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9、三嘆、一棍、九棍

  夏靜的眼眸,一絲輕蔑,一閃而逝。【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李牧看向孔刃,道:「這是你所謂的賠禮?」

  孔刃笑道:「在獲得你的友誼和讓你永遠消失之間,我選擇了後者,畢竟你這樣一個不可控的存在,對於整個月川府的格局,有著怎麼樣的影響,誰也不知道,東煌神朝不想冒險,也不想有朝一日,被皇極崖所取代。」

  李牧搖搖頭:「錯誤的選擇。」

  孔刃自信而又淡淡地笑著,道:「很遺憾本王並不這麼認為,今天出現在這裡的人,都想要你死,這個局,在四明仙府的遺址出現之後,已經開始為你準備了。」

  李牧也頗為遺憾地道:「本以為濃眉大眼身形魁梧的人值得信奈,你將我的這一觀念,徹底打碎了。」

  孔刃哈哈大笑:「所以伴隨著失望絕望死去,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木牧帝師。」

  李牧嘆了一口氣。

  他轉而看向玄感宗宗主顧武義,問道:「所以顧宗主出現在這裡,意味著超然不群的玄感宗,選擇與這些人沆瀣一氣嗎?」

  顧武義面無表情,並不回答李牧任何話。

  在他的眼,和一個註定死去的秩序破壞者,做口舌之爭,並沒有什麼意義。

  李牧又道:「其實我對玄感宗並無任何敵意。」

  顧武義冷淡地笑笑,看著李牧,嘴角帶著一絲嘲諷。

  李牧嘆了第二口氣,道:「那真的很遺憾了。」

  自己這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李牧看向甘霖山主周雲海,道:「其實,一開始我本不想與甘霖山結怨。」

  周佛海冷笑了起來,無嘲諷地道:「呵呵?之前在仙府之外的時候,不是還很硬氣嗎?現在求饒?如一條斷了伎倆的惡狗?呵呵呵,真是可憐啊,已經晚了。」

  其他幾個甘霖山的強者,也都笑了起來。

  所有人看向李牧的眼神,都帶著戲謔和殘忍。

  如同獵手在看著已經窮途末路的獵人一樣。

  李牧又看向煉妖閣那位背負長幡的陰陽臉道士,道:「這位道長,也要殺我?」

  「無量壽佛。」道士的臉,一邊白如敷粉,一邊黑如塗墨,看起來猙獰醜陋,淡淡地道:「世間之妖,皆須殺,除妖衛道,我輩天職。」

  李牧道:「何為妖?」

  道士冷漠地道:「道士說誰是妖,誰便是妖,木小友,你身妖氣衝天,若是有一絲悲憫,當主動伏誅,以免禍害蒼生。」

  李牧嘆了第三口氣,搖搖頭。

  他不再與這些人對話,目光,在其他人的臉掠過,神色平靜地道:「我與你們大部分人,都無冤無仇,今日你們設計伏殺我,便是生死大仇,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否則,一切都遲了。」

  「哈哈哈。」

  「沒錯,今日是要殺你。」

  「老子這輩子,仇人數不清,多你一個算什麼?」

  周圍一片鬨笑之聲。

  很多人都將李牧剛才的一番話,看做是臨死前最後的徒勞而又無用的掙扎。

  周濟更是大聲地嘲諷道:「呵呵,你還想著日後?實話不怕告訴你,你沒有日後了,逃也逃不掉,這座石殿,不但有當初四明仙王加持的禁制陣法,還有今日到場的諸多宗門強者,共同加持的封印,已經是天羅地,算是仙王到此,也別想著衝出去,何況是你?」

  「哦?」

  李牧看了看周圍石殿殿壁。

  果然是有各種不同的陣法手段加持封印,層層疊疊,足有數層,算是其一個被解開,剩下的其他陣法,也會繼續生效,像是加了五六層保險一樣。

  「怎麼樣?死心吧。」

  周濟獰笑著。

  他乃是甘霖山主周雲海的親兒子,一向眼高於頂,自命不凡,見到李牧自己年輕卻名氣更大,早妒火燒。

  再加之他垂涎的夏靜,在李牧身邊乖巧順從的像是一隻小狗,更是讓他看李牧百般不順眼。

  「謝謝。」

  李牧道。???

  眾人都一愣。

  李牧道:「謝謝你們主動送門來,還是一次性打包門,省去了我很多的功夫……老袁。」

  他看向袁吼。

  袁吼與李牧,簡直是心靈相通,會意將小辰皇從肩膀取下來,放在了李牧的身邊。

  李牧牽著小辰皇的手,道:「好好看著,不用怕。」

  小辰皇努力地點點頭:「嗯。」

  袁吼低吼一聲。

  渾身有黃金色的火焰瀰漫出來。

  雙手在虛空之一拉。

  一柄黃金戰棍出現在手。

  「你們誰先來。」

  袁吼看著各大宗門的仙道強者。

  對面,眾人的眼神有點兒愕然。

  什麼意思?

  木牧這幅做派,擺明了是並不打算親自出手,而是要讓他身邊這個僕人動手?

  這麼自大?

