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血意橫開,殺戮上演。♨♖ ➅❾ⓢ𝔥ù𝓍.Ćⓞ𝕄 😲😳
紂絕宮鬼譴幡號之下,共計騎兵八百名。
而酆都之門的開啟,存在著無法想像的距離溝壑,所以刑陵最多只能率領三百之眾下山。
可就算如此,這三百鬼譴騎兵的戰力,也遠遠凌駕在普通鬼族之上。
隨著他們的衝鋒,長戟橫掃間,皆有凌厲鋒芒開闔,使得婆羅鬼地的隊伍,瞬間大亂。
從此刻開始,陳洛璃先前所受到的一切委屈,威逼,生死危機,皆由他們來如數奉還!
酆都山天子的尊嚴,也由他們來捍衛!
這一場殺戮,縱橫山野。
六名鬼蝕皇干將,此刻神色動容時,感到萬般不可思議。
區區一支三百之眾的隊伍,卻殺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度!
且看那些鬼兵個個強大異常,來歷莫測,鬼馬腳下繚繞青煙烈焰,凡鐵騎踏足之處,屍骨遍地。
宛如地獄之師,肆意收割生靈。
「他們好強!」
六名干將目睹此幕,著實心神大震。
從先前聲雷巨響的話語內,他們皆是已經得知,這支隊伍,來自於酆都山。
可對於酆都山這三個字,他們並沒有任何概念。
眼下此景,卻像是那個女孩背後的力量。
面面相覷後,當即不再耽擱,紛紛踏步而開,展開生靈禁域,加入戰鬥。
而刑陵早就盯上了他們,六名鬼蝕皇麾下干將,實力不容小覷。
在場當中,唯有他具備將其手撕的實力。
頃刻間,幡旗震動,牽引無邊陰靈氣息,在同樣展露生靈禁域的剎那,使其六大幹將,身形全部被包裹。
天象變幻,堪稱全面壓制,使得六大幹將的生靈禁域,竟是在顫動間,無法施展。
他們勐地抬頭看去,便在視線中看見了紅袍披身的刑陵。
「誅爾者,酆都山掌旗使。」
幽冷話語傳盪禁域世界,有無匹巨力開闔,震的六大幹將面容一變,體態不穩。
殺機凌厲,轉瞬而來。
大戰頃刻爆發,在霧月以及魏青看不見的空間內,傳來恐怖肆意波動。
刑陵一人戰六將,展露先前抹殺鬼殿上使祭骨的實力,讓六大幹將皆為膽駭。
與此同時,山洞外隨著三百鬼譴騎兵的橫掃衝鋒,已是響起了悽厲慘叫,更有血雨揮灑。
陳洛璃在魏青的攙扶下,望著外面的景象。
「你爹到底什麼來歷,怎會有這般強大的部眾?」魏青滿心震撼,話語哆嗦。
在他的認知當中,目前所了解到的強大鬼道勢力,便是婆羅鬼地,以及鬼殿。
這兩方,是蜀山當代掌門司徒涯,經過追命術,所窺探到的存在。
妖魔榜也正是在追命術的作用下,將已知妖魔之眾,劃分危害程度。
但在某種意義上,這並非準確無誤,仍然有很多很多強大的傢伙,目前尚未得知。
譬如眼前的三百鬼譴騎兵,以及酆都山掌旗使刑陵,甚至是那祭骨,都沒有出現在妖魔榜上。
可他們的實力,都非常強大。
換句話來說,蜀山妖魔榜只能給出一個大概範圍,卻不可能囊括整個妖魔世界。
未知的危險,永遠比已知的多。
魏青正膽戰心驚的望著,殊不知頭頂上空之處,已然有深沉威壓緩緩降臨。
邪祟繚繞,霧氣開闔。
鬼蝕皇顯露身影,眼眸凝重的盯著下方,那三百酆都山鬼兵。
緊隨其後,空間扭曲時,蒼穹濃雲滾滾,再度幻化一位身披黑袍,臉龐烙印古老紋路的男子。
正是先前和鬼蝕皇打過照面,同為婆羅鬼地皇者之一的,地窟魔主。
他目露無情的望著下方,酆都山旗幟的搖曳。
結界籠罩,庇佑狹小山洞。
「是東洲的鬼族麼?」
話語傳出,卻讓鬼蝕皇輕輕搖了搖頭。
「東洲沒有酆都山這方力量,想來是武荒大陸其他地界前來,能和那女娃扯上聯繫,興許是她的母親。」
地窟魔主聽罷,不禁有些沉默。
他記得,當年那個男人闖進婆羅鬼地,就是為了尋找女娃的母親。
很顯而易見,她娘是鬼族人士。
只是很可惜,陳玉找錯了地方,夜薇根本不在婆羅鬼地。
「回頭可以問問忘川血祖,畢竟他對於東洲很是了解,眼下便速戰速決吧。」
地窟魔主不再耽擱,已然涌動起滔天魔氣,化作一隻龐大森羅巨掌,朝著下方酆都山旗幟,直接轟擊而去。
砰!
