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師人已經傻了,元山城徹底被毀掉,他心中的那份懷疑和擔憂也隨著元山城一道煙消雲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師伯公!師伯公好劍法!」
這下他叫的毫無壓力了!甚至巴巴的從亂石山中跑出去,生怕姬象給他丟在這裡。現在甭管這個黑衣少年到底是不是真的師伯公,就沖這修為叫一聲也絕對不虧!
這是何等力量!
雖然這一擊應該是那柄大量劍所揮出來的,但是首先,想要拿到這柄神劍,就必須要打敗一個假仙層次的人物,這對於多數人來說是不可能做到的。曾經元山城還是明軍駐守的時候,那個老假仙拖著腐朽老邁的身軀,硬是出手一次,差點將元山城中的明朝國威都震的四散。
而那個日方的老假仙,把他自己的修為散成三份,交付給日本的倭軍控制,並且挑選柳生宗矩這個忠心的大劍豪作為主要傳承者,這是絕對正確的選擇,如果不出意外,在不久的將來,柳生宗矩老了之後,他同樣會成為一個假仙,並且活到數百年後,作為新時代的底蘊而存在。
可惜,沒有如果,意外之所謂是意外,就是因為它來的毫無徵兆,即使有吉凶預測的法術,也難免馬失前蹄,在陰溝里走一遭。
大家都是鬼門關前撒潑滾打的人,既然已經踏上修行之路,就要隨時做好身死道消的準備!
小天師跌跌撞撞向著元山城的方向跑過去,他知道,自己那位師伯公,現在應該要「打掃戰場」了!
而對於小天師來說,也有著一個要親眼看著死去才肯甘心的人!
痛苦的呻吟不自覺的從島津義弘的口中傳出來,他的鎧甲都粉碎了,光著膀子,甚至下半身也是如此,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布條和碎屑,蓬頭散發,血污和泥塵塗滿臉上,費盡力氣從地上爬了起來,半屈膝的拄著斷掉的太刀,肺部火燒一樣的劇痛,讓他難受之極。
「八格牙路!」
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會大聲呼喊,以此來宣洩情緒,可島津義弘卻發現他自己所發出的聲音是如此的微弱和沙啞。他一把抓住自己的喉嚨,臉漲成了豬肝色。
人的喉嚨被強大的外力傷害後,聲帶破裂出血,發出的聲音就像是在努力撕扯氣管。島津義弘的口中血止不住的淌出來,他環顧四周,和自己在一起作戰的幾個軍團長都撲在地上,一動不動。
大約確實是死了。
「呵呵呵」
發出聲音就要吐出一口血痰,島津義弘自嘲一般的喃喃自語:
「想不到我九州的霸主也會落到這種境地。」
他神色悲慘,看著遠處化為廢墟的元山城。
情緒在短時間內,發生了數次的變化。
悽慘,悲愴,憤怒,暴怒,哀嚎慟哭,最後歇斯底里一樣的大口喘氣,像是溺水許久的人重新回到陸地一樣。
肺已經破裂了,所以呼吸都會困難!
「哦,還有活著的人,能在這一劍下不死,已經說明了你自己的重要性。」
「你應該是某位軍團長嗯?島津義弘?真是大魚啊!你是東邊的總大將?」
島津義弘看到前面靠近自己的黑衣道士,對方似乎認識自己?
「我們沒有見過面吧?」他沙啞著聲音如此詢問。
「確實,今天是初次見面。」姬象也禮貌的回應。
「該說晚上好,還是一路走好?投降怎麼樣?我保證你能多活很長時間。」
姬象看完空白神牌的描述,因為對方在一瞬間發出的敵意簡直達到了一個極端的峰值,這讓姬象都不必開口詢問對方的名字,對方的一切都已經暴露無遺。
「九州的霸主,絕對不會向明國之人投降」
島津義弘暫時也沒有功夫想,為什麼自己說話對方聽得懂,為什麼對方說話自己也聽得懂,至少在目前的危險情況下來說,這都是不重要的細節。
肯定是對方的某種小法術吧,不足為怪的。
「九州的霸主?你說的是九州島啊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要當我們這裡九州的霸主呢。」
「呵呵呵有此希望,卻可惜沒有成功。」
「不投降,伱難道還想在我面前自殺嗎?元山城都毀掉了,這裡已經被我們所得到了,或者說,這裡已經不重要了。投降吧,投降還能有個體面的下半生,說不定因為態度良好,所以免除死刑了呢。」
「不重要?」
島津義弘磨牙,吐出幾口血痰:
「這座戰略要地就這樣從地圖上被抹除了,不過不要緊,只要有人力,只要有援兵,就能再一次的奪回來!」
「不是因為這裡有城,所以才重要,恰恰是因為這裡重要,所以才會有城!」
「你知道嗎,我在兩年前的十月,曾經在朝鮮的泗川城打過一場仗,那場仗的明軍主將叫做董一元,當時我們被打的潰敗,連續死了幾位大將,我只率一百人退守內城,而你們用各種大炮對我們進行轟擊。」
「但結果,是我,帶著十幾個人,襲擊了你們的軍火庫,炸死了你們兩萬人!」
「後來,我將你們那些士兵屍體的首級砍下來,把他們的鼻子全都割掉,我本來是想要把這些戰利品都帶走的,回去的話,這些都是我的武功與勳章!」
「只是可惜,回不去了。」
他每說一句話就吐一口血,帶著挑釁的目光看著姬象。
此時逃命是不可能的,投降只會受到更大的折磨,所以只有激怒眼前的人,讓對方把自己殺死在這裡,這才是自己最好的歸宿,也是最好的結局,而且如果幸運的話,願念說不定還能回到國土,快的話只需要數年,慢的話則是數十年,說不定給自己還能轉世重生。
來吧,憤怒吧,殺死我!
