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再回長安。【記住本站域名】
皇宮含光殿。
李世民憤怒地盯著下方跪著的白宋。
皇后娘娘守在一旁,看似嚴肅,卻是在無形之中讓李世民控制著自己的脾氣。
「好哇,白大人的膽子是越發大了,居然敢炮轟公主!那可是皇室血脈!」
面對李世民的冷嘲熱諷,白宋沒有絲毫反駁,默默聽著。
長孫皇后小聲說道:「陛下,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白宋他也是不知道情況,若他知道丹陽公主在那兒,你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呀。」
「炮轟公主,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你說僅僅是一個誤會。」
「好在是丹陽沒有生命危險,也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和受了點驚嚇,這小子總算是沒有鑄成大錯。」
「皇后,你不必在為他說好話,他能幹出今日之事,便是因為你我之縱容。」
「皇上,白宋此次出發江南,傳言江南百姓都念著他的好,他給朝廷爭了面子,也提朝廷詔安了無數江湖勢力,比起丹陽在荊州一點的殺伐鬧事,白宋的功勞顯然是更大的。」
「功不抵過!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皇上,難道你真忍心把白宋給殺了?」
李世民眉頭一皺,他雖是發火,但真正要殺了白宋覺著又有些可惜,畢竟白宋是駙馬,又是太子的老師,更為大唐創造了神武大炮……
正因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處罰方式,李世民才十分惱火。
皇后小聲說道:「若是皇上想不出一個合適的法子來處罰白宋,妾身倒是有一個想法。」
「皇后說來聽聽。」
「不如就罰他在北定王府禁足一年。」
「禁足一年?」李世民接連搖頭,「不行不行,如此懲罰是在太輕,別說丹陽那邊不好交差,滿朝文武也不會服氣。」
白宋一直默默聽著,心說還是我的皇后娘娘好的,一顆心都向著我,不像李世民這個負心漢,咱們做做樣子就得了,還真要弄死我怎麼的?
皇后繼續說:「聽說北定王府的婦人們嘗嘗抱怨,說自家相公總是在外漂泊,在家的時間屈指可數,以至於北定王府人丁單薄,她們總是為香火延續犯愁,讓他禁足一年在家裡好好呆著,多造幾個孩子出來,估計在家裡也清閒不了,他的夫人肯定會好好折騰他的。如此算來,這處罰不算輕。」
李世民聽了微微一笑,攆著鬍子感覺有點兒意思:「皇后這想法倒也有些門道,只是太過兒戲了,傳出去不好聽,也不服眾啊。」
「要服眾還不難?此事重在安撫丹陽,不如就罰白宋的錢莊充公朝廷,朝廷再把錢莊交給丹陽去打理。」
「不可!」白宋終於忍不住了,抬頭喊道。
錢莊充公?
這怎麼可以?
錢莊可是白宋從一開始就苦心經營起來的產業,是支撐他所有產業的基礎!
這夫妻詐騙二人組!
一人一句擱著唱雙簧呢!
如今錢莊的價值早已不是用金錢來衡量了,從某種意義上,通過銀票的收放一定程度可以穩定整個大唐的格局。
原來這夫妻二人一早就盯上了自己的錢莊!
此次是借題發揮,是要把自己的錢莊收歸朝廷!
「現在輪得到你說話嗎?」李世民狠狠地瞪了白宋一眼,「以你之罪,殺你百次都不為過!你自己選,到底是要錢莊還是要你全家上下的性命!」
白宋語塞,心說這便開始威脅了嗎?
李世民說了一句狠話,長孫皇后又接連安慰:「白宋,以你現在的家業,錢對你而言已經無關痛癢,將錢莊收歸朝廷,你也可以多收心陪陪家人,不然我女兒天天來抱怨,小小年紀都已經活成個深閨怨婦了,你心何忍?再說了,你此次闖下大禍,若是沒有一個足夠讓人信服的懲罰,滿朝文武將對朝廷不滿,你捨棄一些外物,保一個自身平安,有什麼不好?」
白宋滿臉糾結,他怎麼也沒想到最終處罰是要把錢莊割讓出去!這跟搶自己孩子有什麼分別?
皇后接著解釋:「丹陽險些喪命,你若不拿出一個態度,是會讓其他皇室血脈心生敵意的。將你的錢莊交給丹陽,是讓丹陽找回一點面子,雙方的臉上都好看一些。而且,丹陽最近插手軍部事情太多,皇上並不喜歡她做這些事情,將錢莊給她打理,也是讓她從軍方抽手,對她也是一種限制。」
「說來說去,還是要割我的肉!」白宋憤憤地嘀咕了一聲。
李世民怒道:「你是要割肉,還是要砍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皇上要割,我還能說什麼?」
……
一天後,李世民在朝堂上頒布聖旨,白宋禁足一年,墨白錢莊收入朝廷管控,分入戶部,暫由丹陽公主打理所有事務。
滿朝文武直接過濾到了白宋禁足一年的處罰,所有人都在議論墨白錢莊。
這可是一件大事,如今由墨白錢莊發行的銀票已經成了大唐的通用貨幣,尤其是在長安城,銀票已經成了取代銀子和銅錢的全新貨幣。
朝廷眼紅已經好多年,今日終於收入朝廷管控之中。
這墨白錢莊多有錢?
有人估計其實際存銀不如國庫,但其資金流動的數量是國庫存銀的十倍。
如果墨白錢莊全部收歸朝廷所有,哪怕什麼都不做,足夠皇宮吃一百年。
原本大臣們對白宋攻擊丹陽公主的事情義憤填膺,一聽這樣的處罰,所有人反倒開始有些可憐白宋了,因為他們都看得出來,皇帝多少是有些乘火打劫的意思,手段屬實是有些卑鄙。
再把這麼大的金山銀山往丹陽公主身上一砸,公主再有什麼怨言,這會兒估計也得眉開眼笑吧?
聖旨頒發的同時,朝廷的人便開始清理墨白錢莊。
這件事受打擊最大的就是晴兒,錢莊雖是白宋提出的,但卻是她一步一個腳印建立起來的。
看著自己的錢莊就被朝廷如此搶走,晴兒在裡面一邊收拾自己的物件,一邊抹著眼裡。
錢莊所有的夥計望著這呆了數年的鋪子,也都跟著一起哭,過往的百姓們也是唏噓不已。
但改變終究是改變,事實已經無法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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