巨響傳開,天地漣漪四起。
但詭異的是,這股力量居然無法撼動那結界。
「我已經試過了。」鬼蝕皇再度搖頭。
那面旗幟守護著山洞,難以摧毀。
在場上爆發混亂戰役時,他就已經嘗試過一次,但並未驚動任何人。
「區區一面旗幟,何來這種法則波動?」地窟魔主皺起了眉頭。
相視一眼後,便齊齊涌動力量,驟有兩道黑光迸濺,再度轟去時,所導致山洞轟鳴,旗幟扭曲。
眼見有戲,他們接二連三的出手,引發山野震盪,天穹風雲撕裂。
霧月勐地抬頭時,心知婆羅鬼地的兩大皇者,已經到了。
「這結界能守住嗎?」魏青心緒緊張。
話音剛落,旗幟漣漪四起,洞口有山石坍塌,不斷滑落。
霧月骨爪橫開,準備出去拼命,卻有一隻虛弱的小手抓來。
陳洛璃臉色蒼白,輕輕搖了搖頭。
她不願意霧月,再像火連城一樣,為了她而與不可戰勝的力量拼命。
她已經差點失去了一次,所以更為珍惜。
如果說,自己本就是這樣的命運,那就坦然接受吧。
再多的掙扎,只會讓傷亡更為慘重。
可是,她剛剛邁出腳步,卻有一道寰宇神音,從天邊傳響而來,帶著急切。
「洛璃!」
她身形一顫,神色怔住,童孔中流露出不敢相信。
「爹……是我爹!」
她踉蹌中想要衝出山洞,卻一個身形不穩,連忙被魏青扶住。
抬頭看去時,只見結界外,陰羅肆意翻滾,雲瀾分割兩半,有道長虹席捲著無邊黑暗踏空而來。
整個山野範圍內的世界空間,於此刻復甦漫漫邪祟本源,引得天地陰靈沸騰。
陳玉疾馳,身後音爆連天,那體外流淌的毀滅波動,讓鬼蝕皇和地窟魔主,皆是童孔驀然一凝。
「他是誰?」
恐怖,於此刻降臨。
三百鬼譴騎兵殺戮縱橫間,紛紛停下身形,皆是抬頭舉目望去。
與此同時,在那一片紅色領域內,似乎戰鬥也已經接近尾聲。
刑陵露出身形,風袍沾染血跡,卻並無一處屬於自己。
放眼六大幹將,倒地四位,其餘二者神色瀰漫恐懼,皆身負重創。
他抬頭望去時,目露崇高敬意。
待到陳玉轟然到來之刻,無邊鬼道力量覆蓋全場。
三百鬼譴騎兵當即下馬,傳出沉重叩拜之語:「吾等酆都山鬼譴幡旗下吏,參見君主!」
洪音滾滾,震盪山野。
映襯著滿地妖魔屍骨,使得這般畫面,帶起難言威懾力。
這還只是紂絕宮,一面幡旗的力量,誰又能想像,整個酆都山叩拜時的場景?
鬼蝕皇和地窟魔主神色動容,面面相覷倍感悚然。
這個被酆都山鬼兵言稱君主的傢伙,難道就是當年闖進婆羅鬼地的那個男人?
「爹!」
陳洛璃用盡全部力氣,終於喊出了一聲。
當陳玉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的堅強消失了,此前所受的一切委屈,再也無法控制,紛紛傾瀉而出。
陳玉作為父親,這是她全部的依靠啊。
除了陳玉,她又能與誰訴說,這一路的苦楚?
「別怕,有爹在!」
陳玉看見陳洛璃面目蒼白的模樣,刺痛席捲心神。
天知道這兩天兩夜,女兒究竟遭遇了什麼,又是否曾經陷入絕望。
反手掀起寰宇風暴,直讓全場所有婆羅鬼地的妖魔,瞬息間身軀僵直,化為血霧崩潰!
大地一沉,驟然塌陷。
連帶著兩名干將,遭遇毀滅波瀾轟擊,連聲慘叫都未傳出,瞪著恐懼之眸,被壓的百骸消融!
目睹如此畫面的鬼蝕皇和地窟魔主,當場心神狂震,童孔劇縮。
這股力量的爆發肆意,已經遠遠超出了小天尊,還要在他們之上。
「快走!」
鬼蝕皇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要離去。
他的心性和黑童皇截然不同,並無那般傲骨,覺得自己天下無敵的自信。
而且更為謹慎,在之前火鬼王意圖與他一換一的時候,就已經凸顯而出。
他毫不遲疑,直接放棄擒拿陳洛璃,急速後退。
眼下陳洛璃她爹來了,還展露如此可怕的力量,已經肉眼可見超出了二人層次。
這不逃,還等什麼呢?
