣。
頓時村民屍體附近的怨靈死氣,像是聽到了命令的士兵一樣,升騰起來,在四方流轉,撲出去,朝著游龍軍眾人撲去。
「怎麼回事?」
「這是……」
「什麼邪術?」
眾人各自閃避,驚疑不定,生怕是什麼陰毒的招法。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大多數人的身上,並無什麼變化,倒是以那圓臉裨將為首,大約二十多個裨將和士兵,被那怨靈死氣所纏,揮之不去。
而這二十多個人,正是之前鼓動人心,跳的最凶的幾人之一。
李牧的眼中閃過一縷寒光。
果然是這樣。
「亡者怨氣纏身,你們與這裡的慘案有關,還有什麼說的嗎?」
李牧盯住圓臉裨將。
原諒裨將半張臉都被打腫了,咬牙切齒地怒吼:「掩人耳目的小伎倆,妄圖用這種可笑的方式,把罪名誣陷到我們的身上,你痴心妄想,我和你拼了……」他沒有絲毫的畏懼,瘋了一樣衝來,臉上的表情,真的是視死如歸。
嗯?
不怕死?
李牧微微一怔。
叮!
陰陽鉞被震飛。
李牧抬手,一把捏住了這圓臉裨將的脖子,將他單手舉起:「說,是誰指使你的?」
「呵呵,指使?如果真的有人指使的話,那就是你……你這個殺人狂魔,雜碎,」圓臉裨將義憤填膺的樣子,就如一個視死如歸的勇士,心中充滿了正義的樣子。
「救人。」
「孫將軍。」
「李牧,你快放人……」
游龍軍的將士們,看到這一幕,都眼紅了。
但他們衝過來,卻被李牧的護體金光直接震飛,連身體十米之內,都無法靠近。
李牧眼睛盯著圓臉裨將,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誰讓你來這裡的?」
圓臉裨將盯著李牧,眼睛裡突然露出一絲陰狠的表情,淡淡地道:「你要殺我嗎?動手啊,啊哈哈哈哈,殺了我,暴露出這個喪心病狂的叛族者的真面目,殺呀,哈哈哈,你殺了我啊。」
「哦?」
李牧道:「你不怕死?」
「怕死老子就不來。」圓臉裨將冷笑著,盯著李牧。
李牧道:「好。」
手中金光涌動,將圓臉裨將的身形徹底淹沒。
南方炎帝之火,可以焚燒肉身與精神,這種難以形容的劇烈痛苦,瞬間就讓圓臉裨將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哀嚎。
李牧啪嗒一聲,將此人丟在地上。
道術·業果一線牽不會出錯,這是老神棍傳下來的道術,李牧可以百分之一萬地確定,圓臉裨將絕對與東星村慘案有關,是雷道一脈派來的人,而且通過圓臉裨將的表現,李牧也明白了,這人是一個死士,就是來送死的。
他的死,會激怒游龍軍,激怒人族軍人。
死在這裡,就是圓臉裨將的價值。
他明知道這一次任務的結果,卻依舊毫無所懼。
雷道一脈在這個世界經營了這麼久,有一兩個死士,李牧並不意外,讓李牧越來越無法理解的是,雷道一脈何以在自己的身上,費這麼多的功夫。
圓臉裨將的哀嚎聲中,李牧再度出手了。
既然來送死,那就都死吧。
李牧並不會有任何的投鼠忌器。
該死的人,現在就得死。
那十幾個被死氣怨靈所纏繞的游龍軍高手,直面承受李牧的殺意,宛如烈陽之下的寒冰一樣,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哪怕是周圍有其他人配合阻攔,但也被李牧一個一個,全部都封印了修為,打斷了四肢,丟到了還在南火焚身哀嚎的圓臉孫裨將身邊……
「惡魔……你這個惡魔,本將和你拼了。」
白臉長眼將軍紅了眼,瘋狂地朝著李牧衝來,元氣催動近乎於自爆的狀態。
李牧抬手一掌。
轟!
可怕的能量爆溢,金色的光圈猶如核輻射一樣一圈一圈地朝外翻滾。
白臉將軍身形倒飛出去數百米,直接跌在了東星村外面。
李牧右足頓地,【畫地為牢】的金色光圈迅速地推出去,將所有在村子裡的游龍軍軍士,全部震飛出去到了村外。
整個村子被越來越多的游龍軍空將士圍困,瘋狂地轟擊。
隔著顆金色的符文光罩,可以看到村子裡的情況。
白臉將軍和士兵們,看到李牧將村子裡死去的村民屍體,都集中到了長生樹下,然後一個一個都安葬了,堆出一個高高的墳墓,接著又將那十幾個被他抓獲的游龍軍高手,連同還未死透的圓臉裨將,拖到了墳墓面前,打斷了他們的腿,讓他們跪在墳墓面前,用從風二哥屍體手中取出來的斷刀,一刀一刀,將這些游龍軍高手,都砍殺在墳墓面前……
鮮血如泉涌,浸透了地面。
十幾顆頭顱,像是貢品一樣,被擺在了墳墓前。
李牧做完這一切,在長生樹下閉著眼睛站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然後轉身,來到了村口,隔著【畫地為牢】的金色光罩,看著游龍軍數千張憤怒仇視的眼睛,道:「我殺的,都是該死的人,而這,只是一個開始,告訴雷道一脈的人,就算是九重天上的神明仙魔,要是傷害了我的朋友,也得給我隕落到黃泉之下懺悔。」
話音落下。
轟隆!
天空之中,突然雷音滾滾,轟鳴炸響。
所有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這仿佛是天地法則在見證李牧的誓言。
又像是雷道對於李牧狂語的回應。
人人變色。
李牧卻如未覺一樣,抱著依舊昏昏沉沉睡著的風星言,和一隻不知道從哪裡捉出來的黃金母雞,沖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猶如一柄利劍神刀,直接剖開了漫天滾雷,撕裂了雷雲,瞬間就消失在了天空的深處,不知去向。
一陣風吹來。
黃金光罩消失。
白臉將軍等人衝進了村子裡。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憤怒,死去袍澤的鮮血,讓他們抓狂,這是整個游龍軍的恥辱。
但李牧的行為,還有他最後時刻說過的話,還有天地之間並未散去的雷雲轟鳴,卻沉甸甸地壓在了每一個游龍軍將官士卒的心上,讓他們有一些迷茫,一種非常奇怪錯愕的感覺,令他們的憤怒,顯得有些無處著力一樣。
李牧是不是兇手?
一些人的心中,開始懷疑了起來。
因為兇手好像……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遠處數十道璀璨流光,劃破虛空,極速而來,瞬間就到了東星村上空。
一個腳踏仙劍,灰袍獵獵,長發飄飛的面目清癯中年人,在其他御劍而來的執劍者最前方,低頭看來,大聲地喝道:「李牧呢?人在何處?」
白臉將軍張了張嘴,說不出來什麼話,抬手指了指李牧消失的方向。
「追。」
劍光破空。
來自於游龍軍中真正的武道強者,頂級的高手,被稱作為執劍者的法官群,朝著李牧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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