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事情不對味了

  東瀛人,信不過?

  李世民被白宋簡單的話給愣住了。閱讀

  以李世民對白宋的了解,白宋可不是個會感情用事的人。

  這小子在長安的生意,看似十分胡鬧,但每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的。

  李世民覺得白宋是個商業奇才,甚至比他的文采更為出眾。

  只是商業上的能力放在朝堂不為人所重,所以沒人提及。

  李世民身為帝王,需要的是各個方面的人才。

  所以才會有宣召白宋,聽取白宋意見的想法。

  在白宋來之前,李世民內心已有決斷。

  他是支持大唐和東瀛通商的。

  而他想聽的是白宋關於兩國通商的一些優劣分析,以及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而不是簡單的幾個字。

  不信任?

  這份不信任從何而來?

  李世民想不明白,難道就因為他們的東瀛人?

  「皇上,不知東瀛人開出了什麼條件?」

  白宋忽然問道。

  「開放通商口岸,東瀛將成為大唐附庸,每年朝貢,僅此而已。」

  「大唐需要做什麼?」

  「不需要做什麼,只是開放口岸,接受東瀛人和貨物進入大唐,當然大唐的貨物也能順利進入東瀛。」

  標準的通商條例,沒有任何多餘的事情。

  根據白宋的記憶,大唐和東瀛之間正式開始往來就是眼下的時間點。

  開放通商遵循了歷史的進程,白宋沒有什麼好阻攔的。

  但是再根據白宋在這個世界的親身經歷,所見過的幾個東瀛人的感覺。

  這些人和記憶中的沒有多大的差別。

  表面上永遠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內心到底藏著的什麼樣的惡魔,沒有人會知道。

  或許是白宋自己想多了,看因為比尋常人多一段記憶,白宋在看待東瀛人的時候始終不能保持一顆平常心。

  「如果皇上真的需要我的建議,我只能告訴皇上,不要輕信東瀛人。」

  「為何?」李世民問道。

  白宋無從回答,只能說了兩個字:「直覺。」

  李世民對白宋的建議有些失望,讓他退下。

  第二天早朝,皇上正式宣布將開放東南沿海幾處口岸,與東瀛國正式通商。

  這本事一件大事,但在長安城中卻沒有多大的波瀾。

  因為長安城最近的輿論已經被詩詞大會所壟斷。

  尤其是經歷過第一天的海選後,關於詩詞大會的話題更多。

  不光是一些好詩詞,一些搞笑的,特別差的,還有一些引得評審們爭論不下的,都是大家議論的焦點。

  有人因為一首爛作品而成名,這卻是從未有過的精彩。

  不過嘛,白宋已經不把精力放在一些娛樂環節上了,因為殿試馬上就要開始。

  這是他最關心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

  殿試三百人。

  匯聚了三年來大唐最優秀的文人。

  而如今之殿試多於一種形式。

  多是一種在皇上面前的展現。

  其制度規格還沒有成型。

  這科舉選人,總是要讓皇上親眼看一看的,故而有了殿試一說。

  進入殿試者,不論好壞,都是有了當代最高的文憑。

  至於排名卻看皇帝的心意。

  白宋要入三甲之列並不難,不過皇上一句話的事情。

  只是有一個讓白宋始料未及的情況。

  因為一個詩詞大會,長安城的議論原來越大。

  因為賽制的緣故,讓整件事的熱度持續不下。

  經歷了海選,民間對初賽以及後續賽事的期待很高。

  輿論已經失去了控制,甚至是蓋過了殿試的消息。

  在往年,科舉從來都是文人之間議論最多的事情,今年因為一場詩詞大會,把所有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大會身上。

  科舉沒人討論了,這讓有些人很不爽。

  要知道,現在是科舉推行的關鍵時期,李世民推行科舉的目的是什麼?

  是要鋪設一條新的晉升路線,從各大門閥世家的手中爭奪話語權。

  一場詩詞大會降低了科舉的熱度,成為科舉推行途中的一根刺。

  關鍵這根刺是李世民自己點頭同意的。

  距離殿試還有十天時間。

  白宋再一次被李世民傳召入宮。

  這一次,李世民就沒有上次那麼和氣了,也沒想過跟白宋談論什麼商業意見。

  「你說吧,如今此事當如何收場?朕當初答應你搞什麼詩詞大會,那是為了收回朝廷的銀子。現在可好,直接影響到朕更大的計劃中了。」

  入宮之前,白宋也已經意識到事情變得非常棘手。

  他完全低估了一場詩詞大會在大唐的影響力和傳播速度。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比去年水調歌頭還要熱鬧。

  關鍵輿論是持續性的,只要這場詩詞大會沒有結束,這陣風就不會停。

  「皇上,要不咱們先把大會給停了?」

  「君無戲言!朕親口承諾要題牌匾的!能說停就停?」

  「事情有些突然,一開始我也沒想到會這麼熱鬧。要不,皇上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琢磨琢磨。」

  李世民指了指白宋,無奈地一聲嘆氣:「哎,你回去好好想想,給朕一個答覆。」

  白宋擦了擦汗,點頭離開。

  返回的車上,白宋掀開車簾,看到一路所過無一例外都是在討論大會和選手。

  這時候,白宋才後知後覺,難怪去請那些大儒當評委的時候,對方都沒有拒絕。

  這些大儒名家,從來都是深居簡出,不會輕易拋頭露面,但對參與詩詞大會卻十分積極。

  感情不是為了傳播文化,是在給科舉製造障礙。

  白宋覺得自己錯過了一些事,他沒有去關注大會,從而使這場由自己導演的大戲失去了控制。

  在京城待得久了,居然忘記了這個時代的主要矛盾是什麼。

  這場大會突然出現,卻成了士族門閥的一個契機,居然被利用當作了挑戰皇上意志的工具。

  現在長安城內鬧得沸沸揚揚,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

  白宋相信,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推波助瀾。

  京城的生活沒有想像中那麼平靜,最近的平淡似乎在麻痹白宋的神經,他要調整一下心態,把一些遺漏的事情給撿起來。

  這場大會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