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晦氣,平白又被人嫌棄了一次。」
「大檔頭這是在給我找麻煩啊!」
魏弘皺著眉回到練武場。
一抬頭,就瞧見李大牛、趙繼昌等人面色複雜的看著自己,顯然剛才朱四海一家三口的爭吵聲,眾人都已聽得清清楚楚。
習武之人本就耳聰目明!
戚鳳娘、朱芙蓉嗓門又比較大。
眾人就算想不聽到都難,自然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呵呵!」王大志不爽的冷嘲熱諷道:「咱們大檔頭這是要招婿啊?真是可喜可賀,有人要走狗屎運咯!」
「誰說不是呢,可惜啊,大小姐瞧不上!」
「哎呦喂,真以為誰都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做夢去吧!」
「要是我就趕緊撒泡尿照照,免得平白惹人厭煩。」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各種冷嘲熱諷如刀般扎來。
一雙雙眼睛裡布滿著戲謔、不爽、嫉恨,更有著濃濃的敵意。
對此,魏弘絲毫不覺得意外。
以前的他或許可以憑藉著過人天賦,讓刀手們高看幾分。
雖然不至於平起平坐,卻也沒人會故意針對他。
可是剛才朱四海的舉動卻深深刺激了眾人。
俗話說不患寡而患不均,憑什麼他卻可以受人賞識?
憑什麼一個小小的學徒,馬上就要踩到他們頭上?
世間最讓人嫉恨的,莫過於身邊人變得比自己強。
除非是聖人再世,否則誰又能忍得住心中不泛酸水呢?
「呵呵!」
魏弘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他既不屑於與人爭辯,也不屑於討好勢弱。
旁人的態度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他們喜歡也好,厭惡怨恨也罷,日子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只是小心些別被人坑了就好。
「弘哥兒,你……」
李大牛滿臉複雜的湊了過來。
張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大牛哥,你若擔心被我連累,咱們平時可以少接觸些。」魏弘抬眸安撫:「我可以理解的。」
「不、不是!」李大牛憋的滿臉通紅,最終還是撓撓頭轉移話題道:「我只是想問問伱,可有空幫我鍛體?」
「當然有!」
魏弘展顏輕笑!
他自然看出李大牛是頂著壓力與自己親近的。
這份善意他得領情,所以隨手就抄起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煉皮境武者鍛體有諸多方式,既可以用碎石鐵砂磨皮,也可以用木棍捶打全身,只不過這種方式得有人輔助。
「來吧!」
李大牛深吸一口氣!
雙手捏拳,渾身肌肉猛地鼓脹起來。
「砰砰砰!」
魏弘輕車熟路的揮舞木棍,惡狠狠捶打在李大牛身上,不斷發出各種碰撞悶哼之聲。
「呼!」
「哈!」
李大牛不斷調整著呼吸,漸漸進入了佳境。
魏弘更是無視了周圍人敵意的目光,專心致志的助其鍛體。
一次次的木棍捶打之下,李大牛皮膚變得漲紅淤青,可是在他呼吸間又有氣血在皮下流動,迅速將這些淤青衝散。
如此反覆,皮膜自然不斷變強!
「舒服啊!」李大牛忍不住感慨:「弘哥兒你這力道用的巧妙,不輕不重剛剛好,比我自己撞樹要強百倍。」
「你平日煉皮都靠撞樹?」魏弘詫異。
「自然!」李大牛苦笑著嘆息:「我每月工錢最多買得起三罐秘藥,它們都得留在鐵砂磨皮時用,而且還撐不到半個月時間,平時只能撞樹撞牆修行。」
「這倒是個好法子。」
魏弘理解的點了點頭,手上錘擊動作不停。
耐心細緻的將他全身上下都捶打了一遍又一遍。
「好什麼,無奈而已。」李大牛忍不住吐槽道:「單靠撞擊想讓皮膜變強非常困難,一來不容易把握好力道,二來許多位置撞不到,最後還容易分心,總歸是有人輔助修煉才好的。」
「現在各大武館常年都雇有一幫人,專門幫自家武徒捶打鍛體,你這力道把握的如此巧妙,去武館兼職也能賺一筆,肯定有不少人爭搶著雇你。」
「哦?」
魏弘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幫人捶打身體還能賺錢?
「你不知道嗎?」李大牛隨口解釋道:「能拜入武館的大多都是小富之家,這類人手頭寬裕自然不會虧待了自己,每日滋補藥浴不斷,僱人捶打自己也是常事,甚至還有僱人對練廝殺呢。」
魏弘默默記下了這條信息。
心想以後若是缺錢,倒是可以找個武館試試。
對於幫人捶打鍛體他沒什麼興趣,可若是跟人對練廝殺他還是很心動的,既能鍛鍊自己又能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這時李大牛掃視一眼四周,瞧見已經沒人過多關注這裡,他才小聲的提醒道:「你注意點王大志和趙繼昌,小心他們下黑手。」
「我會的,放心吧。」
魏弘自然清楚他這話里的意思。
剛才眾人充滿敵意的目光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雖然不會在明面上刁難自己,可就怕暗地裡下黑手,再天才的人若是被打斷了手腳,只怕都只能淪為一介廢人。
「王大志這個傢伙心高氣傲,為人也非常霸道,最不喜歡見到他人搶了自己的風頭。」李大牛繼續小聲叮囑:「他一直是二檔頭的頭號打手,現在你跟大檔頭走的近,難保他不會將你扼殺在搖籃里。」
「至於趙繼昌也絕不可信賴,這傢伙雖然也是大檔頭這邊的,但是他一直心繫大小姐,今天這麼一出他還不得恨死你?」
「總之以前得罪過他們的人下場都非常慘,斷手斷腳丟入臭水溝都是常事,在他們眼裡殺人可跟殺豬沒什麼區別。」
說話間,李大牛眼神裡帶著一絲畏懼。
顯然多年的學徒生涯讓他對這些人非常忌憚。
哪怕現在自己也當了刀手,心裡卻始終低對方一頭。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魏弘挑挑眉,雙眸露出一抹難得的冰寒,嗤笑道:「我這麼些年得罪過的人又何止他們?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
「……」
李大牛暗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突然想起魏弘可是出身貧民窟的。
在這種地方摸爬滾打長大之人,又豈是可以隨便欺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