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人到底信不信得過?他們又會不會合作?」
「信不過有信不過的方法,總之要將這一批人利用起來。」
白宋認真說著,「最後還有一股力量。就是苗人!」
說完,白宋指著地上躺著的苗人漢子。
「現在苗疆有一個寨子被滅,如此大的事情,苗人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苗人有著人數優勢,也更熟悉這裡,只要苗人能夠團結起來,在蛇島外面形成包圍,應該沒有問題。」
「新唐、東瀛、苗疆……」墨三叔細細想著,「如果能將一切能利用的力量都利用起來,就算那些人已經進入了蛇島,也不是沒有將巨鹿劍奪回的希望,只是這三股勢力要去哪兒找?在這密林之中,怎麼把人聚集起來?」
白宋笑了,指著一邊還冒著濃煙了苗寨:「那不就是最好的信號煙?在苗疆,如果是你在半道上看到林子裡有濃煙,你會不會過來看看?」
墨三叔一愣,似乎明白了白宋的打算。
白宋繼續說:「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裡等著,三天之內,我們要找的人必然會出現在這附近。」
又有一人問:「若是人等來了,他們不合作,反而跟我們拼命怎麼辦?你能確定他們能跟我們合作?」
「我當然有這個把握,我們的隊伍裡面雖然沒有太強的戰鬥力,但後勤能力絕對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白宋先指著阿玉:「苗疆最好的獵人,能四處打探情報。」
指著六兒:「最年輕的大巫,精通蠱術,至少在心理上給人不少安穩。」
最後指著白宋自己:「還有我,不說別的,就說以後面對的毒蟲毒蛇,誰要是中毒了,給解毒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說完,白宋笑眯眯地看著墨三叔,意思是在問,看我這安排您可滿意?
墨家幾人面面相覷。
先前對白宋還只是因為救了他們的命心存感激,並沒有多少能力上的在意。
關於白宋,墨家的人更多是聽的傳言。
而那些傳言,無一不會把白宋塑造地過於厲害,而失去了真實性。
現在他們親眼所見,非但是白宋的醫術,而是這人在瞬息之間作出的判斷和對未來的籌劃。
小小年紀,如此周密的安排,似乎對未來幾天將要發生的事情都已牢牢掌握在了心中,的確是不簡單。
墨三叔沒有說話。
晴兒卻是很得意地看了看先前有些不屑的幾人。
「怎麼樣?公子可算得有勇有謀?」
墨家的人只是對白宋拱了拱手:「就照白公子的意思,我們先等候幾天,然後在做打算深入蟲海。」
……
這點休息時間很有必要。
至少白宋的燒傷能夠恢復。
第一天,苗寨外面沒有任何可疑之人。
重傷的苗人在第二天開始恢復了行動能力。
苗人恢復之後,選擇了離開,說是要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其他的寨子,並且要主動聯繫其他部落。
此次發生在苗疆的事情足以讓整個苗族引起重視。
苗人給白宋承諾,他要聯合其他苗族部落,而後進入蛇島成為白宋的後援。
白宋沒有阻攔,隱隱覺得這個苗人將來會成為不小的助力。
第三天,沉寂了許久的林子傳來了一聲尖銳的鳥叫。
隱蔽在密林各處觀察苗寨的人都驚醒。
因為他們都清楚,這是阿玉給大家傳遞的信號。
是說有可疑的人出現了。
白宋和晴兒分在一組,躲在苗寨最近的地方,能清楚地看到廢棄苗寨的後方動靜。
沒有看到人,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白宋看了看另外一處的墨三叔,對方也在跟他使眼色,也是沒有任何發現。
但鳥叫聲越來越頻繁,聲音也越來越尖銳,說明來人是越來越近。
所有人都不知道哪兒來了人。
晴兒也有些疑惑,左右看了一圈,正要開口問白宋。
白宋忽然感覺到了什麼,一把捂住晴兒的嘴,指了指面前。
一米之外,一塊石頭相隔,兩個人如鬼魅一樣忽然出現在白宋和晴兒的面前。
白宋沒有看到這兩人是怎麼來的,但這兩個人似乎也沒注意到白宋。
兩個人穿著一身苗人的服裝,但一開口就暴露了身份。
他們說的東瀛話。
白宋能聽懂的話很有限,也就從動作片和動漫里學來的「達咩」,「亞麻跌」,「斯國一」,「一庫」之類。
兩個人的似乎是在討論苗寨的事情。
這時候,墨三叔的方向給白宋猛打眼色,示意白宋主動出擊。
想要跟人合作,可不是走上去靠嘴皮子說兩句,那必須先給對方展現自己的實力才行。
尤其是對這些並不了解的東瀛人。
白宋看了看,兩個人完全沒意識到身後有人,這是個好機會。
白宋給晴兒一個眼神,讓她後退。
晴兒點點頭,給了白宋動手的空間。
同一時間,墨三叔和幾個墨家人突然出現,吸引住的兩個倭國人的注意力。
白宋猛地跳出,從身後撲倒了一個東瀛人。
東瀛人叫著掙扎,下意識去抽自己的武士刀。
白宋根本不給機會,緊抓住他的手,一腳踩在他的屁股上。
那東瀛人跟個死魚一樣怎麼都掙不脫。
另一人見狀,大叫一聲抽出刀來,朝著白宋要砍。
咻的一聲。
林中飛出一支細箭,一下插在了東瀛人的耳邊發間,嚇得他一下停在了原地。
「要是再動一下,可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墨三叔義正言辭地說道,以示提醒。
可墨三叔忘了這事東瀛人,壓根兒聽不大懂漢語。
他的話非但沒有震懾住對方,反而讓對方有些晃神,本來已經停下的動作又朝著白宋砍了過來。
白宋回頭大喝一聲:「亞麻跌!」
所有人都被整蒙了,東瀛人的刀停在了半空,奮力掙扎的人也停止了掙扎,一雙雙錯愕的眼睛盯著白宋。
東瀛人應該在想是自己人?但再這樣的語境下,用那個詞好像聽著怪怪的。
白宋的隊友在奇怪,這人再說什麼東西?鳥語也能把對方呵斥住?
白宋後悔了,感覺莫名其妙,十分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