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人,信不過?
李世民被白宋簡單的話給愣住了。閱讀
以李世民對白宋的了解,白宋可不是個會感情用事的人。
這小子在長安的生意,看似十分胡鬧,但每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的。
李世民覺得白宋是個商業奇才,甚至比他的文采更為出眾。
只是商業上的能力放在朝堂不為人所重,所以沒人提及。
李世民身為帝王,需要的是各個方面的人才。
所以才會有宣召白宋,聽取白宋意見的想法。
在白宋來之前,李世民內心已有決斷。
他是支持大唐和東瀛通商的。
而他想聽的是白宋關於兩國通商的一些優劣分析,以及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而不是簡單的幾個字。
不信任?
這份不信任從何而來?
李世民想不明白,難道就因為他們的東瀛人?
「皇上,不知東瀛人開出了什麼條件?」
白宋忽然問道。
「開放通商口岸,東瀛將成為大唐附庸,每年朝貢,僅此而已。」
「大唐需要做什麼?」
「不需要做什麼,只是開放口岸,接受東瀛人和貨物進入大唐,當然大唐的貨物也能順利進入東瀛。」
標準的通商條例,沒有任何多餘的事情。
根據白宋的記憶,大唐和東瀛之間正式開始往來就是眼下的時間點。
開放通商遵循了歷史的進程,白宋沒有什麼好阻攔的。
但是再根據白宋在這個世界的親身經歷,所見過的幾個東瀛人的感覺。
這些人和記憶中的沒有多大的差別。
表面上永遠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內心到底藏著的什麼樣的惡魔,沒有人會知道。
或許是白宋自己想多了,看因為比尋常人多一段記憶,白宋在看待東瀛人的時候始終不能保持一顆平常心。
「如果皇上真的需要我的建議,我只能告訴皇上,不要輕信東瀛人。」
「為何?」李世民問道。
白宋無從回答,只能說了兩個字:「直覺。」
李世民對白宋的建議有些失望,讓他退下。
第二天早朝,皇上正式宣布將開放東南沿海幾處口岸,與東瀛國正式通商。
這本事一件大事,但在長安城中卻沒有多大的波瀾。
因為長安城最近的輿論已經被詩詞大會所壟斷。
尤其是經歷過第一天的海選後,關於詩詞大會的話題更多。
不光是一些好詩詞,一些搞笑的,特別差的,還有一些引得評審們爭論不下的,都是大家議論的焦點。
有人因為一首爛作品而成名,這卻是從未有過的精彩。
不過嘛,白宋已經不把精力放在一些娛樂環節上了,因為殿試馬上就要開始。
這是他最關心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
殿試三百人。
匯聚了三年來大唐最優秀的文人。
而如今之殿試多於一種形式。
多是一種在皇上面前的展現。
其制度規格還沒有成型。
這科舉選人,總是要讓皇上親眼看一看的,故而有了殿試一說。
進入殿試者,不論好壞,都是有了當代最高的文憑。
至於排名卻看皇帝的心意。
白宋要入三甲之列並不難,不過皇上一句話的事情。
只是有一個讓白宋始料未及的情況。
因為一個詩詞大會,長安城的議論原來越大。
因為賽制的緣故,讓整件事的熱度持續不下。
經歷了海選,民間對初賽以及後續賽事的期待很高。
輿論已經失去了控制,甚至是蓋過了殿試的消息。
在往年,科舉從來都是文人之間議論最多的事情,今年因為一場詩詞大會,把所有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大會身上。
科舉沒人討論了,這讓有些人很不爽。
要知道,現在是科舉推行的關鍵時期,李世民推行科舉的目的是什麼?
是要鋪設一條新的晉升路線,從各大門閥世家的手中爭奪話語權。
一場詩詞大會降低了科舉的熱度,成為科舉推行途中的一根刺。
關鍵這根刺是李世民自己點頭同意的。
距離殿試還有十天時間。
白宋再一次被李世民傳召入宮。
這一次,李世民就沒有上次那麼和氣了,也沒想過跟白宋談論什麼商業意見。
「你說吧,如今此事當如何收場?朕當初答應你搞什麼詩詞大會,那是為了收回朝廷的銀子。現在可好,直接影響到朕更大的計劃中了。」
入宮之前,白宋也已經意識到事情變得非常棘手。
他完全低估了一場詩詞大會在大唐的影響力和傳播速度。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比去年水調歌頭還要熱鬧。
關鍵輿論是持續性的,只要這場詩詞大會沒有結束,這陣風就不會停。
「皇上,要不咱們先把大會給停了?」
「君無戲言!朕親口承諾要題牌匾的!能說停就停?」
「事情有些突然,一開始我也沒想到會這麼熱鬧。要不,皇上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琢磨琢磨。」
李世民指了指白宋,無奈地一聲嘆氣:「哎,你回去好好想想,給朕一個答覆。」
白宋擦了擦汗,點頭離開。
返回的車上,白宋掀開車簾,看到一路所過無一例外都是在討論大會和選手。
這時候,白宋才後知後覺,難怪去請那些大儒當評委的時候,對方都沒有拒絕。
這些大儒名家,從來都是深居簡出,不會輕易拋頭露面,但對參與詩詞大會卻十分積極。
感情不是為了傳播文化,是在給科舉製造障礙。
白宋覺得自己錯過了一些事,他沒有去關注大會,從而使這場由自己導演的大戲失去了控制。
在京城待得久了,居然忘記了這個時代的主要矛盾是什麼。
這場大會突然出現,卻成了士族門閥的一個契機,居然被利用當作了挑戰皇上意志的工具。
現在長安城內鬧得沸沸揚揚,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
白宋相信,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推波助瀾。
京城的生活沒有想像中那麼平靜,最近的平淡似乎在麻痹白宋的神經,他要調整一下心態,把一些遺漏的事情給撿起來。
這場大會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