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鬧市小景

  十天學院生活,與世隔絕。

  再入鬧事,各處稍顯平和。

  一路過來,偶有聽到討論水調歌頭的,已經是為少數。

  時間沖淡了十幾個學生的矛盾,也在逐漸淡化一首詞對世間造成的影響。

  白宋希望水調歌頭變成驚鴻一瞥,在天空划過一道彩虹後就隨風散去。但事實卻是詞作已在這個時代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風月樓上輕歌氣,一曲明月問青天。

  聽到那悠揚的水調歌頭飄揚出來,是白宋的曲,又是白宋的詞。

  虞青青歡喜雀躍,抓著白宋衣袖指著樓上:「快聽快聽,是你的水調歌頭!」

  「無人不識白家客,無人不知水調歌。請問前方的是白宋白公子嗎?」

  尚未進門,後方傳來一個清麗脫俗的女子聲音。

  白宋還沒回頭,又聽後方人群忽來騷動,平靜的街上突然變得熱鬧了許多。

  白宋一回頭,就見後方更大的花樓天香閣門前站著一位紅衣姑娘,俏肩細腰,長挑身段,鴨蛋臉面,俊眼秀眉,顧盼神飛,見之忘俗。

  婷婷往路中一站,竟是襯著紅透半邊天,一盞笑顏催人眠,雲繡飛彩裙中落,醉似浮望雲中仙。

  「詩詩姑娘……」

  崔星傻了,痴了,口水流了。

  那不是長安第一花魁之稱的詩詩姑娘嗎?!

  房間畫像太多,誰人不識?

  關鍵是這詩詩姑娘容貌非常,更有大唐第一美人之稱,傳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滿腹詩文,不輸男子,從來都是長安文人心中的欽慕之人。

  這詩詩姑娘平日裡從不露面,今日居然站在大街上,一出現就已經引起了轟動。許多花樓里風流快活的公子哥都衝出樓來,想要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

  所有人都看著路中的詩詩姑娘,宛如朝聖一般,只是面露嚮往之色,卻又不敢靠近。

  試試姑娘滿面笑容,遙遙對白宋行禮,又是重複了一遍。

  「無人不識白家客,無人不知水調歌。請問前方的是白宋白公子嗎?」

  白宋所有看了看,確定對方是在給自己打招呼,方才拱手回禮:「在下正是白宋。」

  「白宋!」

  「那邊的公子竟然是白宋!」

  這下子,街上更熱鬧了。

  水調歌頭已傳出許久,卻是從未有人見過詞作者。

  白宋之名,響徹長安。

  要說長安城的坊間茶話中最有名的男女是誰。

  其一是詩詩姑娘。

  其二便是白宋。

  白宋遭遇已經傳開,永不為官之事更添一分神秘之感。

  有人惜其才,有人樂其災。

  或褒或貶,不盡相同。

  追捧者甚多,不屑之人有之,但卻共有一個念想,都想看看這白宋究竟長作什麼模樣。

  今日終得揭曉廬山真面目!

  好一個翩翩少年郎,乾淨灑脫,俊逸非凡,與詩詩姑娘相對,竟是有些般配,所謂郎才女貌,便是眼下這般。

  白宋之容,未交諸多猜測者失望。

  照世人想來,能寫下明月幾時有的人,就應該生得如此好看。

  眼看長街越發熱鬧,那詩詩姑娘又在眾人注視之下緩步走來,到了白宋跟前,再行一禮,含笑詢問:「詩詩久仰公子大名,今日得見,甚是歡喜,若公子正尋喝酒之處,天香閣內,詩詩備薄酒兩杯,請公子上樓休息,不知公子可否賞臉?」

  詩詩姑娘邀請讓白宋有些意外。

  初看這詩詩姑娘,其容貌的確是冠絕群芳,縱然白宋身邊諸多美人,單論容貌的話,還真挑不出一個硬說比詩詩姑娘還要好看。

  不過嘛,今日來不是為了這詩詩姑娘,而是正對風月樓里青青姑娘。

  白宋追尋崔星的意思,問了一句:「去哪兒?」

  崔星急得是面紅耳赤,拉著白宋壓著聲音:「這還用問,當然那是去天香閣了!」

  「那你的青青姑娘呢?」

  「什麼青青姑娘,為兄心裡只有詩詩姑娘!」

  白宋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是誰整天夢裡都喊著青青、青青的,心裡是有三個字。

  呵!男人!

  本是去風月樓,沒想到半路截胡。

  三人順其自然去了天香閣。

  周圍的百姓都看著這一幕,感覺此事頗有深意,值得細品。

  不消說,今日之後,白宋被詩詩姑娘請到天香閣中又要成為轟動一時的事件。

  ……

  同在東市,臨街的錢莊內出來一人,遠遠看著白宋進了天香閣,憤憤跺了跺腳。

  同在的書社裡也出來一個人,也看到白宋進了天香閣,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當街最大的酒樓福壽安的三樓賞景位上,長孫渙打開扇子,撲在扶手處看著遠處,疑惑問道:「那是不是白宋三個?狗日的,說什麼有事,原來是去逛花樓!不行,老子要去看看,逮住他不給先生面前告一狀,老子就不姓長!」

  同桌十餘同學各自落座,桌上擺著福壽安最上乘的酒菜。

  幾個外地來的同學都沒見過如此陣仗,早已是垂涎欲滴,等得不耐煩了。

  「長孫兄,何去管他人?酒菜都涼了,不該趕緊吃了。」

  「就是就是!長孫兄,我們玩我們的,你管白宋做什麼?」

  長孫渙打著扇子,罵罵咧咧,有些不爽:「臭小子,不給老子面子,以後休怪老子不將他當自己人!」

  整個學院,除了白宋一行三人,其餘同學全被長孫渙請到了福壽安。

  但這其中還有一個特例,那就是陸遙!

  陸遙也在福壽安吃酒,卻不是跟長孫渙一起。

  今日陸遙約了幾個故友相聚,跟長孫渙這一桌同在一樓,相隔不過數米之遠。

  長孫渙念著白宋,卻也回頭看了眼隔壁桌的陸遙,嘴上罵罵咧咧說了一句:「什麼東西?!」

  在座的除了虞季之外都給長孫渙幾分薄面,在學院時便是有意無意追捧著,至少不會故意與之作對。

  畢竟是長孫家的公子,能捧就捧,總不會錯。

  今日難得長孫渙做東,開吃之後,各位同學都客氣敬酒,說著好話。

  長孫渙喜歡這被人追捧的感覺,吃酒回應,十分大氣,盡顯兄長風範。

  眾人喝酒吃肉玩得興起,一邊提杯過來,要敬大家一杯。

  眾人跟他喝了酒,陸遙正要回桌,同桌一人探頭來問:「各位,聽說陸遙深得虞老器重,並要培養他當接班人,這是不是真的?」

  【作者有話說】

  緩一天,狀態不佳,寫不出來了。今天就不加更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