話語落下,便有空間扭曲。
只是陳玉此刻的殺意,遠勝之前面對黑童皇。
他掌間覆蓋,勐然暴扣,當場使得山野十里範圍,陷入了無邊黑暗。
空間被封鎖,無法遁形。
更有凌天巨力開闔,讓地窟魔主周身一切罡氣,全數崩潰瓦解。
地窟魔主形駭劇變時,連忙後退,更是大袖狂卷,將自身力量催動到巔峰,祭出了兩件不俗法器。
頃刻間,鬼蝕皇的身影也被逼出,童孔持續凝縮,陡感危機來臨。
好像……逃不掉了!
他勐地轉身,同樣催動體內全部本源之力,就欲展開生靈禁域。
卻是在黑暗視線內,出現了六扇羅生門。
史無前例的鎮壓力量爆發,不僅讓他們無處逃遁,還讓禁域無法釋放!
「壞了!」
大禍臨頭,有死亡陰影籠罩,鬼蝕皇心神直接跌入萬丈深淵。
只見陳玉踏空而來,周身幻化千羅法相,其黑髮狂舞時,雙眸流露濃郁殺機。
一掌開闔,隔空暴鳴,地窟魔主只感覺自己的脖子,遭到了無法形容的壓迫力。
法器爆發,掀起毀滅波瀾,堪堪將陳玉的力量粉碎。
只是尚未喘口氣,卻緊隨其後,那六扇羅生門驀然開闔,從其內探出六隻森羅鬼手。
從此刻開始,地窟魔主嗅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機。
他的力量赫然被壓制,隨著六隻鬼手探來,周身所有罡氣分崩離析。
一路摧枯拉朽,分別搭在了他的腦袋上,雙臂雙腿,以及脖頸!
他童孔迸發無盡恐懼,渾身毛骨悚然,轉頭時看向頭皮發麻的鬼蝕皇。
「救我……」
轟!
羅生門鬼氣滔天,森然無情倒掛,只見地窟魔主身形撕裂,頭顱分離,雙臂雙腿血濺七尺開外。
本源崩滅,意識瞬息消隕。
地窟魔主……死了!
不僅被五馬分屍,那神魂還被囚禁進了羅生門!
當鮮血濺在自己臉上時,鬼蝕皇徹底繃不住了,他心神泛起膽駭彌天,施展術法,體態哆嗦,就欲再度嘗試逃離。
卻在此刻,頭頂迎來無邊寒意。
他動作一僵,陳玉骨掌橫開,已經扣住了他的腦門。
森森一語,飄入耳畔,盪進心神。
「酆都山無間煉獄,歡迎你。」
鬼蝕皇面容煞白僵直,渾身動彈不得絲毫,因為那六隻鬼手,再度悄然無息的,搭在了他四肢各處。
嗤啦!
劇痛襲來,所有本源力量被撕碎,骨肉分離時,血雨揮灑半空。
有神魂恐懼開闔,尚未逃離,同樣被關進了羅生門。
陳玉手拎著鬼蝕皇的腦袋,依舊凌空而立,眼眸緩緩掃視東方,有陰冷覆蓋。
殊不知,這一道目光看去,卻嚇的忘川血祖心臟劇縮。
有空間碎裂,血意瘋狂遁形離去。
在白玉京趕赴此地的時候,他同樣前來,只是比白玉京要更快。
甚至連鬼蝕皇和地窟魔主,都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卻在這一道目光內,他感覺自己被看的清清楚楚!
而自己,也親眼見證了一位酆都山君主的恐怖實力。
他也終於明白,為何黑童皇此前,傳達出那份信息,泛著惶恐情緒。
只是可惜,鬼蝕皇和地窟魔主並未收到。
這兩位婆羅鬼地的皇者,承受了陳玉所有的憤怒和殺意,慘死當場!
他無法揣測陳玉的具體力量,但肯定超過了小天尊。
這不禁讓他聯想到很多年以前,他無意看到的鬼殿閻君身姿,這兩者都是大恐怖。
血意遁形離去,眨眼十里開外,一路疾馳回往東洲。
從現在開始,忘川血祖再也不敢對陳洛璃產生絲毫心思。
若有誰,再想拉著他來到大元州,那便是非蠢即壞!
而陳玉已經收回目光,散去了羅生門波動,轉身回到陳洛璃身旁。
事實上,他這具鬼體分身所能展露的力量,已經到極限了。
在本尊沉睡的情況下,分身最多只能施展十分之一的鬼術。
但動用羅生門,卻是超負荷了。
「讓為父看看,你傷到哪了?」
人心是肉做的,雖然陳玉不是。
但情感並無區別,他眼眶有些許泛紅,直至陳洛璃踉蹌腳步,撲進他的懷裡。
「爹!」
陳洛璃哽咽,十一年了,她終於能和父親說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