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抓到我了。」
看到紙鬮攤開之後,上面赫然寫著自己的名字,崔星彩高興的拍掌歡呼。
李瑛朝其他三個嬪妃笑笑:「呵呵……夫君今晚就住到良娣那裡了,明晚咱們再繼續抓鬮,你們公平競爭,機會都是一樣的。」
其他三位嬪妃雖然有些鬱悶,也只能願賭服輸,一起肅身告退。
「太子爺請早點安歇,妾身告退。」
「咚。」
鼓樓最後一通暮鼓落下,時辰進入亥時,長安城又進入了宵禁。
崔星彩把兒子李備交給婢子,柔情似水的來陪伴丈夫:「夫君,是否讓妾身先給你沐浴?」
崔星彩穿著一身粉色羅裙,身段窈窕,再配上溫柔似水的聲音,瞬間就讓李瑛有了感覺。
「當然、當然!」
李瑛壓制著劇烈的心跳,任由崔星彩牽著手掌進了浴房。
……
許久之後,沐浴完畢。
李瑛依靠在木盆邊緣,崔星彩滿足的躺在丈夫結實的懷抱里。
「夫君,昨夜嚇死臣妾了。」
崔星彩幽幽說道。
李瑛振作精神,刮著女人精巧的鼻樑,問道:「害怕什麼?」
崔星彩道:「我就知道薛駙馬所言不可靠,殿下卻護駕心切,對妾身的話置若罔聞。幸好東市起了這場大火,才讓殿下改變了進宮的打算……」
「嗯……確實是這場大火把寡人燒醒了。」
李瑛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東市大火的秘密,隨口敷衍道:
「望著那沖天的火光,寡人也怕一著不慎,將你們置於火坑之中。於是寡人一邊讓人救火,一邊命薛鏽去太極宮打聽動靜,沒想到果然有詐。」
崔星彩心有餘悸,雙手合十:「天降大火,殿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浴罷,夫妻二人穿衣回到臥房。
李瑛有些疲倦了,想要上床入寢,而崔星彩卻坐在案前對著銅鏡梳妝。
李瑛不解,上前攬了愛妾肩膀:「即將入寢,良媛因何又化妝?」
「女為悅己者容,臣妾要讓殿下看到最美的我。」
崔星彩嫣然一笑,繼續淡施粉黛,將自己打扮的楚楚動人。
只見燈光下的美人兒臻首娥眉,肌膚勝雪,雲鬢披肩,長裙拖地,李瑛忍不住看的痴了……
這要是放在自己穿越之前,絕對是千萬粉絲級別的顏值博主,再配上一米七五的身高,怕不是要在網上嘎嘎亂殺!
「孤給愛妾作一首詩如何?」
李瑛按捺著心中再次求歡的衝動,儘量讓自己表現的風雅倜儻。
「殿下會作詩了?」
崔星彩聞言喜出望外,一雙眸子瞬間就有了光彩。
李瑛這才想起,出自書香門第的愛妾自幼熟讀詩書,尤其崇拜當代的王維、李白,稱之為小迷妹也不過分。
但可惜前身文采一般,除了略通丹青之外,對於詩歌不說是一竅不通,也只能說是略懂皮毛。
「我試試。」
李瑛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當下背負雙手在燈下來回踱步,狀若沉思。
「《詠良娣崔氏》·唐·李瑛。」
聽了李瑛這句話,崔星彩前仰後合:「殿下別這麼一本正經可好?還唐·李瑛,整的好像會流傳千古一樣。」
「那不行,我的詩歌會在千年以後上課本的。」
李瑛一本正經的說道,「聽好了,莫要打岔!」
「裙拖六幅湘江水,鬢聳巫山一段雲。」
「胸前瑞雪燈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
李瑛也不知道這首詩是何人所做,只是感覺對照著燈光下的美人兒頗為應景,因此才順手拈來試探。
如果崔星彩說這首詩已經問世了,自己就借坡下驢,打個哈哈,說是拿來誇讚他。
如果這首詩還沒有問世,那就據為己有了。
作為一個穿越者,又沒有金手指傍身,也就只能可憐巴巴的剽竊幾首詩詞了。
「裙拖六幅湘江水,鬢聳巫山一段雲。胸前瑞雪燈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
崔星彩博聞強記,只是聽李瑛背誦了一遍,便已經能夠誦讀下來。
在連續默念了幾遍之後,崔星彩不由得擊掌叫好,嘆為觀止:「真是好詩,太有水準了,簡直可以比肩李、王!」
頓了一頓,滿腹狐疑的望著李瑛:「這首詩真是殿下所作?不會是找了哪位大家替你寫好了,此刻拿出來哄臣妾開心吧?」
「嘿嘿……」
李瑛捂嘴偷笑,「哪個大家會把自己的佳作送給別人?難道愛妾覺得寡人這首詩不應景麼,難道你的車燈不亮嗎?」
「車燈?」
崔星彩一臉懵逼,「何為車燈?」
「詩人的事情不用你管!」
「總之,這首詩是寡人為你所作。」
李瑛已經可以確定崔星彩沒有聽過這首詩了,當即把它據為己有。
「好吧,如果這首詩是殿下所作,那臣妾以後就以『詩王』稱呼你。」
崔星彩開心不已,飛快的化好妝,挽著李瑛的胳膊直奔床榻。
「回頭我讓本家的族兄幫你宣傳一下,說不定太子擅詩的美名很快就會傳開。」
「你族兄何人?」李瑛問道。
崔星彩道:「他叫崔顥,雖然是白衣之身,但其才華就連李白都為之折服。」
「呃……崔顥是你的族兄?」
李瑛驚訝不已,沒想到自己竟然跟崔大詩人攀上了親戚。
「對啊,我不是跟殿下提起過他,讓你多多提攜。我兄長才華橫溢,出口成章,他寫的《黃鶴樓》就連王維、李白都自嘆不如呢!」
崔星彩一臉驕傲的說道。
「嗯嗯……這首詩寫的確實好!」
李瑛趕緊附和,「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寫的好啊!」
隨即嘆息一聲:「只可惜孤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裡有能力提攜令兄。」
崔星彩伸出纖纖柔荑,握住李瑛的手掌,柔聲道:「殿下切莫灰心,只要你能耐住寂寞,他日必是天下之主。」
「但願如此!」
李瑛莞爾一笑,「時辰不早了,熄燈入寢吧?」
「妾身遵命……」
崔星彩長袖輕揮,將青銅油燈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