  他瘋了吧。

  「不知所謂的小蟲子,你以為你是誰,老夫送你路。」

  東玄仙門代掌門魏鐵心厲喝一聲,一柄四品仙劍祭出來,劍光流光,劍意激盪宛如狂風颶浪一樣,無差別地朝著李牧和袁吼等人負壓而來。

  袁吼的嘴角,劃出一絲冷冽的弧度。

  他站在原地不動,一直等到魏鐵心持劍攻來的身形,到了一米以內的瞬間,猛然間一棍擊出。

  這是簡簡單單的一招泰山壓頂招法。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噗!

  似是西瓜被砸爛的聲音。

  魏鐵心手的四品仙劍直接被砸斷,然後是他的腦袋,瞬間被砸扁,再然後是他的身軀,像是一個挨了一鐵棍的西紅柿一樣,鮮紅的血漿爆裂開來。

  漫天血霧。

  袁吼收棍而立。

  仿佛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一尊巔峰金仙,卻從石殿永恆地消失了。

  「不堪一擊。」袁吼淡淡地撇嘴,然後看向其他人,道:「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下一個,誰來?」

  各大仙門的強者們,面色微變。

  世人只知道木牧是一個棘手的角色,卻沒有想到,此人身邊一個面貌平平無的侍衛,竟然也如此強悍。

  一擊斃殺一尊巔峰金仙,這是什麼力量?

  「你,騙子,可敢與我一戰?」

  袁吼手,沾血的金棍,指向了東煌神朝鎮南王孔刃。

  孔刃臉的表情,已經迅速地平靜了下來。

  他看了看李牧,道:「這是你的依仗嗎?可惜,並不能改變什麼……」又看向袁吼,道:「有點兒道行,可惜……」

  嗖!

  棍影如金雷。

  袁吼已經不耐煩地出手:「要打打,廢話真多。」

  孔刃身前,浮現兩柄暗金色的仙紋鬼頭刀。

  轟!

  刀滾相交,爆音如雷。

  火星四濺。

  「什麼?」

  孔空面驟現驚色。

  因為難以形容的可怕力量,排山倒海一樣從刀柄傳來,陣如到他的身體之,瞬間雙手指骨之,已經出現了一道道骨裂縫隙,生出麻痹之感。

  力量不是對手。

  孔刃心的震駭,簡直難以言表。

  東煌神朝乃是巨靈一脈後裔,體內有仙古時代巨神的血脈,最擅長的便是以力壓人,可以說單純力量的較量,在月川府和曹川府,還未有哪個勢力,能夠與東煌神朝相抗。

  但與袁吼一交手,他立刻意識到,自己不是對手。

  而此時,袁吼的第二次攻擊,已經到了。

  依舊是泰山壓頂一般的當頭一棍。

  速度太快。

  孔刃根本無法閃避,只能招架。

  舉火燒天。

  雙刀交叉,夾在頭頂。

  轟!

  又是暴雷般的聲音。

  孔刃的膝蓋,微微一彎,身軀下沉。

  轟!

  又是當頭一棍。

  他只能再架。

  轟轟轟!

  架架架!

  一瞬之間,袁吼連續轟出九棍。

  而孔刃只能硬生生地架了九棍。

  九棍一過,袁吼不再出手。

  孔刃身形佝僂,幾乎是要半跪在地。

  手的一對鬼頭刀仙器,刃身已經捲起一層層。

  他雙手青筋爆出,一道道血管從皮膚之下凸出來,似是青紅色的怪蟒一樣,纏繞在他的手背,手腕和小臂……

  「你……」

  孔刃緩緩地站直了身軀,動作有些機械僵硬,死死地盯著袁吼,厲聲道:「你……到底……是誰?」

  袁吼想了想,自己好像並未選定一個好聽的尊號,於是淡淡地道:「你不配知道。」

  「我……我……錯……錯了。」

  孔刃七竅流血,艱難地扭頭看向李牧。

  話音未落。

  噗噗噗!

  一道道的血線,從孔空的身體之,猛然迸發噴射出來。

  他手的鬼頭刀仙器嘭一聲化作了粉末飄散,身軀也一塊一塊地炸裂開來,最終如同垮塌了的積木一樣,化作了一灘肉泥,倒在了原地。

  「什麼?」

  「死了?」

  「被震成了肉泥,元神粉碎。」

  大殿裡,一片難以置信的驚呼愕然。

  各大仙道宗門的強者們,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孔刃可是仙將階強者啊,不是魏鐵心這種金仙可,但卻被木牧的侍衛,一棍一棍,活生生地給震死了。

  九棍,震死一尊仙將!

  這僕人,到底是誰?

  如此兇悍彪勇之輩,何以籍籍無名,此前從未聽說過?

  皇極崖算是沒有李牧,有此人,便也是月川府的一流勢力了啊。

  眾人漸漸覺得,事情和他們想像的似乎不一樣。

  連夏靜,也都無震驚。

  她見過很多次袁吼。

  只不過是逍遙居一個沉默寡言的僕人而已,木牧的侍從,貌不驚人,平平無,每一次見面,都是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好像是很多人身邊的侍從一樣,毫無特色。

  她做夢都沒有想過,這個侍從,實力竟然如此可怕。

  仙將級!

  一個仙將級的侍從。

  那他的主人?

  夏靜覺得,自己好像是也判斷錯了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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