島津義弘不僅如此想著,他更要喊出聲來!
「不想報仇嗎!」
「來!來殺我」
「殺我。」
「?」
姬象卻面無表情,島津義弘不解:「你不憤怒嗎?」
「雖然你打的很好,但是戰鬥之後,砍掉屍體的首級,同時割掉屍體的鼻子,這同樣只會證明你的無能而已,對於一個只能對屍體耀武揚威且無能狂怒的人,我沒有憤怒的必要。」
姬象輕描淡寫的說著:「並且這恰恰說明,你當時被打的很慘啊,不然不至於如此憤怒,甚至是,惱羞成怒。」
「你說什麼!」
島津義弘突然暴怒,但是緊跟著就肺部再一次破裂,臉色不斷的變幻,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好,好好!我告訴你,再之後,我更是將泗川附近的民夫,百姓,啊總之,陸陸續續的屠殺了一萬多人吧,這裡面也有你明國的後勤兵!」
「還不憤怒嗎,還不想為他們報仇嗎?」
姬象呵呵一笑:「報仇要等到把你送上斷頭台,那時候自然就報了,並且在天下人面前梟首示眾,讓你的名字流傳千古,為萬世唾罵,這多是一件好事啊。」
「你,你!」
島津義弘胸口一股鬱氣發不出去,他想了想,開始盡力動彈,並且調整呼吸。
目光漸漸銳利起來,不過頭卻埋低了。
「我,我投降。」
投降當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事已至此,口稱投降,反而會讓對方放鬆警惕,只要對方靠近,自己就一刀砍掉自己的腦袋!
沒錯,砍掉自己的腦袋!
砍對方當然是以卵擊石,砍自己就不一樣了,順利完成自殺目標之後,剩餘所要等待的就是轉世投
「定。」
這是島津義弘耳中聽到的最後一個字。
緊跟著,他就不動了,停止了思考。
隨後,白色的煙霧包裹了他,一尊神位從他的身上被剝離出來,失去了天神之力,鬼神的形象逐漸顯露,不過被姬象手中的魔氣壓制住,隨後降服。
「掌管五穀豐饒的久久能智神,怪不得你不上前線戰鬥,提前來攻打這裡還真是正確的選擇,要是讓你跑了,這後勤不等於沒斷?」
「而且你家的先祖是渡來人啊。」
姬象看著被定身神通定著不動的島津義弘,內景神牌上面顯示他的一些情況,裡面提及到「其祖秦氏」,不過在後面打了個問號。
渡來人,指的是秦漢之時從中國以及朝鮮遷徙到日本的人,徐福那三千童男童女就是渡來人。而這種渡來人,在日本之地,一共有一百六十門戶。
不過,橘生淮南為橘,生於淮北為枳;華夏入夷狄而夷狄之,夷狄入華夏而華夏之,祖先是哪裡過去的人,在千年歲月之後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是日本人。
啪嗒。
小天師來到了城外不遠處,踉踉蹌蹌拖著衰弱的身體,正看到島津義弘被定住的一幕。
「師伯公,為何不殺了他?」
小天師面帶怒火,他想要將島津義弘剝皮示眾,姬象則是安撫他:「出家人火氣怎麼如此大。」
「師伯公!出家人就是靠火行修行,火氣不大叫什麼出家人!」
「呃好像有點歪理。」
姬象認真的摸了摸下巴:「不過還是不到殺他的時候。」
「本來如果被我一劍劈死了也就算了,既然沒死,他活著倒也正好。」
島津義弘可是東部沿海的總大將啊,把他吊在城門樓子上吆喝,絕對能給東西兩線作戰的日軍帶來巨大的精神震懾。
並且吆喝完了還能帶回國內,然後在錦衣衛和東廠等一系列專業拷打人員的逼問下,再套一波情報,套完了之後就是秋後問斬,到時候西市一圍,老百姓們還能過來看砍頭,花一文錢可以買三個雞蛋或者一筐爛菜葉進行投擲,這又是一筆創收,還能當娛樂活動。
多好!
小天師:「」
「好!不愧是師伯公,這招真高明!」
小天師當然知道這樣做是正確的,所以也沒有再出聲反對,但是
「小孩,你的臉怎麼扭曲起來了?」姬象好奇的看向小天師。
「啊?師伯公,我的臉生下來就這樣啊,我根本沒有生氣啊。」
小天師扭曲著臉,同時乖巧的回應。
好不容易把心頭那口恨意壓下去,島津義弘割鼻子的那些屍體裡面,還有龍虎山的同道,這仇現在是報不了了,畢竟自己親愛的師伯公要做廢物利用,那自己看來只能在回國之後,等順天府內西市開市的時候,自己花五十兩銀子去承包整個西市的雞蛋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小天師不由得把目光放在四周,忽然疑惑起來:
「師伯公,那個,那個像是佛門金剛的妖怪,瀑靈王,他是不是不見了?」
姬象眼瞥了一眼周圍:「啊,好像是逃走了。」
「有些難辦了,剛剛沒有在意它,畢竟只是個妖怪,讓他去求援就不好了。」
「不過不要緊,我剛剛在它身上丟了一塊碎金子。」
「我在一個有錢的朋友(銀瓶娘子)手上拿了很多金子。」
小天師:「?」
「師伯公,這你是想要說你很有錢還是?」
他不確定姬象這是啥意思。
姬象:「是的,我很有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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