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老舊的腰牌

  這位三殿下,年紀與白宋相當。

  但跟白宋一比較,稚嫩心性暴露無遺。

  站在白宋面前,晴兒感覺三殿下像個小孩子。

  至於為什麼要跟白宋作比較嘛……

  白宋倒是不清楚,這新唐之中能配上墨家小姐的男人,也只有面前這位三殿下了。

  這只是晴兒模糊記得的事情。

  現在看來,晴兒倒是慶幸自己有機會外出遍訪名醫,從而有了一段更精彩的的經歷。

  白宋眼裡,這個三殿下看著是有點反覆無常,但目光還是初見時的那麼清澈,不像那什麼太子,所言所行都透著一股虛偽的勁兒,讓人本能地感覺討厭。

  三言兩語之後,想來興師問罪的李長坤反倒好奇起白宋來。

  外人看來,李長坤喜好交友,一是想要增長見識,二是感覺自己身為新唐皇室血脈,總應該做點兒什麼,不能總在兄長的庇護之下生活。

  比如發現一些賢士之類。

  蜀中百姓都知道,三殿下奔走天下,遍訪名士,為的就是為新唐廣納賢才。

  新唐根據地在巴蜀,李長坤從小就聽蜀中故事。

  所以很多人都認為三殿下的夢想是在新唐之中也有一位諸葛丞相,復興大業就指日可待。

  雖說常聽說人墨老便是如今的孔明,但李長坤不這麼認為,感覺墨老雖有聲望,但對比諸葛丞相,能力還差得太遠。

  今日見了白宋,感覺心頭一亮。

  回想初見之時,此人便給他不同尋常的感覺,氣度也是不凡。

  沒想到強弩也是此人所作,更有神武大炮的圖紙,現在又在蜀中推廣土豆。

  如此人物,能文能武,對照孔明,似也不遑多讓。

  這下李長坤知道墨老和兄長為何都如此看重此人了,在這軍民都飢不果腹的寒冬,不惜血本也要天天給此人大魚大肉。如此英才,即便給再多的好處也是值得。

  李長坤雖白宋到了院中小亭下,亭中擺著一壺小酒,一碟花生。

  便上前倒了一杯酒,雙手遞給白宋:「白公子,先前多有得罪,切勿見怪。」

  「喲,變臉速度倒是夠快的。」白宋調笑一聲,接過酒,卻沒喝。

  李長坤稍作猶豫,又說:「實在是小生不知情況,只聽太子說了公子在城中諸多作為,心中生出不忿,才有了方才之事。若早知道回到新唐的客人是白公子,小生又怎會造次?必然早就上門來請教了。」

  「請教?有什麼好請教的?」

  「上次在山口一別,公子走時說過的那一句,小生至今都還銘記於心」

  「我說過什麼?」白宋稍有不解。

  「公子說若天下安定,自己受點委屈又有什麼。」

  白宋這才記起,點了點頭:「哦,我是這麼說過。」

  「能有如此心胸之人,必定心懷天下,且懷有大才。」

  「小小年紀,馬屁功夫倒是挺響。」

  白宋趾高氣昂,絲毫不給對方面子。

  小亭外的玉珠聽得嗤笑,暗想還真有人敢跟三殿下如此說話?

  想著自家小姐也是一樣,這兩人還真是天生的一對。

  李長坤臉上掛不住,外面的隨從瞪了玉珠一眼,然後招呼著閒雜人等退去。

  小亭下,只剩李長坤、白宋、晴兒三人。

  李長坤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欲言又止,最後看了看晴兒。

  「墨姐姐,你要不要也……」

  晴兒一聽,眉頭皺了起來:「還有什麼叫人見不得的事情?」

  「那個……小弟不慎得罪了白公子,為了讓白公子消消氣,少不得要讓白公子數落,姐姐在一旁看著,我好歹也是個皇子,這臉面上……」

  李長坤愈發靦腆,顯得十分尷尬,還透著一點兒的傻裡傻氣,

  晴兒眉頭一皺,有些不情願,但也找不出什麼留下的理由。

  白宋也有些古怪,感覺這個三殿下有點兒莫名其妙,也想搞清楚他到底要做些什麼。

  晴兒走了,剩下兩個。

  白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對方,心想這舔狗還有什麼新花樣?

  沒有想到,李長坤臉上的嬉笑逐漸收斂,目光變得凝重,很認真地反盯著白宋。

  白宋沒來由得一愣神,感覺面前的李長坤想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你的處境很危險,太子已經沒有太多耐心,你認為自己能這麼安穩地過上幾天?」

  白宋眼神微眯,他並不在意李長坤的問題,更在意李長坤這個人。

  白宋看著他的眼睛,沒有退縮。

  從李長坤的眼睛裡,白宋看到的還是那種讓人產生親切感的清澈,簡單又乾淨。

  但這時候白宋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不是每一雙眼睛都能真實地反映出人的內心。

  至少他把李長坤看得簡單了些。

  白宋上下掃視,淡淡說道:「看來是要重新認識一下三殿下了。」

  「想要認識,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我覺得我們需要一點合作。」

  「我不管你們兄弟有什麼仇怨,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跟你們合作?」

  「你就認定了我們不是一路人?」李長坤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然後從身後抽出一塊腰牌來。

  白宋眉頭一皺,這腰牌磨損十分嚴重,隱隱能看到上面有些簡單的紋路,但又年代久遠,已經分辨不出。

  儘管腰牌沒有任何信息,但腰牌的造型給了白宋一種熟悉的感覺。

  白宋腦海中閃過一道閃電,似乎想到什麼,看著李長坤有些難以置信。

  「不可能,這絕不對不可能!無論是身份,還是年紀都不相符。」

  白宋腦海中接連否定,讓自己甩開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你認得這塊腰牌!你果然是密詔司的人。」

  李長坤卻是沒有太多異樣,一句話作出自己的判斷,然後輕輕地收起了腰牌。

  「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宋低聲問道。

  「我是新唐三殿下,這一點你無需懷疑。」

  「這腰牌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可以嘗試著跟我合作,而我早已經厭倦了這裡的一切。」

  白宋站起身來,實在是不好消化眼前出現的信息。

  新唐三殿下居然跟密詔司有關係?

  這怎麼的可能?

  還是說這本身就是一個圈套,用來緩解白宋內心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