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血的功夫……」徐震陷入了沉思。
江湖中有著不少需要人血修煉的神奇武功。
但凡涉及人血修煉的功夫都是邪功,而且威力驚人。
外人所不知道的是,徐震自身所修煉的武功之中,其中一部分便需要人血為引子。
這是他用來自我突破,甚至超越弟弟徐化的手段。
徐震的內功之中,一部分邪功已算是小有所成,但他所運用到的人血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可聽此人所言,如果那教主真的用人血來練功。
那她所用到的人血未免也太多了。
蛇島之中數百人,已經死了一半。
到底是什麼邪功要用這麼多人?
徐震雖然想不出結果,但只是想一想就有一種危急感。
那教主一旦練成,只怕會變得難以對付。
白宋從徐震的表情中已經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看看對方,壓低了聲音:「既然你能從蛇島出來,想必也能回到蛇島。」
「大爺……您……您要做什麼?蛇島可去不得,要沒命的。」
「你要是不帶我們回去,現在就可能沒命,到底如何你自己選吧。」
那人一聽,死的心都有了。
但他一人堅持著跑到了此處,又怎麼甘心放棄?
這時候,晴兒送上來乾糧:「喏,想來你已經好久沒吃東西了,吃飽了,給我們帶路。」
那人看到食物,眼睛放光,想也沒想就抓著往嘴裡塞。
吃了一頓,那人放下食物,恢復了一些精神,又繼續跟對白宋警告:「蛇島千萬不能去,那裡的蛇都能聽懂人話的,成千上萬,一個不注意就會被咬,而且一旦被咬,立馬就會沒命,神仙都救不活。更不說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教主了,那就是蛇精,鬼氣森森,十分恐怖。」
「別危言聳聽了,蛇島我們說什麼都要去的。」晴兒說道。
那人苦著臉,都要哭了:「各位,你們怎麼就是說不通呢?我不是危言聳聽。」
白宋上下打量,突然問道:「你加入聖蓮教,他們難道就沒給你服用百花丸?」
「有……當然有。」
「那你還能跑了?」
「跑了至少還有一個月能活,不跑估計活不過明天。我當然要跑。」
「呵,聖蓮教中還有你這樣的鬼靈精?倒是有點兒意思。」
白宋取出了一枚藥丸:「給我們帶路,事成之後,給你百花丸的解藥。」
「百花丸解藥……」對方聽了一愣,有些茫然。
「你沒聽說過百花丸的解藥已經研製出來了?」
「倒是有所耳聞。」
「你不信這是百花丸的解藥?」
那人咽了口口水,想要伸手去拿。
白宋又將解藥給收了回去。
「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到底是苟且偷生一個月,還是安安穩穩活一輩子。」
「我……」那人面露難色,隨後又變得堅定起來,一咬牙,「好,我給各位爺帶路。」
……
昨夜遇到的人剛從蛇島出來,要比之前的兩個帶路的靠譜多了。
不過半天時間,一行人穿過了層層密林,看到了一條平靜的河流。
河水沖遠處山林匯聚而成,寬的地方足有十幾二十米,窄的地方也有五六米。
在苗疆密林中出現這樣的一條河流十分罕見。
河水有些渾濁,長滿了水草。
晴兒一身血污,早就想洗一洗了,見到河水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清洗一下身上。
·晴兒剛有動靜,帶路的人就警惕喊道:「誒誒誒,千萬不能動!」
晴兒嚇了一跳,回頭看著。
對方解釋:「這是一條毒河,裡面匯聚了無數毒蟲毒蛇的屍體,毒液都融在了水中,就連上面的水草都有劇毒。沒有任何魚蝦能在裡面生存。我們要過去,不能觸碰到一點河水,不然會很麻煩。」
幾人一聽,都是一皺眉。
白宋站在河邊,看了看河水,連他也瞧不出什麼門道來。
領路的指著河對岸:「過了這條河就是蛇島了,各位爺,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任務,你們是不是應該履行自己的承諾?」
「哼!」徐震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白宋對他搖了搖頭。
「一隻螻蟻,你不怕他節外生枝?」
「既然已經到了蛇島,就不怕節外生枝了。」
說著,白宋拿出了自己的藥丸,遞給對方:「你可以走了。」
那人喜出望外:「多謝各位爺。」
拿了藥,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白宋三人,望著平靜的水面,和河對岸的看似簡單的綠水青山,心中默默感嘆一路過來的不易。
終於到了蛇島,要過河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要找一處河岸最近的地方,徐震帶著兩人一躍而過的事情。
但進入蛇島之後會發生什麼,會遇到什麼危險?
大家一概不知。
在此之前,白宋總覺得需要平靜一下。
這一次,徐震選擇了相信白宋。
之前聽說那教主在練什麼邪功,這給宗師級高手也帶來了壓力。
在徐震看來,只要進入蛇島,最後終究免不了跟教主一戰。
現在他的腿上有傷,還不是最佳狀態,多休息一天也多一分把握。
所以在外圍先觀察一晚也不為過。
但徐震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膽怯,反倒是在沿著河岸走動的時候,把怪責都甩在了白宋身上。
「白宋,你也是個難得的年輕人物,做事不該如此小心謹慎才對。」
白宋沒有回答,走在前面默默觀察著四周。
「當今朝廷腐敗無能,新唐太子又是求賢若渴,你要是能加入新唐,為新唐太子辦事,將來不說封侯拜相,至少也能跟老夫平起平坐。」
白宋還是沒有回答,而是指著前方:「那邊。」
白宋所指的方向,河邊一具屍體十分醒目。
三人走了過去,這具屍體不是聖蓮教的,也不是他們隊伍中的某人。
而是一個東瀛武士!
徐震瞳孔一縮,看著對方手裡的刀。
這刀瞬間勾起了徐震的回憶。
在那天夜裡,正是這麼一把造型奇特的刀讓自己狼狽不堪,甚至要了自己的命。
徐震不得不承認,東瀛的武者十分厲害,也十分難纏,中原武林的真氣對上這些人似乎沒有多大的用處。
而徐震所認為的這些高手,此刻卻這麼冰涼地擺在面前,連蛇島都沒有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