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口,漆黑的球體沒有一點兒氣息散發。
只有一陣陣的勁風不斷向四周擴散,讓人不敢靠近。
「小十三!」
墨竹終於擺脫了,帶著血絲撲到了劍十三的身邊。
「小十三,你的手……」
墨竹淚流滿面,看著劍十三的斷手想要去攙扶,卻又不敢去碰,只有眼淚滾滾地往下掉。
「都是因為我!一切都是因為我!害了你,也害了東家。」
劍十三關注的卻不是墨竹,更不是自己的斷手,而是不遠處的黑球。
突然,什麼東西從黑球之中飛了出來。
劍十三眼神一凜,將墨竹攔在身後。
那東西掉在了兩人面前,並未出現任何異樣。
細細一看,居然是根斷指!
同一時間,黑球之中瞬間爆發出一股龐大的氣勢,幾道藍光如鋼針一般刺穿黑膜,整個黑球就跟爆炸一般瞬間泄氣,然後消失。
劍十三瞳孔一縮,看見白宋和東皇各自後退十幾步,終於站定。
兩人動作幾乎一樣,後退的距離也一樣,連停頓的時機都是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東皇的手上有血!
那根斷指是他的!
東皇十分惱火,似乎還要重新跟白宋較量一番。
這時候,丹陽公主從皇城內走來,低喝一聲:「夠了!」
東皇聽到聲音,立即將面孔藏在了黑袍之下,斷指的手也藏在了黑袍之中。
丹陽公主似乎並不懼怕這樣的戰鬥,直接走到東皇身前,看著白宋,問道:「白宋,你是要公然造反?」
白宋一皺眉,低聲說:「此人來路不明,在皇城口大肆破壞,我只是擔心皇城安危,被迫出手而已。」
「那他呢?」
丹陽公主指著劍十三。
白宋說:「他是我的家臣,王府可用兵五千,一個家臣而已,不過分吧?再說了,他一樣是懷疑對方是來長安搗亂的。」
丹陽公主聽了拍手笑道:「好,不愧是白大人,能言善辯,這位可是皇上的貼身護衛,難道你不知道?」
「既然是貼身護衛,為何不在皇上身邊?行為鬼祟,我也為求小心,既然有丹陽公主證明,那今日之事看來就是個誤會。」
「誤會,好一個誤會!一個誤會就在長安城內製造出如此混亂。」
丹陽公主似乎是要揪著白宋不放,白宋卻直接選擇了沉默。
我不跟你爭了!
倒要看看你能鬧出什麼花來?
事情鬧到現在,哪能分出個什麼對錯?
這樣的戰鬥用世俗的律法來評斷,簡直兒戲。
丹陽公主此來也不過是占占嘴上的便宜。
現在白宋突然不說話了,丹陽公主一肚子的話說不出來,只覺得憋悶。
沉默了一會兒,丹陽公主回頭,東皇卻已經消失不見。
緊接著,幾個官兵出來,站在墨竹的跟前。
丹陽公主才說:「白宋,你應該知道這是皇上的意思,此人不抓去審問,絕對不會有結果。」
白宋看看墨竹,對方微微皺眉,然後說:「他們要抓就抓吧。」
劍十三似乎又有動作,被墨竹死死地壓住。
「我跟你一起去!」
白宋沉聲說道。
然後走到墨竹面前,對劍十三說:「放心,不會有事。」
白宋要親眼看著審訊的進行,這已經是他作出的最大的讓步。
為什麼抓墨竹?
這就是丹陽公主的提議,而丹陽公主的目的已經達到,審訊墨竹的過程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丹陽公主讓李世民看到了白宋的態度!
李世民現在知道了如果有人要對付白宋的人,尤其是白宋身邊的女人,白宋是什麼樣的表現。
而白宋的表現雖然看似很克制,但這已經讓李世民的內心生出了裂痕。
所以,剩下的流程就是一個過場。
丹陽公主是沒想到半路會殺出來個劍十三,最後會在光天化日之下爆發出了戰鬥。
丹陽公主這一手也讓李世民很不爽,兩個完全超越了世俗法律的人在皇城戰鬥,簡直是對皇權赤裸裸的挑釁和威脅。
關鍵李世民還毫無辦法,無能為力。
……
半天過後,白宋帶著墨竹從密詔司中出來。
在密詔司內,白宋親自陪同監視審訊的情況下,墨竹沒有受到任何虐待。
無非是詢問墨竹跟長安城底下的某些勢力有什麼關係。
墨竹本來就不從事一些聯通消息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很快就被放出來了。
墨竹被東皇震傷,身子十分虛弱,被白宋一路抱著,青竹劍握在手中搖搖晃晃,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掉在地上。
白宋默不作聲,這次他有些內疚,劍十三和墨竹遭受的都是無妄之災。
回去的路上,墨竹突然問道:「東家,小十三……是不是喜歡我?」
「……」白宋愣了一下,「你是當事人,你都不知道,你來問我?」
「可是……可是我對他從來沒有那樣的感覺。他為了我丟了一條手臂,我真的好難過,但只是覺得對不起他,現在……現在我有些害怕見到他。」
「你這鐵石心腸的女人!」
白宋突然為劍十三鳴不平,傻子都看得出劍十三喜歡墨竹,只是礙於年紀,劍十三從來沒有表現過。
「我鐵石心腸嗎?」墨竹很虛弱,聲音也很小,「難道我要裝作也喜歡?裝出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這樣會不會更不好?」
「我也不知道。」
「東家,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在我心中,就是情聖,男女之事,沒有你不知道的。」
白宋一個白眼能翻死過去。
索性就直接不搭理了。
墨竹嘆了一口氣,緩緩都閉上了眼睛。
回到王府,白宋見到小翠就問:「劍十三在哪兒修養?」
「後院的閣樓里。」
白宋沒有多說,還是抱著昏昏沉沉的墨竹直接朝著後院的閣樓去。
走了沒幾步,就聽見墨竹開口了:「別……別去那裡,我想好好睡一覺。」
「你都說人家為了你丟了一隻手,你不該去見一見嗎?」
「我怕……」
「你怕也得去,不去也的去。」
白宋很堅定地說。
不想墨竹閉著眼睛幽幽地說:「東家,其實在墨竹心裡,有著男女之情的人是你……小十三,只是哥哥。」
白宋腳下一滑,差點兒栽倒,看到幼鷹從後院出來,趕緊抱著墨竹轉移方向,去了偏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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